“明天在明西早餐店见面，八点吧，让你睡个懒觉，不见不散。”
林颜是这么说的吧……
七点四十五左右，林暖揉着眼睛，打着哈切，晃晃悠悠的出了家门。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正八经的约会。
没有紧张，没有打扮，甚至不知道要去干嘛。
“明西，是这里了……”林暖走到店里，找了个位置坐下。
小店虽然是早餐店，但是不光光卖传统的那几样早餐样式。餐品一应俱全，算是一个稍微奢侈一点的早餐店了。
周围坐着进食的大多西装革履，要么就是拎着买的菜的大爷大妈，但是老年人居少数。
林暖不常来这里，因为这种地方让她感觉多少有些无所适从，她更喜欢街边摊式的早餐。
虽然这里的环境要干净的多，且物美价廉，但是……谁知道呢，习惯使然吧。
“林暖？”
林暖听到有人叫自己，以为林颜到了，回头一看，“毕江山？”
毕江山穿着一身制服，显然是在这里当起了服务员。
“好久不见了啊，林暖，吃点什么。”
毕江山还是老样子。林暖早就可以感受得到，他似乎比同龄人要懂事。就拿他兼职来说，林暖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她被“童工”这个概念吓到了，一直没有敢去找一份兼职。而毕江山风雨无阻的，已经做了好几份工作了，光是林暖知道的，在裁缝店呆过、帮过厨、送过报纸，这会又在做服务员了。
他是因为兴趣吗？
“啊，我等人的，一会再点吧。”林暖说道。
“那好，”毕江山扭头看了看周围，还有客人是新来的，还没有人去招待，“我先去忙了。”
“啊，等等，毕江山，”林暖把他叫住，“这里，给你多少……工资啊……”
“我跟老板说的，不算工钱，管两顿饭而已。”毕江山说道。
林暖想起了毕江山家里应该还有一个老人。
“要是没事咱们下次再闲聊，我先去干活，你要点东西了就叫我。”说完，毕江山没有等她回复，就走向附近的一个餐桌，那里坐着新来的一男一女。
林暖看着毕江山和那些陌生人说话交谈，只觉得一点没有违和感。
“朋友？”
这时候冷不丁一声，林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花格子衬衫，休闲裤，平板鞋，外加早就被早餐店里其他女性赞叹的脸。
“嗯，是我发小，话说叫我来干嘛？”
林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服务员，点餐。”
毕江山没有出现，不知道去哪里忙了。
另一位服务员走过来，“您好。”
“七寸夏威夷披萨，外加柠檬水。”也不知道他到底看没看菜单，很快就点好了自己的。
“……”林暖看着菜单上的选项，要不就是自己吃腻了的，要么就是奇奇怪怪的东西……而且好贵，算了，奢侈一把。
她拿菜单挡住脸，偷偷地问：“三分熟是什么意思呢？”
林颜笑了笑，“服务员，她跟我点一样的，谢谢。”从林暖手里抽出来菜单，递给服务员。
“好的，您稍等。”
林颜回过头来，“那么，今天打算去哪里？”
“我怎么知道呢，你让我出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好吧，那就听我的，”林颜说着，“看样子你没吃过西餐是吧。”
“是呗，那个你点的是什么，好吃吗？”林暖问道，之后又压低声音：“我跟你说，我看了那个的价格了，我可是舍出来好久的零花钱陪你吃这顿高价早饭……我可没钱干别的了，今天到此结束昂。”
“噗嗤”林颜笑了，“你个憨憨，我请你吃饭的，不用你花钱的。”
“那不好那不好，我有的。”林暖态度坚决。
“别逞强了，我叫你出来陪我的，就不用花你的钱。”
林颜突然换了一个腔调：“林暖你知道吗，我们家里人都很忙，没时间管我，我一个人很孤单，也没什么朋友，所以我才希望你可以陪我……”
“哦……好吧。”林暖实在想不到林颜这么优秀的人居然会没有朋友。她想开口安慰一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每当要说话时候总是词穷.，这缺点成为了林暖学习语文的最大动力。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林颜一改愁容，“夏威夷，夏威夷岛是北太平洋夏威夷群岛中的最大岛，美国夏威夷州的一部分。夏威夷披萨是一种夏威夷风味的食品……”
“停停停，嗯……什么意思？”
林颜笑了笑，“没什么意思，就是一张饼，上面有凤梨和芝士，里脊之类的，你们女生应该都喜欢这种果味浓一些的吧。”
“凤梨是？”
“你可以按菠萝理解。”
“哦哦。”
……
毕江山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林暖等的是一个男生。
毕江山找到了刚才去给林暖和林颜点菜的人，指着那边说道：“李哥，等会那一桌的我去上，那有我朋友。”
披萨刚出有些烫，毕江山小心翼翼地端着两个盖着盖子的盘子，还有两个餐巾，走到林暖桌前，“您好，两位，夏威夷披萨，稍等，我为您披上餐巾。”
“哦哦，等等，这，”林颜看向毕江山，“这不是牛排之类的，没有飞溅物，不用，餐巾吧？”
毕江山显得疲于应付，似乎轻轻谈了一口气，“例行公事而已，你要是不想带就算了。”
说完了话，毕江山把披萨上面的盖子掀开，披萨成色很不错，芝士乳酪一类的在慢慢鼓着金黄色的泡泡，离着不远也可以闻见凤梨和草莓的香气……
“你要餐巾吗，林暖？”毕江山问道。
林暖感觉毕江山不太高兴，是不是太累了的原因。
“我，我都行的。”林暖也不知道该不该系上餐巾。
“她不要了，谢谢。”林颜说道。
毕江山听完林颜的话，看着林暖，在等她的主意。
额……一个餐巾而已，不重要吧……感觉毕江山好严肃的样子。
“那我不用了，毕江山。”
“好，”毕江山把两个餐巾都拿回了餐盘，“林暖，等会你吃完了，我跟你说几句话。”
“哦，好的。”
“这种餐厅的餐巾的卫生难以保证，林暖。”林颜说。
“嗯……”
“吃吧，吃完跟我走，我知道带你去哪里了，”林颜说道，“陪陪我，好吗。”
……
等到林暖吃完，大多数人都吃完了早饭，所以餐厅属于一个休餐时间，服务员可以休息了。
毕江山坐在门口，嘴里含着一块糖。
林暖在他旁边坐下，“怎么了，江山。”
“你有多久没见过周夏天了，”毕江山很平静，“我很久没见过他了。”
林暖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单纯的怀旧还是什么用意。只感觉这段时间大家的变化都很大，毕江山也是一样，她看过去，看到毕江山淡淡的表情，像是一盘没有放盐放糖的菜，不知道是咸还是甜的。
“我也有段时间没有见他了。”
“是啊，升了初中我们大家伙儿好久没见过了，秦司，上了个好学校你知道吗，恒昌，牛气的很。”
“我不知道，那里好吗？”
“我也不知道，哈哈。”
毕江山头向屋里点了点，“那是你同学吗，我看刚才还是人家结的帐。”
“算是朋友吧。”
“嗯。”毕江山起身要走，“不打扰你们了，我想跟你聊聊而已。”
林暖感觉很多话还没有说出口，他提到周夏天，也多少让她有些难过。
“毕江山，你是不是觉得我把周夏天忘了，开始，寻新欢了。”
“我没有，林暖，你们俩毕竟也没确定关系。再说了，不管怎么样，那是你的事情。”毕江山说道。
林颜从店里出来，带走了林暖，他发现林暖有些低落，“你怎么了，跟朋友闹别扭了？”
“没有。”
“是也没关系的，你可以跟我说的，我倒是觉得他看我蛮不顺眼的。”
“我现在不想说话，林颜，让我安静一会。”
路边有一个公交车站，那里刚好有一个座位，林暖走过去坐在那里。可只有一个位置，林颜有些尴尬的站在一边。
“额，心情不好吗？”这话有些明知故问了，林颜也明白，但是他有些手足无措，只是去了个厕所的空挡，看来发生了好多的事……
林暖没有应声。
公交车来回来回，走了很多趟车，走了很多人。
“今天就这样吧，到这结束，不好意思了林颜，现在实在是没心情了……”林暖冲着林颜苦笑了一下，说道。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