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君泽在静静地等着老爸整理自己的情绪,昨晚的场景再现,只不过是换了一下主体,这场景对调的如此让人心酸。
待情绪稳定后,父子俩在体育场分开,老爸驱车往家赶,程君泽以不能同时回家免得老妈起疑为由问老爸要了200元现金就独身一人离开了体育场,银行卡里剩下的生活费在昨天回来的路上给小雨买礼物花掉了。和老爸分开时提前给老爸打了预防针,今晚想约几个朋友去酒吧放纵一下,让老爸不要担心。
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心灰意冷,百无聊赖的压着马路,脚踝处传来的疼痛感真的习惯了吗?程君泽苦笑着摇摇头。长达一年偷偷着打着封闭训练比赛。能这么长时间不被教练发现还真是要多感谢校医务室的老徐。
走在街道上,路过超市,钻进去买了瓶白酒,买了点老鬼花生之类的下酒菜,柜台结账的时候还顺手买了包烟和打火机。找朋友去酒吧放纵,还是算了吧?在朋友眼里意气风发的程君泽真不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走着走着,顺着人行道就进入了隧道,找了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背靠着墙体席地而坐。点上烟,抽一口,被呛得咳嗽连连。打开酒,大喝一口,被冲鼻的酒气刺激的倒吐一地。
呵呵,队友里有那么几个人偷偷吸烟喝酒,当想带上程君泽时,都被他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一直以职业球员的标准要求着自己,保护着自己现在看起来有点可笑的身体机能。
酒试着小口喝起,烟也试着尝试着,片刻后,程君泽自嘲的发现他貌似在这方面的天赋也不低。酒入愁肠,烟入肺囊,渐渐地程君泽彻底的开始放飞自我,自己踌躇满志的足球梦要破灭了,为俱乐部夺得冠军,为国内球员证明,为国征战亚洲杯,世界杯,成为世界上最好的足球运动员之一。不过是黄梁一梦,自欺欺人罢了。
此时,有个步履蹒跚的老人走了过来,程君泽实在没有心情去在意,泪眼蒙眬迷迷糊糊的以为此人只是隧道里落魄的人之一。老人过来也许只是讨点东西吃,不等老人说话,说着拿起手里的下酒菜就想往老人手里塞,却发现菜已经让自己造的所剩无几,赶紧往兜里拿出剩下的钱往老人手里塞去,打发老人离去。
老人接过钱后,却对程君泽说到:“老夫游历至此界面历练,被你无故施舍,有悖老夫正道,与你相遇也是一种缘分,罢了,老夫就赠送一瓶“梦汁液”送你吧。结善缘,种因果,得以正道”。
酒醉状态的程君泽听到这荒谬的言论,心想难道这是群众演员走火入魔落魄至此?算了,管它呢,哪还有兴致操心别人的事情呢。
自己的足球生涯已经大概率断送掉了,做手术是自己唯一的出路,不做手术残废,做手术,一年以后,校队还有自己的位置?开玩笑呢,自己是优秀不假,但也没优秀到让教练承诺自己的主力位置,何况有那么多年少天才陨落的前车之鉴供自己参考,退学是自己的唯一出路。
一想到此,程君泽拿起酒就往嘴里灌,却发现一整瓶白酒已然入肚。看着自己制造的一地狼藉的场面苦笑起来,看来酒还是买少了,本以为不会喝酒的自己酒量应该很差,没想到落入现在这个境地。
眼前只剩下那个老人给自己留下的小瓶子,拿到手里打开盖子,模糊地看着里面有些许液体,想也没想就往嘴里倒去,如果这是酒的话,也许自己就只差这一小口就能完全地麻痹自己了吧,程君泽如是安慰着自己。
“酒”入愁肠,他终于做到了彻底麻痹自己。外人眼中的程君泽此时已喝到断片睡到了隧道里。梦中他身体伤势痊愈,受伤前的追风少年又回来了,他高兴地在球场上带球驰骋;梦中他得到了穿越小说里金手指,开启了崭新的篇章......
早上五点五十,程君泽在美梦中准时的醒来,睁开眼,头痛欲裂,只用了三秒钟的时间就回忆起了昨晚自己做的那些荒唐事。刚想自责,却想起了自己再也不能成为职业球员,就又释然了。
算了,收拾一下垃圾,回家。捡起酒瓶,烟盒,烟头,食品包装袋,刚想起身离开却用余光看到了一个翠绿的小瓶子,拿起一看上面写着“梦汁液”三字。也许是哪个骗人的江湖郎中胡乱丢弃的垃圾吧,将收拾好的垃圾扔进附近的垃圾箱。
站起身又愣了一会神,按习惯,现在是要晨跑的,刚好跑回家就是了,但是一想到自己的悲催命运,就在路边一边搭下手,准备拦辆出租车打车回家。一边盘算着,兜里还有多少钱,在给小雨买点礼物回去吧。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兜里空空的,哪还有一毛钱的影子。出租车停在了自己面前,程君泽却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和司机说了一句:“师傅,不好意思,钱应该是被偷了,做不了车了。”司机师傅:“没事的,小伙子,你上车,我送你到地方,你拿了钱在给我就行。”“不了,师傅,家里人还都没有起床,不想打扰他们,实在不好意思了。”出租车司机扬长而去。
自认为倒霉的程君泽抱怨了几句,就习惯性的跑步回家,不跑还不知道,一跑程君泽立马瞠目结舌,脚踝传来的疼痛感完全消失不见,身体感觉身轻如燕,犹如新生。回想起昨晚做的梦,难道上帝都被自己感动了吗?让自己美梦成真?
回到家的程君泽,老爸老妈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自己。看情况,老爸已经告知老妈实情了,处于兴奋中的程君泽对爸妈喊着:“爸妈我伤已经好了,我明天返校,明天下午的对抗赛我是肯定不能缺席的。”闻此言,老妈流下了伤心的泪水,老爸也满脸愁容地说:“君泽,你不能骗自己,你不能回学校,你要留下来做完手术,然后我们接下来一起想办法。”
为了解除误会,君泽二话没说拉起爸妈就往外走,边走边说:“爸妈,为了让你们安心,走我们去复查。”爸妈被程君泽强拉硬拽的上了车驶向昨天去过的市立医院。路程接近一半,君泽和老爸老妈解释了半天都解释不通的情况下,突然想到去了医院,如果碰到昨天的马主任那也是个麻烦,于是建议老爸换家医院复查。
老爸半信半疑地将车变道,开进了市中心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