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公学讲演
五月二十八日下午中国公学青白文艺社邀请丁玲韩侍桁等讲演。本稿即丁玲讲演时的记录。(罗菲记)
仿佛是不屑说得的,自己只是写一点小说,但因为写一点小说,才得到这一个机会;似乎应该留下一点快慰。用笔写惯的人,似乎不适于演讲,恐怕是使诸君失望。上礼拜到复旦去,只随便说了一点东西;今天因为天气太热的原故,一时想不起什么,所以我们只有随便谈话而已!
演讲是很不方便的:把题目限于过去,还可以马虎;若是以现代的文学来演讲,是很不好说话的,所以我说我自己。
我同人家接近时候很少;昨天有人邀我来,我是很欢喜的。
在现在社会里,有人以为丁玲死了一个好朋友,而他们得到低级的趣味,我们可以来分析他们的心理。
死的原不只是一个好朋友;不过一个人与丁玲生活很接近,而大家只为是这一个人,而发生趣味;同时也以为一个人的死,只关系一个人,小报的造谣,说是无别人来追随死者的志趣;假如是同情只一个或许宝贵!但他们的态度可以找一点证据;大概他们以为哭,或比哭更无聊些。有人说:死去了一个朋友,仿佛丁玲应该努力;也有人对我有善意的勉励。但死人的意志,只在一个人身上吗?难道不在大家身上吗?你们都是大学生,似乎也应该负起这责任才对。
我自己写文章的,也许无好影响;但写的态度上,仿佛并不马虎;但结果是失望!这责任不在作者,而在读者!读者在同情时便应该鼓励作者;在反对时,便应该攻击作者!但三年来觉得很失望!虽我在初出来时,有人轻描淡写过,但对我都没有真正的意见!有远处写来很热烈的信,是因为受某部分的感动,而对我发牢骚的,这于作者无益,所以都丢去了!现在我不怕寂寞,也不怕摧残,仍旧继续下去;但我希望有正确的读者帮助我这个虽然是渺小的在文字上的工作者劳动者!同时也希望你们负起这个责任。
我们讲一点关于杂志上的事:仿佛是在杂志上作文章也很为难!后台没有人,是不容易出版!没有杂志,对我们的损失很大!有人占据我们的文坛,去蒙蔽读者!这实在不是好现象!我们应该怎样把骗人的指择出来;不准卖的!我们应该怎样的介绍!我们讲杂志不是去批评,只是讲我们应该如何工作而已!
你们都出些什么刊物?但希望对于书报要常常介绍,同学要时时讨论才好!
(文字之误,由记者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