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时鱼早早起来化了个淡妆,穿着一身浅粉色的纱裙,拿着童晴早就准备好的户口本,一个人打车去到民政局。
她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明薄依旧是昨天的装束,长身玉立,微微倚靠在墙上,阳光正好落在他的身上。
时鱼偷偷掏出手机拍了一张,镜头捕捉到明薄望过来的目光,连忙一本正经装作没事的样子,小跑到他面前,“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明薄低头看她,“算是扯平了。”
他没有计较时鱼偷拍他的事。
“你的兔子耳朵呢?”明薄随口一问。
他身上有股清冽的气息很好闻,时鱼小脸微红,声音软糯,“在家里呢。”
昨天她是路边扫码免费得的兔子耳朵,回去就塞箱底了。
明薄微微皱眉,语气中带有微不可查的失落,“户口本给我。”
时鱼立马双手捧上,偷偷看明薄,“给你。”
办理结婚证很快,不过半个小时,时鱼恍惚的捧着两本鲜红的结婚证站在民政局外。
明薄的也在这,他有事先走了。
时鱼选好角度拍下结婚证,发了一条微博。
“没想到结婚来的那么快,更没想到自己嫁给了想都不敢想的某个人。”
配图是结婚证。
时鱼的微博就是用来发发日常,没有粉丝,她发这条也不可能有人知道她是跟明薄结婚,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令时鱼想不到的是后来这条微博炸了。
回到家,就看到养母把她的行李全部丢在门口,见她回来了立马道:“回来的正好,钥匙交出来就搬出去吧。”
时鱼瞳孔微缩,身体往前半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妈,为什么?”
童晴不耐烦地抬起头看着她,“你是我用钱买回来的,现在卖出去了,该滚到哪滚到哪去!”
时鱼的脸色瞬间褪去颜色,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童晴翻了个白眼,狠厉的继续说:“时鱼,你自从来到我家有过什么好事吗?好不容易把你送走,就别再祸害我们家了。”
时鱼幽黑的眸子瞬间颓败,她死死咬着唇瓣,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养母说的没错,自她来到家的第一年,姐姐就因为她死了,父亲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她就是个扫把星。
一股血腥弥漫在口腔里,她凝着依旧冷漠的养母,顿觉呼吸困难,心尖泛疼,“妈,你从来没有把我当做是你的女儿吗?”
以前她对她的好都是假的吗?
“我女儿早被你害死了。”童晴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看向她的眼神越发阴冷,“记住,你只是我用钱买回来的,是我女儿的替代品,如果你能吹吹枕边风,看在钱的面子上,我勉强可以当你是我的女儿。”
时鱼的身体大幅度颤抖,眼前一阵恍惚,她动动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童晴冷哼,“呸,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货色?怕黑的废物!”
她有幽闭恐惧症,昨天把她关在那间狭小的黑屋里逼她结婚,如果现在她不答应,她还要用同样的法子逼她滚吗?
触碰到童晴眼底熟悉的阴狠,她想的没错。
时鱼的东西就两个箱子,这是她在这个家存在过的证明,现下要随她一起离开。
时鱼拖着两个行李箱也不知道该去哪,童晴把她赶出来了,明薄是跟她假结婚,说来说去,她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无家可归。
她漫无目的在路边一直走,心里琢磨着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家是回不去的,就童晴现在的态度,恨不得她永远不要踏进那个家。
明薄……算了,还是再想想别的法子。
她现在就像是一个任意买卖的物品,哪里需要去哪里,不需要了就丢在角落自生自灭,根本没人在乎她会不会难过。
想到这,时鱼委屈的咬紧嘴唇,蹲在地上缓解内心的郁闷。
明薄坐在车里看今天要拍的剧本戏份,看得累了揉了揉脖子,抬头看向窗外就看到一抹浅粉,很是眼熟。
他清冷的嗓音开口,“停车。”
司机停下车,经纪人疑惑的转回头看明薄,“明大明星,你又有什么事?”
明薄捏捏挺直的鼻梁,叹气道:“我好像看到个小东西走丢在路上了,我得去捡捡。”
经纪人不解的问:“什么小东西?”
明薄回他一笑,直接戴上口罩和帽子下车往后走。
“小东西,迷路了?”
他背光立在时鱼面前,微微弯腰沉声说。
时鱼缓缓抬头,逆光中她看到了天使。
“你、你怎么在、在这”?”时鱼很快意识到是明薄,紧张得结巴起来。
明薄一眼看到时鱼身旁的行李箱,再看到时鱼眼底的难过,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时鱼的脑袋,不由放柔声音,“我家的小朋友丢了,我来找她。”
脑子里突然有根弦崩了,红晕从脖子爬到头顶,她双手无措的看着他,“我……”
“跟我回家吧。”
时鱼突然感觉心里甜丝丝的,她跟明薄是一家人了!
明薄拉起她,一人一个行李箱拖着去车旁。
经纪人看到明薄拉着个小姑娘,气急败坏的说:“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明薄耸耸肩,转头对时鱼说:“乖乖上车等我。”
“好。”时鱼立马爬上去坐着,左看看右看看,这就是明薄的专车啊!
上车后,经纪人眯眼盯着时鱼,一脸严肃的问明薄,“这是谁?”
明薄轻描淡写的说:“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