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驱使着我奔向最近一处通往离岛的码头时,就在我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人。此人是从另一个方向而来,看行进的路线,也是要进入码头。这人正是我在沈雪表姐婚礼上打伤的魏逊,从他行走路的状态加上脸上的状态来看,他的伤应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看清是他,我便站住了脚步,追赶而来的陈大可与王走召也在我的两侧站了下来,他们两个也同时看到魏逊的身影。王走召惊叹道:“这老小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家里养伤吗?”
“那谁知道了,估计是这老小子特别抗揍,川哥那几下子没把他怎么地呗!”陈大可回道。
“不可能,咱们明明看到,他是被人抬出去的,当时都已经失去意识了,怎么可能伤的不重,我看一定是那魔轮大法起到的作用。调用浑身血脉快速流动,从而达到快速治愈伤病的效果。”
“你还真是个乐天派,就算是气血运行的快,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一两天之内,就把那么严重的伤情治愈,他一定是用了别的办法。”
“不管怎么说,他能出现在这里,我就感觉,昨天晚上的事他也一定参与了,今天绝对不能让他跑掉,必须活捉了去见达叔。”
他们两个说着话,我也没去搭理,从怀里快速的掏出一个生死状,用手托着对魏逊喊到:“冤家路窄,魏逊狗贼,上一次小太爷打的不过瘾,今天小太爷还要在跟你打一轮,你可敢应战?”
魏逊听有人叫他,便寻声来找,当看到叫他的人是我之后,身体一震,而且脸上露出一抹恐惧之色,但这种表情也是一闪而过。我知道,他的这个反应是被我打出来的,对于他的这个态度我还是相当满意。
手里拖着生死状继续向他走去:“怎么着,就这么几天便不认识你家小太爷了吗?你这伤好的还挺快啊,看来那天下手确实有些轻了,来把这生死状签了,咱们再来比过。”
“狂贼,你这口气还真是不小,那一日若不是我松懈大意,怎么可能会败在你的手上。今日没有武德堂的人在,就算是签了这生死状也没用。更何况,今日我有要紧事在身,没人陪你这狂贼胡闹。”
说完魏逊抬腿就要走,被我在次唤住:“急什么,既让你签自是有武德堂的人在场。你来看,我们三个现在就已经是武德堂的人了,所以说只要你签了字,这场比试就符合规矩了。”
“这么几天时间内,你们三个毛贼居然在武德堂混到了差事。看来还真的是,内部有人好办事啊,更何况是自己的老子呢。不跟你们扯了,今日我非走不可。”
“想走你是走不了了,今日非要跟你拼个你死我活,不到鱼死网破的地步,你休想走出半步。”见他要走,将手中的生死状扔在地上,顺势抽出腰间的龙啸刀,猛踏两步腾空而起,高举龙啸刀,由上至下劈向魏逊。由于事发突然,让陈大可和王走召措手不及,都没来得及跟我说上一句话,
魏逊眼看不好,马上抽出腰间佩刀全力抵挡。我在他没什么防备之下突然出招,加之占据先手,这一招拔地而起的招式又势大力沉,配合着宝刀的的威力,将他高举过头抵挡攻击的佩刀一斩为二。在落地之时,猛的抬起右脚对准他的小腹狠踢过去。魏逊拿着断刀向后鱼跃,躲开了我这阴风阵阵的一脚。
魏逊看了看掌中的断刀,恶狠狠的看着我,咬牙切齿的对我说道:“好狂贼,仗着宝刀在手,让我攻而不得,算什么真本事。不如这样,咱们两个还是以拳脚定个输赢,你可敢接招?”
这要是放在平时,我一定会答应他的要求,可事到如今,我已经被仇恨冲散了意志,只想尽快将他斩于刀下,好能马上去往离岛,完成我所想的事情。
“能耐不济,干手中兵器何事,就算是拳脚功夫,我也不惧怕与你。只不过今天,我没那个耐性,你还是乖乖的亡于我的刀下,才可免去这许多的痛苦。家父之仇不共戴天,我要用你的心肝来祭奠家父的在天之灵。看招……”不等魏逊答话,马上使出一招抽刀断水,对准他的胸膛横斩而去。
魏逊掌中兵器实在不是龙啸的对手,第二次硬接一招过后,魏逊的手中只剩下一个刀柄。看着手中的刀柄,魏逊已是愤怒到了极点。如果不是真的有要事在身,他一定会跟我拼个你死我活。
只见他将手中刀柄扔在地上,快速的从腰间掏出两颗橙黄色的弹丸,恶狠狠的对我说:“狂贼,今日之辱我一定铭记在心,你等我把事办完,不好好收拾收拾你,你也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知天高地厚的狂贼,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给我等着。”说完,便将手中的弹丸掷于地上,刹那间从弹丸之内迸发出一股浓重的烟雾,让人睁不开眼。一股刺鼻的气味直冲脑髓,神经一跳一跳的疼。为了防止他趁机偷袭,我与他们两个拼命的护住自身的要害位置。
没过多时,这烟雾便消散而去,在去寻魏逊狗贼时他早已踪迹皆无。不用想,这老小子肯定是往离岛方向跑了。稳了稳心神,决定立刻追击。而此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浑厚的呼叫之声:“三位且慢行,我乃掌刑司首席执事官卢文昭,特来给三位传达掌刑司都尉周达之命令。”
声音越来越近,待到这句话说完,这个叫卢文昭的人已经站在了他们三个人的面前。卢文昭跟我们打了个招呼后,一脸严肃直接进入主题:“特传周都尉口信,命你们三人即刻返回掌刑司,等待周都尉下一步的指示,切莫擅自行动,违令者禁闭室收押三天。”随后收起那严肃认真的表情,而是满脸微笑的对我们三个说:“小三位,咱们回去吧,要是回去晚了,周都尉怕是又要骂人了。就在我出门之前,他还在大发雷霆,因为指挥史不许我们现在就对离岛的镇星堂发起进攻,而是让我们调整待命,安顿好已故众军士的家小。掌刑司受袭这件事太大了,指挥史及各部都尉官都惊动了,现在他们应该是在研究要如何对魔轮教进行征讨。所以,在没有得到明确的命令之前,周都尉不许咱们私自行动,以免破坏了指挥史所布置的全局战略。”
这人我早在之前见过一次,武功不弱,而且掌中一条破龙枪更是出神入化。就是这人的性格让我有点捉摸不透,他是说乐就乐,说怒就怒,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说了一句什么话就能让他暴跳如雷。说他是喜怒无常都是对他最大的奉承,他比喜怒无常还要恶劣。好多人在跟他一起办公或者是出行的时候都特别的小心,生怕他会突然的变了脾气。
但今天,我却一点都没有惧怕于他,把他往边上推了推说:“我不管他是什么指挥史不指挥史的,他有什么全局性的战略思想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的思想只有一个,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如果不能手刃仇敌,要我如何对的起肖家的列祖列宗。如若百年之后,在那九泉之下我要如何面对家父,当儿子的都不能给父亲报仇,还算什么人。”
“自古忠孝两难全,再说了,指挥史和周都尉这不是给了你一个可以忠孝两全的办法了吗?只要你听从指挥,报仇就指日可待。”
“他们的战线拉的时间太长,我等不了那么久,想要报仇必在当下。还是那句话,他们的决定,跟我一定关系都没有,没人能阻断我报仇的脚步。”
卢文昭忽然伸出双手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整个人微微拉起,拧眉瞪眼的对我说道:“肖金川,你给我听好了,你现在可是武德堂掌刑司的一员,即为掌刑司办事,就要服从上峰的安排。武德堂可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地方,如果你在如此一意孤行的话……”说到这里,卢文昭没有继续往下说。
可但凡有些心智的人也能想得出,他没有说出来的那半句话是什么。我用力甩开他的双手,向后退了半步,掂了掂手中的龙啸刀,脸上挂着一抹邪祟的笑容:“怎么?你也想尝尝我这龙啸刀的厉害吗?岛上之人都在传,武德堂掌刑司之内除了都尉官周达之外,还有一个极其厉害的执事官。手中一杆破龙枪,专挑天下不平事,所战之人无不胆怯,从此以后望而生畏,说的便是你卢文昭。我一直不服,今日便来讨教一二,你可敢签了这生死状?”
蹲下身子将被我扔到地上生死状捡了起来,对着卢文昭晃了晃。而卢文昭已经被我气的浑身发出微微的颤抖,脖子上已经隐约可以看见爆出来的血管与青筋,但我当时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没有动手打我。
拿着生死状向前迈了一大步,将生死状顶在卢文昭的胸膛之上,盯着他的眼睛,万般挑衅的说:“你要是害怕败在我的手上丢了面子与荣耀,那你就把路给我闪开,我就当今天没见过你。”
还不等卢文昭发作,就听我身后传来一声叹息:“没办法,只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