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窗,一股凉凉秋意从窗外洋洋吹进屋,秋风迎面抚鼻,缓风拂过脸颊,窗外的景象没有任何欣颖可言,不见大海,不见远山,只有层层大楼展现在慕容离眼帘内。
在这栋大楼的一楼外,与对面那栋大楼的中间被一个毫不起眼的百来平方小公园隔开,小公园上没有花朵点缀,只有密密麻麻的一些枯黄小草铺盖在园舍,然而圆舍内的一个人却经常吸引慕容离的眼球。
在这园舍,每天早上都会有一个身穿白衣的漂亮少女在这练习舞蹈。
那少女清纯儒雅,舞动的身子可以用动人心魄来形容。
枯燥单调的园舍,也因少女的舞蹈而让这片园舍特显生机。她跳起舞的样子很美,仿佛就像一朵娇蕴动人的雪莲花驻扎在枯草堆上,为整个小区添翼了不少炫丽色彩。
每次只要是到少女出来练习舞蹈的点上,慕容离总会打开这道窗户,偷偷窥视少女翩翩起舞的样子,拿起手中的画笔描绘起少女的端容。迷迷糊糊,看到少女的容貌就会令他流连忘返,每次在画本上草草寥刻几笔,都会不知不觉停顿下来。这一次也没例外,还是和往常一样,慕容离看过几秒后,便不由自主的沉醉在少女优美的舞蹈中。
少女名叫戴容,白天在小区不远外的一家外贸公司上班,是富力公司的一个计货员,由于公司最近生意日渐消条,所以戴容得到的酬劳也在近段相对减少,每天除了在这家公司上班外,戴容还在附近一个酒吧找了份兼台工作。忙碌的工作以用这些酬劳勉强维持体弱多病的母亲医疗费用。
没有兄弟姐妹,只能顽强的靠着自己,尽管生活紧皱不堪,每天早上她还是会早早出现在小区圆舍。乏味的生活,始终无法让她失去对舞蹈的热爱。
然而却在这天夜晚开始,接踵摩肩的发生了一件件稀奇古怪的事,从此让她的生活走向了无法平静的路。
在酒吧的夜晚,一到天黑,酒吧内便会灯红柳绿,歌声四起。每天到这个节骨眼上,都会有一些来来往往年轻人前来消遣,除了这些前来宣泄心情喝酒的小青年外,基本上都是一些有钱老板和地痞流氓。
在五彩斑斓的灯照下,砸吵的歌声中总会让戴容坐立不安。
但对于其他的吧台服务小姐来说,这无疑是个消遣和赚钱两不误的好地方。
除了戴容,吧台上的小姐都会浓妆艳抹自信的打扮得非常性感撩人,而对于刚进入酒吧不久的戴容觉得,到这,并不是来吸引有钱人的注意,只是暂时来过度挣钱维持母亲的病情而已,所以从外表和穿着上看,和那些浓妆艳抹妖娆的吧台小姐一比,就形成了鲜明的差异。
也正因如此,这个简单淳朴的少女形象在慕容离眼里,与那些女人截然不同。觉得她就像是梦幻般的女人。
“容容!有个人一直坐在那色眯眯的看着你。”
站在工作台上一旁说话的是小梅,是戴容刚结识不久的同事,由于两个人经常一起下班回家,所以当戴容进入到吧台工作不久,两个人就很快成了朋友。
戴容回过头朝着小梅示意的眼神看了过去。
朝着自己正对面角落的一个位置上瞄了一眼,坐着的,是一个财大气粗的中年男子,他正端着酒杯不怀好意的对着自己挤眉弄眼。
中年男子脸蛋肥沃,手臂上纹满了纹身,那条大花臂让人瞧见一眼,就会让人很刺眼,装填富贵,中年男子脖子上挂着一条粗旷项链,看那神那外相像是栓了条狗链子,不仅如此,欲显娇贵的粗指上也戴满了大大小小的钻戒,显眼的装饰让人一看就觉得,这个人不是个爆发户便是个社会大渣子。
戴容看过中年男子一眼,觉得中年男子的眼神抛露在自己身上总觉得头皮发麻,只是轻轻扫了一眼很快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吧台桌前。
中年男子见戴容有刻意躲避自己的意思,没有因此作休,起身,晃悠悠的朝着戴容走了过来。
“我说小姐!能请你出来跳支舞么?”
中年男子眉中绘色,一双色眯眯的眼神盯得戴容心里直打了个哆嗦。
戴容没敢回话,相隔吧台桌的间距,只觉得一股浓烈的酒气瞬间呛入鼻息,这股酒臭味,令她无法忍受的将脑袋侧在了一旁。
中年男子靠近柜台,得寸进尺的将手搭在了少女的小脸上。
可能是从来没有和陌生男子有过这样的接触,顿时白嫩的脸蛋羞涩的通红无比。
戴容将男子的手推在了一旁,而中年男子看着戴容那羞涩的神情:眉眼一憋,闪烁不定的灯光照耀在小脸蛋上,让这少女的脸颊显得碧玉粉嫩。如痴似醉的中年男子像是突然提起了更大的兴致,又将另外一只手搭了上去。
反复的纠缠,令戴容顿然变了脸色,中年男子那放荡不羁的举动,令一开始手足无措的戴容本能的将手推向中年男子,只觉稍息之力,就将摇摇晃晃的中年男人推在了地上。
“哎呦!”中年男子按地扶座,乔装严重的坐摔在地。
周围人群立刻传出阵阵嘲意,男子毫无晦忌的站起身,耳目一热,红透的脸颊如似火冒三丈。
“你敢打我!你以为你是谁啊!要装清纯就别在这!”
此时像是突然变得丧心病狂起来,横眉怒目的朝着一旁的吧台摸索了一阵,撞翻几个杯子,摸起一个空酒瓶,便要朝戴容砸过去。
中年男子高高举起酒瓶,就要砸向戴容,而站在一旁,全看在眼里的小梅此时已经被吓得脸色铁青,不知如何是好的祈喊道:
“快……快住手!”
叫声没能止住中年男子,愤怒憋红的眼睛已经无视周遭的一切。
看见中年男子高高举起酒瓶正要砸向自己,戴容吓得没敢吱出声,只是本能的将自己头部死死抱住。
突然!酒瓶被一只有力胳膊紧紧拽住,紧接着一个男子不知何时突然已经出现,将中年男子举起的酒瓶一把夺了过去,悲剧没有酿成。
戴容朝着那男子目视过一阵,两眼不由得触起一股无比感激之意。
那男子一身休闲衣打扮,由于戴了个鸭舌帽,在这闪烁的灯光下令人无法看清他那被鸭舌帽掩盖的五官轮廓。
“你敢管我闲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说完中年男子一把攥住了男子的衣领。
而那被拽住衣领的男子虽然个头明显要比他小一点,但却显得异常的镇定。
“放开。”男子淡淡的说了一句,一副镇定的只是瞪过中年男子一眼。虽语气平淡,可那双深邃的瞳孔,总让人看过一眼就不寒而栗。
“小鳖三,你以为你是谁啊,在这还从来没有我惹不起的人。”
中年男子似乎根本没有把眼前的这个人放在眼里,横过一脸,鄙视的笑了一声,转过脸又将男子的衣领拽得更紧了一些。
就在这时!男子突然摸过衣袖,从衣袖迅速的腾出了一把匕首,直接将刀刃牢牢顶在了中年男子的腹部上。
“你再动一下试试?”男子说话还是和刚才一样,虽然话语轻截简单,但冷冷的言辞令中年男士立刻就缩回了胆。
“好好说……有话好好说!”面对紧逼的刀刃,中年男子此时就像个服软的柿子,立刻松过手中的衣领,怒瞪的眉目此时立刻缓了个笑脸。
而在此时嘈杂的歌声已经豁然停止,面对如此紧张的气氛,人群立刻平静下来,围绕着二人,前来观望。
“干嘛呢!干嘛呢!”
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响过一阵叫喊,叫喊声从酒吧大门传过。
在那男子的身后,人们纷纷让出一条道,也不知道是谁报的案,四五个穿着便衣的民警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赶到了现场。
“你们这是在酗酒还是斗殴?”带头的一名便衣民警老远就审视过男子手上的酒瓶,侃然正色的叫喊道。
男子和刚进门说话的民警对视过一阵,见来人胸前挂着一张警员证,情况似乎有点不太对劲,连忙将匕首收回了袖肘内,露出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
“没有!警察先生我们只是在喝酒而已!”男子挑了挑眉,故意露出一副自然的神态。
“是的!只是在喝酒。”中年男子转了转眼珠子连忙附和了一声。
带头的暮春警官看过二人一眼,又朝着吧台内的两个小姐详看一阵,很明显两个小姐在吧台内显得异样的紧张,这种紧张的神情,显得慌乱手足无措,像是面对某种可怕的突然刺激。
再从吧台上看,桌上有摊洒出的酒水,酒水前端有几个躺在桌上的酒杯,非常有序,像是受到一股推力而倒,不像是不小心跌撞翻。
暮春扭过头细心回想一阵。刚才正因为接到一通来电,说是酒吧有人闹事,所以自己才会匆匆忙忙赶到这,但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没有任何人员受伤,悲剧没有酿成,显然在这样的场合无任何意义。
带头的暮春警官盯过拿着酒瓶的男子一眼,从胸前摸出一盒烟,点了一支朝着头戴鸭舌帽的帽男子警告道:
“我跟你说啊!在这种场所,可得注意自己的公众形象,否则……”
“警官!你觉得我像个打闹的流氓么?”男子突然打断暮春的话语。
暮春撇了男子手中的酒瓶一眼。“不像!但是你的言行举止很像。”
男子笑笑,似乎早看透了这些警察会这么想。
“不许在酒吧内闹事,我还有公务在身,同样的话,别让我说第二次。”暮春朝着人群中喊了一句,直视过男子一眼,便转过身和身后的几个警员疾促的离开了酒吧。
没有发生事故的情况下,这些警察自然不会来娱乐场所多作干涉。但很显然,从警告刚才的言辞上听去,那警官把那拿酒瓶的男子误认为是闹事者。戴容看着远去的警官替那男子深深捏了把汗。
人群渐渐疏散,杂吵的歌声此刻又继续在耳边回荡,中年男子也像是自找没趣的离开了酒吧。
中年男子走出门外的那一刻,还不忘朝戴容使了个眼神,那眼神如刀刃般冷嗖的盯着人,微微笑意像是充满邪恶,让人心惊胆寒。
“你没事吧!”小梅在戴容的眼前晃了晃手。
“没事!”被那中年男子眼神吓愣的戴容此刻也突然缓了过来。
看到带鸭舌帽的男子也要走出酒吧,戴容没有忘记刚才是他救的自己,连忙跑出吧台向着门外朝着男子一路追了上去。
“等等……等等!”戴容紧跟在男子身后叫嚷道。
听到叫喊,男子停住了脚步,但没转过身。
戴容看着停下脚步的男子,内心不由自主的竟然会有种莫名的紧张感。
“谢……谢谢你!”虽说是紧张,但戴容还是将发自内心的致谢从嘴缝中道出。
而男子似乎并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意思,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没事”,之后便又抬起脚步,头也没回的就走了。
这男子对戴容而言,确实很奇怪,在酒吧内,自己好像在来上班的那天起就见过他,可他每次都是头戴鸭舌帽的打扮,坐在酒吧里面也从来没见他和别人叙话,就一个人坐在那独自喝闷酒,他和来酒吧宣泄的人不同,他每次喝酒不会像别人那样喝个酩酊大醉,而是像在细心品尝茶水一般。
就在戴容站在原地暗自回想起男子的往事的时候,突然一张类似卡片的东西从男子的裤带中掉了出来,男子似乎没有查觉,一路朝着斑马线旁的红灯闯了过去。
这一瞬间全看在戴容的眼里。
“喂……!你东西掉啦!”戴容连忙跑到卡片的掉落点,朝着男子喊了一声。
恰巧,一辆突然出现的公车挡住了戴容的视线,紧鸣的喇叭突然响过一阵催促的声响,声音刚好盖过戴容的叫喊声。只有一两秒功夫,公车很快开过,然而男子就像是突然间消失了般,人影也没见的就消失在了马路对面。
看着男子已经不见身影,戴容捡起了那张卡片。瞧着上面的字,仔细瞧了瞧,原来是张名片,上面还有该男子的姓名,上面清楚的写真“慕容离”三个字,在名字下面还有一行密密麻麻的文字,上面标注了号码和工作地址“南桥路101号慕容画社”。
“原来他在画室工作!”
戴容拿起明信片,站在原地倾刻之久,想起男子刚才的一言一行,不由得将目光放在了男子消失的那个位置,久久未曾舍得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