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经过紧锣密鼓地筹备,陆文鹏的赌场终于开张了!他是怀着不可思议的“雄心壮志”,以及无惧无畏的铤而走险,才最终美梦得以成真。

和他的“瑰研”宾馆开张时的情景有所不同,这里没有鲜花和掌声,也没有宾客云集,只有陆文鹏的孤芳自赏。相比之下,陆文鹏还是更喜欢这里。它就像一个“私生子”,虽然不便抛头露面而且充满了隐忧,但是它和陆文鹏的性格很匹配:不走寻常路,有冒险精神,还特别刺激。

老五也忍不住夸奖他:“小鹏,这里的隐蔽性不错,环境也比我以前常去的茶楼强得多。接下来你就要考虑人员的配置了。记住,一定要找老实本分、口风严实的人。多花些钱没关系,重要的是‘安全第一’。”

“我知道。表哥,当初跟着你的马仔去哪儿了?”

“这小子学了一点我的皮毛手艺就跑了,如今是死是活真不好说。”

“可惜了。表哥,培训人我是外行,还需要仰仗你的指点。”

说完,陆文鹏一招手叫来三男两女,给老五介绍说:“他们都是我从老家亲戚那里招来的,人都很可靠,就是没见过世面。我把他们交给你,是走是留表哥你来定夺。怎么样?”

老五看他们几个很年轻,恐怕都不到二十岁;男的愣头愣脑,女的羞涩腼腆,一个个脸色红润,举止扭捏,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土里土气,不成体统。

老五笑起来。凭他的江湖阅历,基本可以断定这几个人没有什么问题,就是训练起来要费一番功夫。心说陆文鹏给他出难题了。

“小鹏,你先给孩子们换一身体面的衣服。”

“已经给他们订做制服了,还没做好。表哥先将就一下。”

老五严肃地扫了他们一眼,说:“咱们先从称呼上开始。”指着陆文鹏问:“你们叫他什么?”

一个男孩怯生生地说:“他是俺四叔......”

“这个称呼不行。从今天开始,你们都叫他‘陆总’;叫我‘表叔’。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懵懂地点了点头。后续的问题还有很多,老五不确定时间够不够用;他看了看表,问陆文鹏:“今天你是怎么安排的?”

陆文鹏迫不及待地说:“表哥,晚上我约了几个人。咱们先吃饭,趁下午没事,你给他们好好点拨、点拨,咱们争取来他个‘旗开得胜’!”

老五看着跃跃欲试的陆文鹏,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时他千辛万苦学到的手艺刚刚小有所成,也是这样激动、迫切、心痒难耐。是的,他们已经等得太久,如同迎接一场久违的“棋局”,内心已经默念了千百遍的招数就等着施展的那一刻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陆文鹏约的赌友一个个鱼贯而入。好戏终于就要开场了。这场名为“炸金花”的赌局看上去似乎很幼稚:每人发三张牌,有人看一眼就扔了,有人却一压到底;有时很大的牌面由于信心不足中途就会退场,而很小的牌却笑到了最后。引来出逃者的懊悔不迭。

陆文鹏时而退缩,时而奋起反击,只要他出手通常都能获胜。有人不信邪,拼尽全力也要和他比牌面,不知怎么,他今晚的运气特别好,总能笑到最后。经过一晚上的鏖战,陆文鹏很“意外”的成了最大的赢家。输的人只好垂头丧气的说一句:就当是给你恭贺了。

然而,令人恼火的是,只要和陆文鹏同桌玩牌,“恭贺”就成了常态。“赌运”围绕着他经久不散,如“赌神”附体,“赌王”再生。因此,他很快就得到一个“陆不败”的绰号。大家来他的赌场是打算“秋风扫落叶”,赢个满堂彩的;谁也不想“拍电影、跑龙套”,哪里来的“赌神”可以瞻仰?但陆文鹏就是“赌神”一般的存在,所有人都很信服——为什么?身在赌场的人都讲求“赌运”,总有一些天生命好的人能够大杀四方——陆文鹏或许就是其中之一。

赌徒们都知道有一种叫做“千术”的东西,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大家在同一张桌子上玩牌,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火眼金睛”。没看到偷牌、换牌,或是洗牌时用了特殊的手法,所有的扑克牌也是人盯人从商场整箱买回来的。面对这样的结果,质疑没有根据,只能归结为“运气好”,输的让人心服口服。

很少有人注意,牌局中只有一个“反常”的现象:每当老五发牌时,陆文鹏的“运气”就格外的好。他总是闷牌,而且一闷到底,一个“A”也能赢人。大家专注的都是“焦点人物”,没人留意老五的存在——这个人可以说运气坏到了家:几乎场场输,没见他赢过钱。假如这样的人也值得怀疑,那么只能说一句:“您还是一边凉快去!”

陆文鹏其实也会输,大家看到他今天赢十万,明天又输出去两万;然后再赢十万,输出去三万。日积月累才获得了“陆不败”的名号。大家认同的不败是他赢的数目,而非数量。渐渐地,有人因为害怕他的运气就另开一桌,或是要求增加别的玩法;这时,陆文鹏就会派人向赢家“抽红”,一样赚得盆满钵满。晚上十点到早晨六点是赌博的黄金时段,熬夜奋战的赌徒输光了就会让人去柜员机取钱,老五训练的小孩这时派上了用场,因为有小费可赚,他们一个个精神抖擞,容光焕发。走起路来风驰电掣。

陆文鹏已经从最初的狂喜中慢慢冷静下来,减少了下场参赌的次数。一方面,“坐庄”得到的钱虽然慢,可是安全、稳妥,就像打开的水龙头一样源源不断。另一方面,他需要时常回家陪陪老婆,免得引起对方的怀疑。老五的精明干练深得陆文鹏的欢心,他给了老五两成干股,让他负责赌场的经营。两人同时也商定:看到“大鱼”要么同时下场,要么就忍痛放弃,毕竟钱是赚不完的。有时老五不在,陆文鹏勉为其难下了场,他也乐得单凭手气玩一阵,金额控制在两三万,无论输赢都会收手。倒不是因为他没有了对金钱的欲望,而是他从老五的嘴里明白了一个道理:金山银山,只要嗜赌就会变成土山;想在赌场发家致富?最后的结果必定是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