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数据分析结果及初步解释

在数据介绍中，文章已初步考察了基本情况不同的官员在表达真实意愿方面的差异，但是由于影响真实意愿表达的因素之间可能存在一些交互作用，故有必要建立回归模型进一步研究这些因素的影响程度及显著性水平。在模型构建中，首先以“不愿意”为参照类（取值为2）建立模型I和模型Ⅱ，用来估计官员选择“愿意”还是“不愿意”，选择“看情况”还是“不愿意”的影响因素；其次，以“看情况”为参照类（取值为3）来建立模型Ⅲ，估计“愿意”还是“看情况”的影响因素。数据显示，模型伪判决系数为0.214，这说明模型具有一定的解释力（见表8）。

表8 处级官员真实态度影响因素的多类别Logistic回归分析

续表

首先，官员对协商结果的正向预期对官员真实意愿的表达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官员对政策改善的预期在模型I和Ⅲ中通过了1%统计水平的显著性检验，在模型Ⅱ中通过了5%统计水平的显著性检验，且系数均为正。这说明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官员对政策改善的预期每增加一个单位，选择愿意表达真实意愿的官员是不愿意表达真实意愿官员的1.936倍；选择看情况表达真实意愿是不愿意真实表达意愿的1.448倍；选择愿意表达真实意愿是看情况的1.336倍。此外，官员对社会稳定预期在模型I和Ⅲ中分别通过了5%和1%统计水平的显著性检验，这说明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官员对社会稳定的预期每增加一个单位，选择愿意表达真实意愿的官员是不愿意真实表达自己意愿官员的1.211倍；选择愿意表达真实意愿是看情况的1.032倍。这表明，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官员对协商民主能促进政策改善的预期越强，则越倾向于愿意表达真实意愿；对社会稳定预期越强，则越倾向于表达真实意愿，这就证明了假设1。

其次，包容的民主观对官员真实意愿的表达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官员对民主适用性的态度在模型I和Ⅲ中分别通过了10%和1%统计水平的显著性检验，具体来说，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官员对民主态度的包容性每增加一个单位，选择愿意表达真实意愿的官员是不愿意真实表达自己意愿官员的1.259倍；选择愿意表达真实意愿的是看情况的1.209倍。这就说明官员对待民主的态度越包容，其在协商中也就越倾向于表达真实的意愿，这就证明了假设2。

最后，对官员和群众关系的认知对官员表达真实意愿有显著的影响。官员对使命认知在模型I中通过了10%统计水平的显著性检验且系数为正。这表明，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官员认为其使命是为人民服务每增加一个单位，其愿意表达真实意愿的官员是不愿意真实表达自己意愿官员的1.530倍。官员对其和老百姓关系平等性的认知在模型Ⅱ中通过了5%统计水平的显著性检验且系数为正，这说明官员认为其和群众是平等的关系每增加一个单位，其看情况表达真实意愿的官员是不愿意真实表达自己意愿官员的1.310倍。官员对老百姓需求回应的预期在模型I、Ⅱ和Ⅲ中分别通过了1%、5%和10%统计水平的显著性检验且系数均为正。这表明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官员对群众需求回应性的预期每增加一个单位，选择愿意表达真实意愿的官员是不愿意表达自己真实意愿官员的2.456倍；选择看情况表达真实意愿的官员是不愿意真实表达意愿的2.085倍；选择愿意表达真实意愿的官员是看情况的1.178倍。数据说明，越认识到官员必须及时回应群众反映的需求，那么其在协商中也就越倾向于表达自己真实的意愿；越不认可官员是老百姓的父母官，在协商民主中越倾向于表达自己真实的意愿，这就证明了假设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