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在复活节假日期间,二年级学生又有了新的事情要考虑,他们应该选择三年级的课程了。
“这会影响到我们的整个未来。”她对哈利和罗恩说。这时他们都在仔细研究新课程名单,在上面做着记号。
“我只想放弃魔药课。”哈利说。
温娜撇撇嘴,她其实并没有什么魔药天赋,她很死板,不会变通,这在低年级还能用认真努力来弥补,可是到了高年级就会吃力起来的。但是只要斯内普还教魔药学,她就绝不会放弃魔药课。
“不可能,”罗恩情绪低落地说,“原来的科目都得上,不然我早就扔掉黑魔法防御术课了。”
“但那门课是很重要的!”赫敏吃惊地说。
“像洛哈特那种教法,我看未必。”罗恩说,“除了不要把小精灵放出来,我没有从他那里学到任何东西。”
纳威.隆巴顿家里的那些男巫、女巫们纷纷给他来信,在选课的问题上对他提出许多不同的建议。迪安和温娜和哈利一样,是在麻瓜身边长大的。他最后闭上眼睛,用魔杖在名单上随意地点来点去,点到哪门课就选哪门课。赫敏没有听从任何人的建议,在所有科目上都签了名。
珀西·韦斯莱充当了临时指导。
“就看你想去什么地方了。”他说,“必须早点为将来打算,想想你们以后想从事的行业,要发挥你的强项。”
温娜直接拿着单子去找了斯内普,如果说她现在更相信谁的意见,那就是斯内普。
当她敲响办公室的门时,顿了几秒门才开。而且斯内普没有站在门边,他离得很远,他是用魔杖开的。
看到温娜进来,斯内普只抬了抬眼皮,表示我看到你了。就又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他正在熬制魔药,温娜不认识,那一定很复杂也很重要。所以温娜没有说话,她把抓着名单的手垂在身侧,规规矩矩,站的远远的。
一般来说,等待的过程是枯燥的,但对于温娜来说不是。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斯内普的身影,在脑海里幻想着一些能让她高兴的白日梦。不得不说,她为数不多的想象力都用在这上面了。
过了一个小时,也可能是两个小时,斯内普终于调了小火,再次抬起头来。看到温娜站在那里,他吃了一惊,因为他已经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了。他一瞬间又想起了温娜进来的事情,突然之间很满意。这个学生,非常有规矩,非常有耐心,这很好。
人,尤其是男人,都无比在意别人的敬重。神秘人为此发动了战争,而斯内普也由于温娜一次次的言行举止而心生好感——师生之间的好感。温娜既要维持住这好感,又要把这好感带歪掉,前路艰难啊!
“福克斯,有什么事赶紧说,我有一剂很重要的魔药正在熬制中。”
“是,教授大人,是关于明年的选修课的问题,我想咨询一下您的意见。”
斯内普忍不住轻轻挑了挑眉毛,他担任斯莱特林的院长九年了,这是第一次有学生来询问他选课的意见。
他接过温娜的选课单,坐在了办公桌后面。
“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科目吗?”
“我喜欢教授大人教的科目。”
斯内普盯着温娜说:“福克斯,我必须告诉你,你在魔药上面没有什么天赋。现在你还可以靠着严谨认真来弥补,但是到了高年级,你学起来会很吃力的。”
温娜摇摇头:“不不,教授大人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崇拜教授大人,所以教授大人教什么我就喜欢什么。”
斯内普皱起眉头,盯着温娜,严肃地问:“为什么崇拜我。”
温娜又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能说的出原因的情感都是带有功利性的,我认为,说不出原因的情感才是真正的情感。所以,我崇拜您,没有为什么,就是盲目崇拜。”
斯内普又盯着温娜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似乎想要确认这句话的真实性。然后,他放松了下来。“那么,福克斯,以后有什么想做的职业吗?”
“家庭主妇算吗?”
几秒的沉默后,斯内普沉沉地说:“算。”
最后,斯内普替温娜勾选了几个科目,然后直接留下了选课表。
没过几天,攻击事件又发生了。这次,赫敏格兰杰被石化了,学校可能会被关闭。看着赫敏僵硬的脸,温娜第一次感到了真实的恐惧。她还没有和主人建立起关系,事情刚刚开了个好头,她不要因为任何事情而被踢出魔法世界,那是她和斯内普唯一的交汇处。
所以,她加入了哈利他们寻找密室和怪物的行动中。夜晚的禁林之行是严重突破了温娜的想象力的,因为她虽然相信海格不是凶手,但她绝对想不到海格的宠物是一只巨型八眼蜘蛛。
当她们从铺天盖地的蜘蛛大军中逃出来之后,温娜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以后也想养一只蜘蛛。”
“为什么……你疯了吗?”罗恩虚弱地问,他看起来就像死过一次似的。
“我想用它们来看家,比狗厉害。”
哈利通过赫敏手里的纸条搞清楚了那怪物是什么,以及为什么那些遇害者都被石化了。但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去报告教授们,就得知了金妮韦斯莱被抓走的消息,而营救学生这个艰巨的任务居然交给了洛哈特这个花瓶。
温娜认为既然哈利弄清楚了密室的入口,那就应该通知其他值得信任的老师。可是哈利说他亲耳听到斯内普说洛哈特应该去捉住密室里的怪物,既然斯内普这么说,那么温娜就不应该反驳。
但是温娜反驳了。“教授大人那么说是因为他知道洛哈特根本不知道密室在哪里,他认为洛哈特只会出丑然后逃跑!一切还是需要邓布利多回来才能处理。”
不幸的是,事实的确如此,当哈利他们敲开洛哈特的办公室门时,他正在打包行李,准备逃跑。洛哈特的攻击和防御力都远远低于正常成年巫师的水平,温娜越发觉得带他下去还不如不带,这个家伙肯定会拖后腿。
当哈利打开位于盥洗室的密室的入口时,洛哈特看起来简直要被吓死了。
他们从水管钻出来的时候,温娜尽可能地把眼睛眯得很小很小,同时又能看见东西。哈利侧着身子慢慢向前移动,手里高高地举着魔杖,魔杖头上闪着光。
光线照在一副巨大的蛇皮上,绿盈盈的,十分鲜艳,一看就是一条毒蛇的皮,盘绕着躺在隧道的地面上,里面是空的。显然,那个刚褪下这层皮的动物至少有二十英尺长。
“天哪。”罗恩无力地叹了一声,他显然极度担心自己的妹妹。
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动静。是吉德罗·洛哈特膝盖一软,瘫倒了。
“起来。”罗恩严厉地说,用魔杖指着洛哈特。
洛哈特站了起来——他扑向罗恩,把他撞翻在地。
哈利冲上前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洛哈特气喘吁吁地站起身来,手里拿着罗恩的魔杖,脸上又挂着他那特有的笑容,露出了晶亮的牙齿。
“孩子们,你们的冒险到此结束了!”他说,“我要把这张皮带到学校去,对他们说,我来晚了,没能救得了那个姑娘,而你们一看见她血肉模糊的尸体,就令人痛心地丧失了理智。
“向你们的记忆告别吧!”
他刚来得及把罗恩那根失灵的魔杖高高举过头顶,那魔杖就从他手里飞了出去,然后滚进了某个肮脏的阴影里。
紧接着,嘭!那魔杖突然爆炸了,其威力不亚于一枚小炸弹。哈利拉住温娜,撒腿就跑,被盘绕着的蛇皮绊倒,躲过了从隧道天花板上崩落到地面上的大块碎石。然后,他们站起来,面对着一堵厚厚的碎石墙。
“罗恩!”他喊道,“你没事吧?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碎石墙后面传来罗恩发闷的声音。“我没事。不过这个笨蛋可倒了霉——他被石头砸晕了。”
温娜和哈利都从来没有试过用魔法分开像这些岩石这么大的东西,而现在进行尝试似乎不太合适——万一整个隧道都塌下来呢?他们不能浪费时间,金妮已经在密室里待了好几个小时了,眼下只有一个办法。
“在这儿等着,”他大声对罗恩说,“和洛哈特一起等着。我和温娜继续往前走。如果我们一小时之内没有回来……”
“哦,闭嘴!我可是要活着回来的!”温娜有些恼怒。
接着是片刻意味深长的停顿。
“我来看看能不能把这块石头搬走,”罗恩说,似乎竭力使语调保持平稳,“这样你们就能——就能钻回来了。”
“待会儿见。”哈利说,他努力给自己颤抖的声音里注入一些自信。
温娜其实比他好不了多少,她来的时候已经写好了遗书,就放在她的宿舍桌子上,如果她没有回来,那么等人们发现她不见了,遗书就会被发现了。一封是给父母的,一封是给斯内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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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斯内普认为有必要揭开洛哈特的真面目,魔法界现在形势不好,学生们非常有必要好好学习黑魔法防御术,而这个废物只会把学生们也教成废物。就让他去找密室吧,反正他也找不到。
不过那个福克斯,真是越来越顺眼了,她所谓的盲目崇拜,听起来似乎很愚蠢,但是——被崇拜就是让人有种舒服的感觉。就连黑魔王都热衷于驾驭他人的感觉,所以这是人之常情吧。
被信任,被尊重,被崇拜,斯内普人生中大部分求而不得的情绪都被温娜满足了。
虽然她的梦想有点矬,家庭主妇啊——她有点傻乎乎的,就算以后当了家庭主妇大概也是傻乎乎的。万一嫁了一个暴脾气的男人,那岂不是很糟糕?或者我应该多教她几个恶咒,省的以后被人欺负。
如果他知道温娜·福克斯跟着救世主去密室对抗蛇怪了,不知道他的脸上会出现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