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院判倒是爽快,作揖后上前,将手浅浅搭上诊脉。
“气血损耗,多食当归、黄芪等可补,公主更要安神静养,不可殚精竭虑。”
顾疏点了点头,很是满意,“多谢院判。”
脉也诊过了,便开口送客。
王嬷嬷甩着帕子,喋喋不休,“公主,院判既来了,不好连小殿下都没诊就回去的道理,这岂不是拂了贵妃娘娘的好意。”
“我瞧着嬷嬷身上也不大爽利,如果在这儿悄悄让院判大人也给瞧瞧吧,放心,我是不会跟常贵妃多嘴的。”
“公主,老奴这把骨头怎么样都没事。”
王嬷嬷后槽牙要咬断了,还是被顾疏笑着送出门了。
“真是没规矩,禁足也来上门打扰。”
翌日,太医来复诊,诊了时暨的脉,又仔细地问饮食起居,便说:“小殿下已痊愈。”
“可暨儿仍旧没有什么精神,饭吃得不多。”将顾疏说得摸不着头脑。
这时,站在太医身后的太监上前行礼,说:“公主,太医已下诊断,痊愈后小殿下不能再留此地了。”
顾疏才反应过来,骂道:“真是腌臜人做腌臜事!竟与我来这一套。”
“那本公主要是不放呢?”
“公主,我们这些粗人是有些力气的,只是免不了会伤到小殿下,还请公主自己交出。”
顾疏将时暨护在怀里,“怎么,想在我宫里抢人?”
“公主,奴才只是奉命行事,回去不好交代,您有什么怨言只管与我们上头的主子说,我们这些是蠢的,主子怎么吩咐就只能怎么做。”
气得顾疏将桌上的碟子向他们砸去,在他们脚边炸成碎片。
“去将你们的主子请来!”
常贵妃没来,成妃倒来了,带着一群粗使婆子。
顾疏将暨儿交给华皎抱着,自己挡在她们身前。
她是嫡公主,身份比那常贵妃还要尊贵,谁敢对她动粗。
只是她忘了,后宫这群泼妇如同毂王一般不讲常理。
“公主,您早上亲口答应病好就送回仁德宫,这会子又不肯,我们这些人有得是法子,倘若断了小殿下吃食、汤药,再是太医不能踏入,岂不是闹得难看。”成妃笑着威胁她,“公主你是这后宫真心疼这个孩子的人啊。”
“你们还怕难看不成?敢在王宫里抢孩子。”
成妃见她不吃这一套,“动手。”
这些个粗使婆子浑身都是劲,贴身的宫女两个都抵不上她一个有力。
两个站在顾疏身后,不碰她,却也拦着她。
华皎很是忠心护着时暨在怀中,两三个粗使婆子压着她,更是在暗处使劲掐她内侧的肉。
不但华皎被欺负哭,时暨也受到了惊吓,哭得好似下一秒要晕厥。
顾疏攥紧双手,脑中想了无数遍,无解。
“行了!”顾疏火冒三丈,最终还是决定,“暨儿回仁德宫可以,华皎也要跟去。”
不料,华皎梨花带雨地恳求,“奴婢本应该跟着去,可公主身边没有个贴心的人,奴婢不放心,奴婢的好姐妹闵音心思细腻忠心护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