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本是充耳不闻的,可时胥大有拉着他的衣袖不让走的架势,“王爷,小殿下是去治病,病好了自会回来,宫中人手多,奶娘和宫女都有的,不必担忧。”
“不是,暨儿独自跟你们进宫,这让人如何放心啊,为何不让太医来府上医治?”
“小殿下呕血了,万万不能再耽误啊。”
听到这话,时胥再不甘也只得松手。
当楚墟醒来,只剩下时胥一人失魂落魄看着紧闭的大门。
翌日,清早两艘大船靠岸,先是官兵开道,再是几位穿着官服的大人接连下船,浩浩荡荡一群往客栈走来。
宗营知府让侍女递话进房,有官员来接驾拜会。
彼时顾疏也正对镜梳妆,知晓后,便让侍女改妆,换上阔别已久的华服。
客栈门前也是官兵两排开道,身着官服的大人们候着闲谈。
季子戌像个看客站在人群中,还有人向他打听呢,官老爷这么大阵仗是在抓谁啊?
说话间,顾疏穿着宫装,随云髻配以金玉步摇,端着公主的姿态出来了。
霎时间,一众官员连同官兵跪下,喊着:“恭迎公主归国。”
“起来吧,诸位大人有心了。”
“公主谬赞,这是微臣们该做的。”
季子戌看着顾疏走在百官前面,身份最是尊贵。
穿戴着华贵衣裳首饰,乘坐着御赐的鸾驾。
她总是这么众星捧月,无论是在季府还是出嫁后。
出身高贵就是好啊,这辈子怕是没吃过什么苦,连灭门时都有人护她平安。
登船时,季子戌被拦下,说是闲杂人等不可进。
众目睽睽,他说是自己是公主带的人,官兵不信。
顾疏回头看了一眼,没有理会只管自己走。
随后她身边的侍女让官兵悄悄放行。
让官兵多了一个心眼,总是盯着他和师父。
上岸后,算是真正进毂国了。
顾疏换乘鸾驾,而他们只能步行,山路着实难走。
从毂国边陲到锦城,她们还要走上几日,每到一地便有沿途的官员和百姓夹道迎送。
“公主,曾受毂后恩泽,感激涕零,听闻公主途径这里,特地赶来跪拜。”
“毂后恩泽时刻不敢忘,愿公主平安顺遂。”
顾疏曾问宗营知府这是什么缘由。
“这一带遇过洪涝闹饥荒,毂后做事果断,派下钦差施粥赈灾,派下御医救人、士兵建房为百姓度难关。百姓都看在眼里,很是感激。”
“公主,您看这么多百姓,您真得民心啊。”
侍女银杏是宗营知府从人牙子那买来的,说的是路途遥远没有丫鬟伺候不方便。
“慎言!”顾疏很是头疼,口无遮拦迟早会出事。
而毂王正在御书房里摔折子,冲着满屋子跪着的宫人喊。
“岂有此理,那个贱人每到一处都受百姓拥戴,甚至有官员上折子问那贱人安好,混账!”
“陛下消消气,公主已经和亲嫁为宫妃了,翻不起风浪的。”大公公斗胆劝道。
“与她母亲是一样的下贱,嫁人也不安生,都爱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