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扶着他,为他揉胸口,还宽慰道:“她一贯就是这样的性子,别往心里去。”
“真是无法无天,常家都倒了,难道我们姜家管不了她这个儿媳妇吗?”
姜松年两手一拍,细数起她的不是,“身为儿媳,她不侍婆母,除了新婚第一日,她从未来行礼问安过。身为人妻,跋扈善妒,只有你唯唯诺诺伺候她的份。如今闯下这样的祸事,就应当休了她!”
姜世度顿时抬起头,“父亲,当真可以吗?”
“瞧你这个出息,连休妻都不敢想、不敢做,你该当是常梦玉那个敢做敢闯的性子才对啊。”他被姜松年的指着鼻子骂。
骂得姜世度又缩了回去。
常梦玉走得像是打了胜仗似的,比宫里的娘娘还气派,身后跟着七八个丫头,跨个门槛要有两个贴身奴婢搀着。
“去查查,沈书禾落脚点在哪里,近来都与什么人接触?”常梦玉脚下带风地走出宗祠,登上马车,嘴上抱怨道,“本想让她进小坐,瞧瞧我如今的日子过得比她好多了,可她是一点都不眼红啊,莫不是攀上什么高枝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常梦玉刚刚申冤回来,万众瞩目,一有什么动静都被人瞧在眼皮子底下。
对面的茶楼,沈书禾正与一男子品茗,眼看着常梦玉的马车离去。
那男子撑着下巴,“你办的这件事,没有达到我们想要的成效”
沈书禾给他斟茶,缓缓道:“公子别急,饭要一口口吃。公主疏骤闻真相,一定会报复的,有什么是比放逐更好折磨他的法子呢?”
她自信道:“公子只要盯好宫里,一定会有收获。”
对方放下茶杯,“太学那里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闹得还不够大,太学设在锦都,城内外知晓还不够,要闹得整个毂国学子都义愤填膺、拾柴添火。”
好,那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话都说完了,那男子站起来就要走。
“公子着急走吗?这里还有一场戏看呢。”沈书禾将手一转,请他听外头的声音。
太学学生涌进茶楼,坐了三四桌喝茶。
沈书禾微微一笑,“且看这些学子如何议论姜家之事,又如何在这舆论的浪潮中推动局势的发展。”
“姜夫人毫发无伤地从宫里回来了,公主没有责罚她,是不是公主心虚了?”
“依我看啊,都是假的,公主自然不会没有单单凭借谣言就惩治他人,她又不是毂王。”
“此言差矣,如果是假的,那姜夫人更要受到责罚。”
“是啊,你我应当为陛下着想,尽快让公主放陛下出来。”
“说得对,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公主祸乱朝政,天下始终是要男子掌权的。”
那男子听了几句,赞道:“法子倒是不错,民间百姓支持她,而你让天下学子逼她还政。”
他话锋一转,“但是,倘若顾疏将毂王药倒睡在病床上,找几个臣子见证,三言两句不就将这些都平息了吗?”
“公子,这些谣言是止不住的,见到毂王可以说是他被控制,病重可以说是被下毒......后面有说不完的话等着她,一旦她陷入自证清白,破绽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