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胤召侍卫进来将成妃尸首拖走,让太监们提水刷洗血迹。
“成妃病重忧思太子过度,自戕随太子去了。”顾疏轻描淡写地吩咐道。
片刻间,成妃存在的痕迹便被抹得一干二净。
传膳的小公公端着食盒鱼贯而来,候在文昭殿偏门旁。
大门紧闭,金光透过窗柩洒进殿内,顾疏高坐龙椅,手撑着下巴,伸出一指轻敲脸颊,听得有些不耐烦了。
时胤坐茶桌,噙着茶水不出声看热闹。
“教养女儿是我一人之事吗?你也没将那个女儿教好啊,如今落在这个地步,不要拿我欢儿撒气。”
居然还敢含沙射影她,顾疏眉心一皱,“行了,不爱看你们吵闹。”
近来顾疏新提拔的大太监,询问在哪里用膳。
顾疏站起身,理了理衣衫,“摆饭吧,让他们也吃饱这最后一顿。”
此话一出,三人浑身一颤。
常嫔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她颤抖着双手紧紧抱住顾欢。
顾欢则是紧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滑落。
毂王偏过头不屑,至始至终都不信她能杀了他。
时胤与顾疏落座长桌用膳,而三人没有资格上桌。
太监们将餐饭分发,各自一个小桌吃。
毂王入座后将手一伸,自然命令摆饭的小公公:“还不解开?”
小公公怯生生地看向大太监的意思。
大太监则看向顾疏,她淡淡道:“就这么吃吧,我还不相信你有这么老实。”
毂王突然恼怒起来,将桌子掀翻,抓着筷子、盘子朝顾疏扔去,被时胤掷出空茶杯挡下。
很快,他便被侍卫摁在地上,衣襟被扯得凌乱不堪,昔日的尊贵与威严此刻荡然无存。
顾疏居高临下瞥了一眼他,“敬酒不吃吃罚酒。”
常嫔与顾欢面对眼前的佳肴,实在是毫无胃口。
她们的心被恐惧和绝望紧紧揪住,连手中的筷子都显得沉重而难以掌控。
常嫔的眼眶湿润,泪水无声地滑落与菜肴混在一起,麻木地夹起几筷,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两口。
顾疏转向她们,语气柔和了些许:“顾欢,我不杀你母妃,你就一直留在宫中侍疾,直到你母妃逝世吧。”
时胤看了她一眼,很是意外,伸手为她添菜,本以为她会果断杀之,以绝后患。
顾欢心中的石头落地,她听出来了这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常嫔不肯,“你要关我儿一辈子?!”
顾欢抽泣着说:“母妃没事,只要留您一命,我愿意的。”
“行了,我很不爱听你们哭哭啼啼,吃完了就押下去吧,关在别院里。”
毂王额头的青筋暴起,“贱人,苟且偷生有什么用,不如大大方方殉我的葬。”
这一句,将众人的目光拉回毂王身上。
这话她也不爱听,连饭都不吃了,打开匕首拍在毂王脸上,“想不想买自己的命?”
“要杀要剐随你。”
“哦?真的吗?”顾疏的眉梢轻挑,眼中闪过一丝戏谑,随即剐下他脸上一块肉。
“啊!”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法忍受,他发出了一声惨叫,“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