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赚钱了

章崧厦摇摇头。

两间工厂的效益收支情况也让他皱起了眉头。

钟山市这边,由于他待的时间多点,收支情况他也清楚。

不容乐观呀。

这几年,傢俱行业都在经历滑铁卢式的惨败。

国内优质的木材采购越来越难了。

成品出来后,销售价格普遍下降,利润稀薄得惨不忍睹。

半年总体算下来,竟然亏了一百多万元。

他做三十多年傢俱,真正亏本的就是今年。

所以他召集家人来一起商量对策。

“你们说说看,有什么法子可以让我们的企业扭亏为盈?”

章海平是长子,在傢俱行业也是摸爬滚打十多年了。

他熟谙当前傢俱行业形势:原材料涨价,销售不景气,出口成品骤减,员工工资逐年提高。

“爸,我认为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你看,单单羊城市,几个月时间至少倒闭关门了五十六家傢俱企业。这是大气侯,我们公司都亏了,其他公司也不见得好过。”

章永生也无奈地说:“就没见过有这么淸淡的生意,库存越积越多,连进原材料的钱都没有了。”

章泽知道自家门店和工厂经营状况也不是很好。

平时他不关心这些,旷美丽每个月给他五千元零花钱。

他也从不去门店和傢俱厂观看。

他的心思一直放在小说创作上。

只听得旷美丽说:“我这边几个月来,也亏本状态。”

章崧厦叹了一口气说:“唉,我看几个工厂都栽减一些工人吧,尽量消化一些库存,暂时停止采购原木材。注意控制成本,减少不必要的开支。度过这个寒冬再说。”

章泽若有所思地说:“其实也不是整个傢俱行业都是这样衰落,中低挡傢俱是在市场萎缩,但是高挡傢俬价格可是在趋步上升的。”

他随时点开电脑上几个傢俱展览会上几款镂花大床,纯品红花梨衣柜,以及几款金丝楠沙发。

“大家看,这款檀香木镂花大床,标准九十九万九千元,这款越南红花梨五件套都卖上一百二十万。这几张金丝楠沙发,标价五百万。”

章崧厦精神一震:“小泽,你图片上那个傢俱展览会是在什么地方举办的,为什么我没听说过?”

“爸,这是东北第三季傢俱展览会,上个月在沈阳养行的。”

章泽知道父亲名下几个工厂,生产的都是传统式,价格低廉适合大众消费的中低档家俱产品。

从来也没有意识去参加什么展览。

就是羊城本地的傢俱展也不会参加。

前几年,生意旺的时候,外地有上百家门店在跟他拿货去卖。

最近几年,生意落千丈。

章永生听章泽在滔滔不绝如专家一样分析市场形势,好象很内行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根本就没做过生意,就不要不懂装懂。有本事把你家那间工厂和门店都做旺起来。”

二哥的话反而激起了章泽的雄心:“做就做,你以为会做生意的就只有你?”

章慧琴赞赏地对章泽说:“三哥我看好你,你行的。”

“一个废柴会做生意?”大哥瞪了他兄妹一眼,要不是父亲在场,他可能忍不住就上去给章泽一巴掌了。

章泽不愿在家人面前跟他们起冲突,那样的话,父亲夹在中间会难做。

“爸,我想自己开办一间傢俱工厂。”

章泽的话让章崧厦听了猛吃一惊。

开什么玩笑,整个行业都在艰难苦熬的时候,你来开新厂。

“企业在亏本的时候,那有资金来给你开新厂?真是个败家仔!”大娘程雪梅听了也觉得好笑。

“爸,除非钱多没处使了!”章永生也是冷哼了一声。

这小儿子真是不让人省心,生意好的时候不用心去经营,生意难过的年头反而说开什么新厂。

“小泽别闹了,现在行情我哪里有资金给你开新厂。”

“我不用你一分钱。只有一个要求…”

开新厂至少要投资上百万,这小儿子是不是烧糊涂了?

“什么要求?你说。”

“把钟山门店以及工厂那些产品全部清空!”

工厂和门店那栋楼,不动产登记证上的名字是章泽和妹妹章慧琴的。但是工厂和门面营业证上登记的却是崧厦傢俬实业有限公司。

几年后,父亲中风,大娘一家就是以工厂和门面都是属于崧厦傢俬实业有限公司产业为由,把旷美丽母子赶出章家的。

他必领早点跟他们切割干净。

即使以后他挣到了多少钱,他们都会以是集团企业为由,抢夺利润的。

“小泽,你说把门店和工厂全部成品和半成品都全部拉走?”旷美丽一时也急了。

“对,包括原材料。”章泽肯定地说。

“哥,你疯了!”章慧琴也是惊讶万分。

“小泽,意思你想开一间精雕细镂工艺的高档傢俬工厂么?”章崧厦认为他说的想法很有道理,但小儿子从来没有做过生意,行吗?再说没有资金如何启动?

“对。爸,你不用担心,我自己有钱。”章泽自信地说。

“你有钱?你哪来的钱,你妈每月给你五千零花钱,你那点小钱顶个屁用。”

这小儿子真的给旷美丽宠坏了,真是幼稚。

“我现在写小说赚钱了。”

章泽自豪地说:“几个月的稿酬拿来开一间新厂足足有余。”

“几个月稿费可以开一间工厂?”

章崧厦打死都不相信,不过,自小章泽就不会撒谎。就任由他去折腾吧,即使新厂开不了,生意做不成,凭他的家底,衣食无忧肯定是没问题的。

“好吧,慧玲,让卫民安排货车把钟山门店和工厂全部搬空。”

刘卫民是章泽大姐夫,负责整个企业的运输。

…旷美丽气急败坏把章泽揪回了家。

“你小子想饿死我娘仨不成,把门店和工厂都清空了,我们靠什么为生?”

章慧琴也摸摸章泽的额头:“哥,你不会是烧糊了吧?”

章泽拍开她的手,掏出手机,点开上面的银行卡短信通知:“你们数数,看我银行卡上有多少余额?即使退一万步说我的新厂亏了,但我保证我们家一定不会挨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