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桑德和茜茜雅劝说莉莉娅离开砥山村的同时,在砥山村的公社里长首座肖华的办公室内,两名男子打开了他的门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肖华跟前。
这两人身材不高,穿得十分朴素,和灵族普通百姓并没有什么两样。来到肖华跟前后,他们便静静地在办公桌的对面站得笔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们的幽暗的身影随着昏黄的烛光不住着摇曳着。
肖华已经注意到来人,却并没有立刻做出表示,只是继续埋头于手上的工作。大约过了十来分钟,肖华方才合上文件夹,揉了揉眼睛,和颜悦色地对办公桌对面的两人说道:“怎么样,交代给你们的事情,完成了吗?”
“报道首座大人,任务全都按照您的指示完成了。”其中一人朝肖华敬了一个礼。
“依您的指示,属下散播了人类魔女入侵砥山村,并带来魔物的消息。”
“很好。”肖华对自己手下的工作颇为满意,“那么听到这个消息后的村民们是什么反应?”
“大部分村民都表现出担忧和恐惧,有的甚至表示要立刻驱逐魔女。”
“你们俩有没有夸大魔物的样子和危害?”
肖华问,他希望两人能穷尽自己的想象力,把魔物塑造成村民们人人谈之色变的存在,反正谁都没见过魔物,就算说得再天花乱坠,也没有人会追究。
“报告首座大人,属下已竭尽所能。”
“哦?那给我说说看你们是怎么形容的。”肖华一时兴起,他想听听属下是怎么形容的。
“是,属下将魔物描述成吃人怪物,说它们有着尖牙利齿,还有剧毒,只要看到它就会变成瞎子,碰到就会死亡。”说这话的是刚才敬礼的人
“属下告诉村民魔物会无限繁殖,会散播瘟疫和偷吃庄稼,还会抢走村里的女人。”
“笨蛋!”肖华大发雷霆,将手中的文件往桌上一摔,指着敬礼的人的鼻子骂道,“如果看到就变成瞎子,碰到就会死亡,那桑德、拉瓦他们是怎么安然无恙的回来的?你要知道拉瓦今天还在和自己的老相好吹嘘自己杀害魔物英勇事迹呢。要真按照你说的,他早就成瞎子了!造谣也要符合逻辑!!”
“真的非常抱歉,属下下次一定注意。”
敬礼的人将头埋得低低的。身旁的那一位见到他挨骂,立时就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但没想到片刻之后他同样也遭到了肖华一阵劈头盖脸的痛骂。
“还有你,你也是个木头脑袋。如果魔物会传播瘟疫的话,那和他接触过的人不都成了传染源了?桑德和拉瓦先不说,卡玛里长可是也接触过魔物呢。我还和卡玛里长彻夜深谈,按你的理论,我现在是不是早就得瘟疫了?你说啊?”
“没有,没有,属下不敢诅咒首座大人,属下绝无此意。”
“一群饭桶。”肖华后悔自己就不该问他们说了什么,白白给自己引来一肚子火。他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继续发问:“接着呢?你们有没有提议公审魔女。”
“那自然是有的,属下谨遵首座大人吩咐。”
两人争先恐后地回答。
“那就好,这样你们还算机灵。另外卡玛里长那边你们探听的怎么样了?”
肖华对卡玛留下便条连夜赶往首都肖特城一事感到非常疑惑,就算他有义务向议会禀报,也犯不着在体力透支的情况下连夜启程前往。
“除非发生了什么超出他想象的事情,而且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和魔物有关。”肖华只能暂时这么推测。
“卡玛里长那边,属下已经亲自去附近沿途的驿站打听过了,卡玛里长确实是直奔肖特城,没有去其他地方。”
听到这里,肖华安心了,卡玛只要去首都,那他来回至少要五天时间。五天的时间足够他实施计划了。得到情报后的安心感让肖华的气消了一大半,他打开办公桌的柜子,从里面拿了两捆叠得整整齐齐的山猪皮,丢给面前的两人。
“这两捆山猪皮就奖励你们了。好好干,以后有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谢谢首座大人。”
“谢谢首座大人。”
一捆山猪皮,在砥山村这样的小地方,换一家子两个月的粮米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两人一直跟着肖华做事,虽然肖华不是吝啬的人,但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给过这么大的赏赐。得到山猪皮后他们心里乐开了花,对肖华更是死心塌地了。
“去吧。”看着这两个愚钝的手下欣喜若狂的样子,肖华又气又好笑,挥了挥手把他们赶了出去。
“那首座大人,属下告退了。”
“属下告退。”
两人按压着雀跃的心情准备离开,但肖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在他们即将出门的时候又把他们叫住了。
“喂,你们两个等一下。”
“首座大人还有什么吩咐?”两人异口同声。
“明天我交代的事,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吧?”以防万一自己还是提醒一下比较好。
“明白的、明白的,肖华大人请放心,属下知道怎么做。”
“明白就好,你们现在可以出去了,关门时轻点。”
“是,那属下告退了。”
“属下告退了。”
两人贼溜溜地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
两名手下离开之后,办公室又只剩下肖华一人了。为了明天能顺利实行自己的计划,他在脑中一遍又一遍地思考着,生怕漏掉什么细节。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唯一让自己纠结的就是该如何处理莉莉娅。如果轻率地杀掉了她,那么到时候卡玛回来肯定不好交代。自己虽然名义上是他的上司,可谁都知道卡玛的后台是首都大魔法师议会首席大魔法师海勒。自己如果不小心惹恼了他,让他在海勒大魔法师面前告上一状,将来自己要晋升可就难咯。
“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他这么告诫自己,支起双手,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