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建功抬眼望去，愣了一下：“阿成？你怎么来了？”
邹玉芬迅速从电脑后走出，脸上带着亲切的笑：“你就是阿成？长得真帅！平日里总听你爸念叨你，今天一见，果然不错。”
她带着赞赏的目光围着他绕了几圈：“你这身材，简直就是行走的衣架子，穿啥都好看。”
邹玉芬一把从高处扯下一件牛仔外套，满眼期待：“来来来，你试试。”
墨成之没有动作，而是不言语地盯着墨建功。
三个人的店里，安静的空气中凝固着大写的尴尬。
邹玉芬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手上拿着牛仔外套，求助地望向墨建功。
轻咳了一声，墨建功有些不自然地开口：“你就试一下吧。我在这儿的工作之一就是试装，刚好你可以体验一下。”
虽说对之前两人的亲密很不爽，但墨成之终究还是做不到当场拂了父亲的面子。
他低头，接过那个还在笑的女人手中的衣服，动作简洁地往身上随便一披。
邹玉芬的双眼冒出欣赏的光芒：“果然！我就说嘛，阿成穿这件衣服绝对好看。”
墨建功欣慰地笑，用慈父般地目光注视着沉默的墨成之。
真是的，这小子瘦下来还真帅，个头儿也是，什么时候窜得那么高了？比起六年级，现在好像又长高了不少。
墨成之一言不发地把外套脱下，却被邹玉芬拦住。
“脱什么呀？这是阿姨给你的见面礼，穿着！”
墨建功推脱：“怎么能让你花这个钱呢？这个进来都要好几百，太贵重了。衣服钱就从我的工资里扣吧，按照销售价扣！”
墨成之心里的不舒坦因为他这句话，消散了不少。
原来他们俩的关系并不是那么亲密，那就好。
墨成之嘴角微扬，脱下外套：“谢谢阿姨的好意，但是我不喜欢穿牛仔衣。”
邹玉芬愣了一下：“啊？不喜欢牛仔衣吗？”
她的目光在货架上搜寻：“我看看，还有什么别的衣服……”
“真不用了，”墨成之淡笑着拒绝，然后对墨建功道，“爸爸，妈妈今天晚上炖红烧猪蹄，记得早点回来吃饭。”
虽然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是有家室的人，但邹玉芬却总是会不自觉地麻痹自己。
偶尔送顾客出门时，对方会满脸羡慕地小声说：“你们两口子这家店开得真好。还有你老公，长得真是又高又帅。”
一开始，她还会急着否认：“没，你误会了，这是我员工。”
到之后，面对新的面孔，她干脆微微一笑：“谢谢夸奖！欢迎下次再来！”
但现在，这个男人的儿子，直接站在她的店里，无比直接地说他的妻子在等他回去吃饭。
这个小小的举动，将她之前的麻痹一举击碎，并在无形中告知她，之前心中的念头有多可耻。
“阿姨，你没事吧？感觉你的脸色有点差。”
墨成之的声音令她有些心虚地转了转脖子：“哦……没什么事，就是颈椎病犯了。”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丢下这句话，墨成之作势便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