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真是笑话,现在看,她身上毫无半点仙气可言。阴气倒是遍布全身。
至阴之体,至阳元神,二者的结合,才有了如今的灵音。
不知为何,沌溪脸上忽然浮现出了一丝淡淡地忧伤。若灵音是无极的劫数,其结果,皆大欢喜最好。
但是,只怕到了最后,不是无极便是她。在沌溪的内心深处,当然不愿那个牺牲的是无极。
顿时,他看灵音的眼神都变了很多。同情?不舍?他不知,然而,谁也没有能力可以逆天而行。
灵音本就是上天为了给无极造劫而生。怪只怪她修炼的时日不对,不该在这个时候被上天选中。
难怪她一心只想做个人,人的一生短暂,大不了死后再转世罢。而他们,却永远没有转世那一日。
只可惜,灵音自己却不知道这一点。长生和劫数,为何无极只跟她说了前半句?为何他不将实情告知灵音?
罢了,这些不是他该操心的问,题。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力说服她,让她待在长生殿好生修法。
再看看她,若真到了那么一天。她连个守南天门的小仙都打不过,如何让众生灵以跪礼相迎?失了颜面不说,还会沦为六界生灵的笑柄。到那时,连无极跟长生殿都会被她连累。
“行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回去!回哪去”?
“大人离开前吩咐了,让我好生教导你修炼之法”。
许是知道她内心有诸多顾虑,沌溪又道:“既入了长生殿,你就是神了。一个没有修为的神,即便是我放你去了人界,只怕,你还是会被妖魔盯上。莫非?你真想看到人界变成修罗战场”?
觉察到沌溪的态度不似之前那般凶狠,灵音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他:“可是我”……
“有本护法在,教个你不成问题”。
嗯!他说得对,去人界的事,日后有的是时间。可是这跟她一心求死有冲突啊。若是有了修为,万一无极打不过她该怎么办?
灵音本不愿接受长生这个事实。但她又没有能力自我毁灭。如今,无极已经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哎~可是没有修为傍身,即便她去了人界,难免不会被妖魔盯上。他们又杀不死她,那跟活受罪有什么分别?
况且,她总不能眼看着妖魔把人界当做战场吧。害死无辜人的性命,在冥界,可是要被囚在寒冰地狱永不超生的!
就像归砚,若不是他出手,她现在,不知道会被那个赤蛇折磨成什么样。
罢了罢了,人界的事便先放在一旁。
“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算了,还是不要问了”。
想想还是算了,沌溪是无极的护法,心肯定向着他。从他嘴里,能听到什么实话。
更何况,沌溪若是知道,她修法是为了跟无极……
“无极大人修为高深,便是六界联手,也毫无胜算可言。况且,你们都是不灭之体,若想借大人的手达到自己的目的,只怕你希望越大,失望也会越大”。
这是灵音的内心所想!怎的?他会知道,还说的一字不漏。
沌溪这也是在变相告诉她,想做人可以,待她有了修为,化身为人便可。但若想成为真正的凡人,她早就没有那个可能了。
可是没有尝试过的事,灵音怎会听他的一面之词。人界不是有句话叫‘不撞南墙不回头’吗?结局怎样,总要试过之后才知道。
灵音的这份执念,跟前世真是没有任何分别。任旁人如何好言劝说,就是不愿接受。
重华山顶,乃整座山灵气最甚的地方。
“沌溪护法,他何时回长生殿”?
“闭嘴,打坐之时切不可有任何杂念。否则,只会走火入魔,痛苦不堪”。
走火入魔!太夸张了吧!只是灵音头一回开始修法,这样的险,她暂时还不敢冒。
没过多久,灵音睁开眼。
“打坐期间,最忌心浮气躁。你这般没有耐性,便是再有千年,你也还是如眼下这般。连人界的武夫也打不过”。
严师出高徒,本以为言语刺激多少会管些用。哪成想,这才刚开始,灵音便大吵着要放弃。
“好啊,若你想被妖魔捉去受折磨的话”。
灵音虽有三千余岁,但心性却还是同小姑娘一般。
“打坐多时,腿都麻了”!
“要全身麻,才算过了第一步”。
“全身麻!我说护法,全身麻在人界可是一种病。很可怕的”!
“这不是在人界”。
灵音刚要开口与沌溪争辩,却被他一句话堵住了。
“若是再不好生练习,本护法可有的是法子惩罚你”。
糟糕!这个可恶的家伙!她虽然顶着神的称号,可是饭食那是一顿也少不得得呀。
不知道她每日吃的那些饭食是从哪里来的?看沌溪,一点也不像会做吃食之人,无极更别说了。蛟龙嘛,它就是个兽。
算了,待有空闲之时,她也该学着自己动手。若沌溪真有一天断了她的饭食,她也有个后手啊。
“别想了,你是做不出来的”。
灵音惊讶,不管自己心中想什么,他都知道。这又是个什么法术?读心术啊?
“这不是读心术”。
可恶,讲话讲一半。分明没安好心。
本以为沌溪会搭茬,谁知人家完全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
……
看着眼前这一幕,无极笑出了声。她,还真是像个孩子。
“大人,何事令您如此开怀”?
灵音已经跟他回了长生殿,无极不在长生殿待着,却跑到冥界来?
无极收起笑容,一副严肃地模样回:“无事”。
“是不是灵音”……
冥帝想问,是不是因为灵音,所以他才屈尊来到冥界。
“非也,本座来,无非是路过”。
路过?这么说……
然而,即使冥帝知道无极去过何处,或者正要去何处,他也不能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冥界,最了解灵音的是孟婆”。
无极抬眼看了看冥帝,与他们而言。对方脸上的那张面具,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