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相识很不好

前世不修,今世苦。今世不修,来世愁。

生生世世因与果,世世生生果与愁。

雨疏风骤之后,元依抚了抚头。

“假酒上头啊,假酒上头,下回谁再要去COCO灌酒,我就得骂他是个假酒掮客。”她内心嘟囔着,爬下床找灯去厕所。

触地之时脚感冰凉,这是昨天把地毯吐了?

许是酒喝多了,脚肿了?怎么穿拖鞋这么别扭呢。

她挠着头发,抹黑找灯的开关。

“小姐您要出恭吗?”

靠,吓一跳,什么鬼,屋里怎么还有人呢。

定了定神,看见一女孩拎着蜡烛灯,再看看屋内,哦,可能是酒店服务员吧。

“嗯。”

原来没回家啊,这群家伙这是把我带哪野了,明天回家母上大人又该事了。

元依默默想着,跟着服务员进了一屏风后头,服务员放下灯烛,便要离开。

“你们这没蹲便吗?我在外不习惯用马桶。”

“您一直就这么用着了啊,这个时候奴家也寻不来别的恭桶啊!”

什么鬼?这服务员好好说话不好么。

“那有没有一次性马桶套?”

“没得。”

服务员穿着怪异,一身古风的汉服打扮,再望向这屋里,也颇具古风气息。以后可不能再到这种古典风格的旅馆,住不惯。

人的三急等不了,她就算再洁癖,也忍不住了,挥手赶走服务员,便赶快释放自己。

一身轻后,舒爽之感袭来,起身提了裤子,便回了床上,只是提裤子的时候,元依郁闷,谁把我衣服给换了?

回了床铺,余酒未消,头胀痛得狠,便无暇顾虑太多,熄了灯烛入睡。

翌日晌午。

“小姐,小姐,您可是身子有何不适之处?现已日晒三杆了。”

“啊呀,你们这客房服务真是烦人,我脑袋疼,房间再续一日。我不醒,别来烦我。”

元依昨夜酒喝得太多,头痛欲裂,心情烦躁,再加上她本就有起床气,睡得好好一被打扰就异常愤怒。

侍女看了半晌,低着头,郁郁地从屋内离开。

“怎么啦?小姐还不起来?”老嬷嬷看向小侍女。

侍女十五六岁的模样,眼里有些迟疑,悄声对老妇道,“我看小姐这回被驱赶,许是伤得不轻啊,昨夜里便胡言乱语,今日说的话,我就更是不懂了。”

“小姐身世可怜,本以为有个落脚之处,谁知又闹了那么幺蛾子。现是无处可去,无人可依。只剩下我们这三个贱奴了,细心照料着些吧。”

“春妮明白,可是小姐这迟迟卧床不起……”

“任她躺个几日养养罢,我去煮粥,待会儿给喂点,别饿坏了身子。”

老嬷嬷说罢,便向旁的厨房走去。

过了一会,端了碗红枣莲子粥走进房中,“小姐,您先喝口粥,喝完再睡,免得饿坏了脾胃。”

元依打了几个滚,懒洋洋坐起身来,心里暗骂,真是服了,这几瓶酒喝的也忒不值了,现在还浑身发沉。

“你知道我昨晚几点来的吗?听说过COCO他家黑方怎么回事吗?我脑袋疼死了。”

元依一边喝着粥,一边问向老嬷嬷。

“头疼待会给您找个郎中瞧瞧吧,待到服过了药,就舒坦了。”

元依听她说着,噗呲笑了出来,“大娘,你们这么说话我真是太不习惯了,咱能好好说话不?”

“那小姐让老奴说些什么呢?老奴准挑您爱听的唠。”老嬷嬷说罢,内心心疼元依,想是小姐伤得太重,以至于连话都听不习惯了。

“您先出去吧,粥我自己喝就行,谢了,对了,这有没有漱口水,一会漱完口再睡会,房间先续到明天,你跟前台说下,刚才我没找到电话。”

“好,老奴去沏茶为您漱口,待会再找郎中开方子。”老嬷嬷说罢,走出门去。

元依撇着嘴冷笑一下,这酒店还真奇葩。

“春泥,小姐这回真是病的不轻了,快请郎中来家看看。”

“是,我这就去。”

刘郎中到的时候元依还在沉睡,他们进了屋子,为元依把脉。

元依睁开了眼,看着眼前这位二十多岁的大夫,眉清目秀,五官匀称,就是看起来苦大仇深了些。

她看他笑道,“你们也太夸张了吧,你也穿成这样。你们这是汉服吗?”

郎中愣了愣神,回身向乔嬷嬷和春泥说道,“脉象还算平稳,只是轻微的血亏,但这脑子,我从脉象上无法察觉。先开副安神的药用着,过几日再看看情况。”

“好。”乔嬷嬷忙同他去抓药。

元依见大夫不理他,又头疼的很,便躺下继续睡了。

当日下午,乔嬷嬷和春泥服侍元依喝药,吃了东西后,便任她睡了。

次日清晨,乔嬷嬷和春泥在门口缝衣,“小姐还不见好吗?”

“今日也是嗜睡。”

“可怜哩。”

正说着,只见元依拍着头从屋内走了出来。

“小姐,您醒了。”

“呵呵,别这么叫我小姐,不习惯,我姓元。对了,前台在哪?”元依揉着脑袋,看向院内,虽是古风,可竟有些破旧。

“乔嬷嬷您看啊,这可怎么办啊。”春泥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小姐,咱还是进屋再歇息些时日吧,等您头痛好了再出来也不迟。”

“不用了,我再睡过几天不用上班了,好不容易才过的面试。对了,你们前台在哪?我去把房退了。”

“小姐,咱们可就这么一处宅子了啊,您要退给谁啊?”春泥急得直搓手跺脚,又看向乔嬷嬷。

“小姐,您,记不记得我啊?”乔嬷嬷看向元依。

元依愣了一下,笑着看她说道,“我是昨天喝高了点,还不至于傻吧,你不是昨天的客房经理吗?”

元依转身回屋里找手机和钱包,这酒店的人有些莫名其妙,她忍着头痛也不想待了。

“小姐,那您还记得我吗?”春泥跟进屋里问道。

“前天半夜帮我送灯那个,记得。谢了!”

“乔嬷嬷你看啊,小姐这就是伤得不轻啊,跟我们说话这么生分,弄得好像陌生人一样。”

元依听她这么说着,又找不到钱包和手机,顿时就怒了,“我告诉你们,可别装作很熟啊,我手机和钱包呢?这几天就你们在这了吧!”

“小姐,你要钱袋作甚啊?这就给您找去。”乔嬷嬷说罢,打开柜子,拿出个绣花带穗的锦布钱袋。

“我靠!”元依一时竟无语反驳,看样子赵磊这帮家伙因为昨晚一事记恨她了,要弄这么个恶作剧来搞她。

元依回到床上坐下,静静地看着乔嬷嬷和春泥发笑,笑得她二人心里发怵,这小姐言语疯癫也就罢了,现在看来,行为也不太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