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卑芽冒出

半年过去了,李泽新又换座位了,而田椿则是没动,李泽新换的位置离田椿很远,需要她踮起脚尖才能看到那个处在偏僻位置的他。但不知为何,李泽新搬走后,田椿的心瞬间静了下来,回到家没事就在叶阳家待在做作业。但她的目光仍是追随着李泽新,上课时会往回偷偷看一眼他,下课后会看看他在干什么,是不是又与那帮男生嬉闹。或许是因为李泽新带给了她出格的快乐,所以才让她如此在意吧,自从和李泽新同桌后,以前没干过的事现在基本上全干过了。

下课后唐若倩找到田椿,说请她去吃生日蛋糕,庆祝她这个星期六生日。田椿想答应,却下意识地想,他去不去呢?见田椿犹豫唐若倩皱起眉头道:“你在犹豫什么?”

李泽新又换座位了,换在了田椿的旁边,不过这次可不是同桌,而是在田椿的另一侧,隔着一条道。

上课时,田椿偷偷给李泽新传纸条,纸条上写着:这个星期六唐若倩生日,你去不去吃唐若倩的生日蛋糕?末了,又加了句,大家伙都去呢。然后趁老师对着黑板写字时,一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丢给了李泽新,完事后,脸上感觉便有些发热,这是她第一次干这种事。

李泽新捡起纸条,像是粗略地看了一眼,随后瞟了一眼田椿,只见她正对他微笑,脸上有些潮红。树叶沙沙地响,微风吹来,田椿便感觉脸上有些微凉。没过多久,李泽新的纸条传来了,只见上面写着我家里有事,来不了。田椿将头埋在一堆书里,眼睛时不时看看讲台上的老师。她一笔一画地写道:有什么事情。写完后自己都不敢相信了,她不应该问的,毕竟这是别人的家事,但不知怎么她就想问。等待一会儿后,李泽新的纸条传来了,他说他要接她姐姐下飞机。

哦...田椿叹了一口气。

放学后唐若倩拉着田椿的手,似游侠试探性地问田椿:“星期六的生日蛋糕你吃不吃?”田椿没回答,看着她和唐若倩的影子,在落日的余晖下越拉越长,显得两人十分亲密。田椿轻轻地说了声好,转而又看着唐若倩,只见她满脸喜悦,那笑容在日光下像是铺面了金色的光点,她有些得意地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去,咱们这么好的朋友。”是啊,她们这么好的朋友,她又怎能不去呢?她是想要好好小心翼翼地维护这段友情。

自从李泽新坐在田椿的另一侧。她便时不时偷瞄一眼他。直到李泽新又换了个位置。他换的位置离她不远不近,她同样是和以前般,转头去偷偷看他,只是看到的是他在和别的女生玩闹,他笑得很开心,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这样看起来他整个人更加英俊明朗了,只是那笑不知为何竟有些刺眼,她之前和他同桌时哪怕有再搞笑的事情,他也只有抿嘴不露痕迹地笑笑,却从来没见过他笑得这么开心。

田椿的数学成绩严重倒退,反倒是英语成绩却是突飞猛进。高一很快便结束了,期末考试时,田椿的数学成绩一塌糊涂,在班上直接倒退了十几名。考完试放假期间,田椿和唐若倩时常会去外面浪,然后拍照片发QQ,再之后便会守着QQ,看看他是否点赞,一颗少女悸动的心不知是在什么时候生出了枝芽。

高二分班期间,田椿看了每个班的分班情况,眼尖的她一眼便看到了李泽新的名字,高二(5)班,而她,高二(3)班。她有些失望,还好,唐若倩又和她在一个班。

高二期间,田椿将自己的心收了回来,转身投入到学习当中,并且将唐若倩作为学习对手,唐若倩亦是。

她的数学成绩提高了很多,开表彰大会时时常能听到她的名字,她光荣地站在领奖台,眼睛瞥了一眼台下安静的学生,却也只是瞥了一眼,不敢细看,可是她真的很想找到他,她光荣站在领奖台上时,全校师生都在看她,他是否也在看她?很多次她写的文章被老师当作范文贴在各个班的墙上,她想问,他是否看了?是否注意到了她?还是,根本就不在意。

闲暇之余,她会刻意路过他所在的班级,却又偷偷悄无声息地离开,在这段若有若无的感情里,只有她在一直挣扎,一直想浮出水面。

时光次第更新,高二快要结束时,她拉着唐若倩跑去他的班里与他班里熟的女同学大声说笑。只为引起在教室里另一角他的注意。可他却好像一次都没有看过她、注意到她。有时候,在一段感情里挣扎着,便会越来越卑微。

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的心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大概,便是如此了吧。

高三那年,田椿有事没事便趴在手机面前,望着自己的QQ,异常安静。不知该发些什么说说引起他的注意。

刚开始她发的几条说说他都会毫无落下的点赞,直到后来她和他没联系。只能在学校里有时能看上对方几眼后,他便再也没点赞过她发的任何说说。看来访记录里也没出现过他的身影。

傍晚时分,田椿背着书包准备回家,低着头慢慢走着。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然后待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不一会儿,便出来一个人。接着几个人出来,带头的正是李泽新后边跟着几个高大的男生,有说有笑。

田椿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泽新,却又垂下了眸。长长地睫毛上拍打的翅膀。李泽新正和那伙男生有说有笑,似乎没注意到她,周围有女生嬉笑的声音。那几个女生眼睛望着她,又望向李泽新,发出一连串暧昧的笑声。田椿看到李泽新走后,自己才开始走。

温柔的风拂过田椿的鼻尖,忽然一阵悦耳的铃声传来。她抬起头,发现原来前面叶阳倚靠在自行车前,温柔的看向她,然后田椿便默默地坐在了叶阳的自行车后座回家了。

这天天气异常的晴朗。下课时唐若倩拉着田椿站在栏杆前。对田椿说:“今天放学后,整个年级的男生聚在一起举行篮球比赛。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可是今天天气预报不是说下雨吗?”田椿一脸疑惑道。

“你看今天不是天气挺晴朗的么?去嘛去嘛。”唐若倩边说边指着天空,田椿望了一眼看似蔚蓝无际的天空,到好像今天真是晴天。然后对唐若倩点点头,就当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