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看着后面紧追不舍的黑衣人,有些绝望,她体力早已不支,如今现在这般只靠着她的毅力,想到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的淮安医院,阮软心中慌乱。
不行,她不能这样被他们抓走,她还要去找妈妈,突然间她想起来以前曾经走过一条小路,那里面七拐八拐一定可以甩掉他们的。
想到这里,阮软按着自己的记忆走进了那条羊肠小道,果然在她体力耗尽之时,后面那令人恐惧的脚步声也没有再追来。
短暂地休息了下,回复了体力,阮软才缓缓站起来,这次逃跑若是被他抓到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可能再次逃离,所以她必须要好好计划。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先找到妈妈然后把她接回家,管家已经知道我要去哪了,医院已经不安全了。
想通了接下来的计划,阮软看了看口袋里仅剩的几百块钱,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淮安医院。
“医生,请问有没有看到一个中年妇女,眼睛很大,保养很好的女人送进来?”
刚到医院阮软直奔前台,医院前台也是第一次看见如此风风火火的一个女孩,回忆了下点头:“您说的应该是一位低血糖患者吧,直走308。”
谢过她,阮软匆匆忙忙朝前面跑去。
“叩叩……”阮软很有礼貌的敲了几下门,然后走了进去,看到一个中年美妇正昏睡着,阮软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妈妈……”
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饮泣,阮软走上前,那夫人仿佛也似乎察觉到什么缓缓睁开眼,眼里透露出几丝惊讶与留恋,很快她脸便恢复了常色:“你来干什么?”
听着这句话,阮软有些失措,是啊,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妈妈难道不该恨她吗?
“医院给我打来电话,说您生病了。”阮软低下头不敢在面对那凌厉的眼神,她害怕。
“现在你也看完了,工作难道不用做了吗?你爸爸难道救回来了吗?”听着妈妈的数落,阮软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一句话也不说等着妈妈说完。
沈蔓竹看着女儿这副样子,索性也闭了嘴,淡淡的声音无一不透露当初市长妻子的气势:“我已经联系你外祖母,不日我便要离开了。”
“离开!?妈妈,你去哪?”阮软惊讶,她是知道的,外祖母不喜欢爸爸,连带着她也不喜欢,所以她很少回外祖母家中。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我留恋的了。”沈蔓竹叹了口气,终是有些不舍。
“那爸爸呢?爸爸还没出来!”阮软也不知道如今她能说些什么但是她只有这一个念头,把妈妈留下来,就算妈妈怨她也好,可是不要离开她,别丢下她。
“你爸爸应该这辈子不会回来了吧,你外祖母已经催了好几次,我必须离开。”
听着妈妈斩钉截铁的语气,阮软有些失神,喃喃自语:“那我呢?我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难道你也要弃我而去。”
“软儿。”
这一声软儿让阮软再也忍不住,呜咽的声音越来越大,可是她知道母亲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她做出来的决定是不会放弃的。
“你……好好照顾自己,也好好照顾你爸爸。”说完竟是把头一扭,再也不曾答话。
看着母亲决然的样子,阮软点头:“好,妈妈,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强自扯出一个微笑,最终缓缓拉开门,缓缓的离开,真的就像是那康桥所言“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阮软望了望天空烈阳如火,所有的人都在匆匆忙忙,忙着回家,忙着工作,忙着寻找幸福,可她呢,茕茕孑立,只剩下形影相吊。
几只飞鸟略过,扑棱扑棱翅膀,然后朝着更远的地方飞去,她的远方在哪里呢?
“喂。”阮软接起刚刚响起的电话。
“阮软,我到帝都了,你在哪?”电话里是一声桀骜的声音,但阮软却似曾相识。
“你是?”
“我去,美人,你不认识我了,明明在江南我们可是有过一段美好的邂逅呢!”
阮软这才回忆起来,可是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
“好了好了,别瞎猜了,你在哪,还是我去找你吧,一会我们慢慢聊。”
报了地址,阮软蹲在马路边,如今的她仿佛是被人遗弃的小动物,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该在何方。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到了大喵,那个同她一样被遗弃的小动物,现在依旧在哪里等她吗?
“阮软!”阮软抬头就看到一个朋克少女正兴奋的向她挥手。
阮软走了过去,少女一身魅丽的哥特风,哥特与朋克完美的在她身上演绎着,丝毫没有违和,这让一直崇尚美的阮软有些惊讶。
“怎么,被小爷我的美貌魅惑了吗。”听着她调笑的话语,阮软忽然有些舒心,其实有个这样的朋友也不错。
看到阮软沉默的样子,苏黎世不在意的拢了下头发,撇撇嘴:“这长发可真要了我的命,偏偏还不能剪,走,我知道一个地方,我带你去玩。”
“哎……”没等阮软开口,就被她拽着带好了头盔,然后一骑绝尘,改装过的摩托车加大马力,一溜烟的功夫就只能远远看见的那两个黑点了。
“苏黎世,你别骑太快,我快受不了了……”阮软看着迅速倒退的景色有些战栗,这速度简直要把器官给甩出来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苏黎世大声说的话却让阮软有些发气,紧紧搂住苏黎世的后背,只盼她赶快停车,这对于她而言仿佛是通向死亡的道路。
很快车子停了下来,阮软头晕晕的,简直快要倒地,可是被苏黎世死命的抓着,她也借了她的力气堪堪稳住身体,去掉头盔就是一阵干呕。
“没想到你身体素质这么差啊!”苏黎世的话气的阮软不想搭话,任凭她一个人在那里聒噪。
“好了好了,缓过来了没有?”被苏黎世轻轻拍着,渐渐阮软才稳了心神。
“你以后别骑这么快,会出事。”阮软软糯的声音传出,令苏黎世心中微动。
“知道吗?你是第一个上我车的人,也是第一个敢否定我车技的人。”
苏黎世张扬的声音传出来,令阮软不知所措。
“怎么样?还难受吗?”阮软被她这话搞得丈二摸不着头脑,不过的确,仿佛所有的不开心都随着那飞扬的尘土都远远的抛在脑后。
“烦恼就是这样。”苏黎世伸出手,握拳然后松开,“只要放下就一切都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