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栋从这次霍乱之后更加珍惜二人的每分每秒,在难民营很多时候可以看到他们一起救助,这也将传为一段佳话。
赈灾款项到了城西,陈监军核查后,察觉到赈灾款项有问题,即可去禀报了郢王。屋内郭铉也在,二人正谋划着如何处理后续问题,他们确实不曾想过李江竟会将不足的银两送到。
朱栋与郭铉巡视灾民营,陈监军朝他们走过来,神色有些忧虑,但还是开口说了:“参见王爷,郭将军,微臣查看赈灾款项后,发现银两短缺,李大人说不清楚,臣已经上报了中书省王大人。”
“你是说赈灾款项不够?”郭铉问着。
“禀将军确实不够,但左都御史始终犹豫不答复,所以我上报了。”
朱栋觉得中书省插手李江等一概无法逃脱,倒是省了麻烦,一脸的严肃说:“陈监军你恪尽职守,做的很对。”
禀报后,陈监军就继续主持局面了,不约而同的两个人相视一笑,“确实没有想到这李江竟会这样做,这倒是省我们麻烦了。”
朱栋轻轻的笑笑,深出一口气,感叹着“贪污许久他自是不会自出腰包,朝纲也应该整理整理了。”他望着远处天边绯红的云彩,心中有畅快,但也有隐隐的痛,是清理朝纲的快感,也有忧虑国家的前途,一种微妙的情绪冲击着他,说不出道不明,久久的伫立着。
朝堂争斗如自然界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哪一个不是步步为营,哪一步不是步步惊心,朝中结党营私着众多,一有把柄就想致人于死地,中书省的王清正倒是忠义之人,对于王彦一党的人早就恨之入骨,这次有机会,定会扳倒他们,所以李江这次也只怕是在劫难逃了。
子怀同郭珞从外面说说笑笑的进来,人走到门口就听到郭铉爽朗的笑声,好奇心促使,两个人就推门进来,子怀兴起问了:“何事叫你如此开心,可是捡了钱袋?”
朱栋从容的坐在椅子上,见郭珞进来了,就走了过去,对于她,每次都是微笑,对于旁人都不存在,走了来,抚着肩一同坐着。
郭铉仍然开心着:“王彦失去了左膀右臂,只怕是元气大伤,会消停几天吧。”
“怎么李江贪腐的事败露了?”郭珞瞧着朱栋有些茫然。
朱栋笑笑“事情让监察御史知道了,皇上自然是瞒不住了,今早朝时龙颜大怒,李江等革职流放,孟佑安倒是暂时革职查办,这件事给了王彦重重一击。”
“我和王爷只是想让他们受些损失,但李江爱财如命,竟抖露出孟佑安,这倒是帮了大忙了。”
“朝纲得以重整,真是大快人心。”子怀也是难言的快感。
朱栋虽然表面开心,可这乐中有着疲惫,有着担忧,郭珞坐在他身边,伸手握着他,点点头,不语,投来的眼神说着:我陪着你。这温暖的手给了彼此信赖,相互依偎,执子之手,岁月莫不静好!
天气到了九月,终于降了一场甘霖,疫区也彻底根除,旱情也缓解了,本该风调雨顺,哪层想王彦受此一措不但没有收敛,又开始兴风作浪,暗中指使钦天监说天运流转,需祭祀迁都,应天府作为京都可已经历经七朝,也算得上是龙脉所在,又岂可轻易迁都,一时间朝野上下又是一阵骚动,百姓中也是以讹传讹,弄的人心惶惶,都在议论纷纷,当然迁都是大事,最后如何都得靠皇上决断,一片乌云又要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