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祝觉的坚持下，这一针到底还是没扎。
他是这么说的：“万一真的失去了思考能力，只靠本能行动，很容易出岔子，破坏个什么东西就不好了，对吧？”
话题又转到了病毒上。
这个病毒明显是人造的，没有繁殖能力，除非能找到制造方法，否则它的数量是不会增多的。
黄云“哧溜”一声吸入一嘴面，咀嚼了两下就咽下去。
“我觉得应该给这病毒取个名字，不然不好称呼，天启，你们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
年轻的三人都这个名字都不怎么感冒，祝觉更是伸出食指掏掏耳朵，脸上带着一副欠扁的表情说道：“拜托，你们这些老前辈，怎么动不动来个天启，这名字都快烂大街了，要我说，叫一吱病毒都比天启病毒要好得多。”
闻人瑜和汝陌离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他们的眼神告诉黄云：俺也一样。
黄云冷哼一声，把碗里的汤喝完，美美地舒了一口气，并给了祝觉一巴掌，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你们知道‘天启’两个字是怎么来的吗？”
三位年轻人摇摇头，他们还真不知道，只知道这个词经常被使用，尤其是各种文学和影视作品。
“哼哼，你看你们，真是不学无术。”黄云得意的说。
祝觉举手反驳道：“我觉得没几个人会去了解这个吧？”
“那你可就错了！”黄云摇头晃脑地念出两句古文，“以是始赏，天启之矣。”
“这两句话源自两千多年前的一件事，正是‘天启’一词的由来。”黄云当起了历史老师，“简而言之，就是春秋时期有个人，因为跟着他老大灭了其他几个国家有功，老大就把魏地赏给他，这个人就是后来魏国的先祖。”
“所谓天启，便是天开其福的意思。”
“哦～”x3。
“此病毒，能够强化人体，在这个时代，不正像是上天所赐之福吗？所以这个名字，再适合不过了。”黄云摇头晃脑的样子，恍若古代长着山羊胡、手拿戒尺的老夫子附体一般。
“哈阿～”
夜已经深了，折腾了大半夜，三人早就困了，偏偏黄云讲话的语气又像是大学里教量子物理的老教授，彻底勾起了三人的瞌睡虫。
“是是是，您老想怎么叫就这么叫吧，反正就一个名字。”
三人走出健身车厢，回到各自休息的地方。闻人瑜和汝陌离是自己的卧室，祝觉则是病房。
黄云一人独自留在健身车厢里，感叹着年轻人如何如何。
先经过的是祝觉的病房，互相道了一声晚安，祝觉就把门拉上了。
在经过汝陌离的卧室时，闻人瑜正欲继续前行，却被汝陌离一把拉住手，拽进了房间。
汝陌离的卧室没什么特别，闻人瑜也通过系统看了好几次，不觉得有什么紧张。
“坐。”汝陌离指着床边的一个凳子，出言示意闻人瑜坐下，自己则坐到床上，翘着二郎腿。
闻人瑜坐下，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吗？”
淡定的闻人瑜让汝陌离有些无奈，连被一个女人拉进自己房里都不会激动的男人，如果不是gay的话，真的就是直男中的直男了。
不过她还是很快调整好心态，对和人瑜说起了正事。
“祝觉和……‘天启’病毒，这名字可真羞耻啊，和病毒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闻人瑜挠挠脑袋，“这确实是个问题呀！”
首先明确的两点是，至少就目前而言，“天启”病毒的个体植株，只存在于一吱体内。并且该病毒不会自我繁殖，目前也不清楚以后能不能人工制造，也就是说，“天启”病毒目前的数量是有限的。
要是换个人，说不定就靠“天启”病毒培养出一支超级战队，然后称霸世界。
不过闻人瑜没有这个想法。
这世界人都没多少了，称几个霸呀？
再说，“天启”病毒的详细情况都还没研究透，万一培养出来的战队哪天像祝觉说的那样，放弃了思考，只靠本能行动，指不定就先转身一拳把你打上天。
但是即便是自己用，那也是极好的，闻人瑜再怎么样，也不会认为其他人在得知“天启”病毒的事情后，会无动于衷。
如果病毒是在他身上，也许一些人还会抱着知恩图报的心，但是在一吱身上的话，闻人瑜不觉得其他人对伤害一只老鼠有什么不忍。
所以“天启”病毒的秘密，必须得保密。
而祝觉作为已知的第一例“天启”病毒受益人，也是知情人，总不能让他和其他人再组成小队。
万一说梦话说漏嘴了呢？万一爆发出力量被队员怀疑然后追问呢？
闻人瑜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要不，让祝觉留在车上，当做苦力……啊不，是战斗人员。”
闻人瑜的这个让汝陌离暗自高兴，在她看来，这个火车是闻人瑜的，他做什么决定其实不需要询问其他人的意见。
该不会是潜意识里把我当做女主人了吧？
心里的高兴没有表现在脸上，不过汝陌离的语气还是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些愉快。
“可以啊，我也觉得车上没有什么战斗力！”
闻人瑜两手一拍，高兴地说道：“那就这样吧，我明天问一问祝觉的意见。”
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汝陌离右脚高高抬起，脚后跟压在闻人瑜肩上，把他压了回去。
“急什么，病毒的事呢？这么厉害的东西，要是能普及开，应该是件好事吧？你不打算自己来一针？”
闻人瑜把汝陌离的脚拿下来，他肩上可没什么肌肉，硌得慌。
这个问题他倒是还没想过，被汝陌离这么一说，他没点心动是不可能的。
脑子更好，身体也更好，谁不想要啊？
甚至一针肾上腺素下去，身体变得更棒，枪里没子弹都不怕怪物了。
如果真能普及开，确实也是一件好事。不用没人都注射，因为“天启”病毒会直接化作宿主细胞的DNA，如果一个人注射的够多，那么他的生殖细胞也会有大概率获得这段DNA，并遗传下去。
只是到底有没有副作用让闻人瑜有些犹豫，沉思了半天，他还是只能说：“等研究透，看看有没有副作用以后再说吧！”
万一注射之后没有了生殖能力，那贸然给大部分人注射，岂不是拖延了人口增长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