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完名单，以前的韩少校，现在的韩教官轻咳一声，看向身侧的8个教官，“按功勋挑队伍。”
“是！”整齐划一的应声，然后8名教官将2到9组的人一个个挑走了。
主席台附近一下子空了下来，韩宁殊教官看向身后的1组成员，“1组的以后跟我训练，有没有疑问？”
“是，教官。”安和·兰斯首先应声。
之后有声音陆续响起，都是清一色的“是”。
韩宁殊的目光直接停留在了连寒身上，“连寒同学，你有意见吗？”
女孩看了他的脸一眼，凉凉道：“没有。”
那语气——韩宁殊觉得他的脸又开始疼了，虽然本来就还没有好全。
记仇的小丫头。
一边想着，韩宁殊点开智脑下达了指令，立刻有在操场边缘待命的机器人过来，指示下一人一对腕套。
“重力腕套，很多人应该都不陌生。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这对腕套从现在开始就属于你们了，接下来一个月要时刻戴着它。我随时抽查，如果没有戴——”韩宁殊声音一顿，清贵的面容徒然多了几分寒意，“你们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是。”
立刻就有人戴腕套，与皮肤贴合后，漆黑的腕套中间出现了一条红色细线，然后那人的手腕徒然下垂，需得另一只没有戴腕套的手扶着，才勉强抬了起来。
“好重！”重力腕套拿着没什么负担，只有在戴上之后才会显示出真正的重量。就算他早有准备，这份重量依旧超出了他的预料。
“你们有10分钟的适应时间。”
韩宁殊这么一说，大家也只能立刻戴腕套。
比预料的轻。连寒心中划过这个念头，又想到她现在是S级的体质，专门给A级准备的腕套当然会觉得轻。
“啊！”身边传来一声痛呼，是夜樱？
连寒扭头，就看到女孩的手呈现出不正常的弯曲，明显已经骨折了。
连寒连忙取下女孩刚戴上的重力腕套。
韩宁殊用了30秒想明白A级的夜樱同学为什么负担不了这个重量，连忙道：“连寒，戴上夜樱和我一起去医务室。安和·兰斯同学先在这里照看一下大家。”
“是。”
连寒看着女孩惨白的脸色，声音柔和，“夜樱，走吧。”
“对不起。又给大家添麻烦了。”
都这样了还有心情道歉？连寒无言，直接将她打横抱起，“韩——教官走吧。”
看着他们离开，有人喃喃道：“连寒同学，她是戴了两只重力腕套，是吧？”
“确实。”
众人：妖冶小美人原来这么彪悍的……
把人送进医疗舱，韩宁殊才看向连寒，幽幽道：“腕套是不是太轻了？”
“韩少校。”连寒声音冰凉，“脸恢复得挺好啊。”
韩宁殊：“……只是戴了仿真面具。那张卡下手太狠，没个把月还好不了。”
连寒看向青年的脸颊，在确定脸上有一层非常精密的薄膜后，收回视线，“我说呢。莉姿怎么会留手。”
“我更好奇，寒小姐真的是A级的水准吗？”韩宁殊理智的转移话题。
“帝洛测出来的数据，韩少校不信？”
韩宁殊的目光停留在女孩白皙的手腕上，“当然信。可也不排除临时突破。刚好这里也有测试工具，寒小姐不如重测一下吧。”
“那如果真是A呢？”连寒挑眉。
“我是教官，关心学员的实力水准是我的职责。”
所以就算他想岔了，也不用承担任何代价。
连寒点头，走向医务室内的测试仪，在上去之前，又看了韩宁殊一眼，“我很记仇，韩少校应该知道的。”
本来就是在针对她的韩宁殊：……突然有点后悔了怎么办？
在邢老头牌敛神卡的作用下，测试的结果当然还是两个A。只不过体质显示A+，超出了正常的A级水准，是体质快要突破的节奏。这样倒也说得过去，重力腕套为什么对她的限制小些。
只是——这女孩才15岁啊！这样下去是要破联邦最年轻S级强者的记录啊！
韩宁殊想着，已经又准备转移话题了，“夜樱同学是你的室友？”
“是。”从测试仪上下来的连寒回答。
“她姓夜。”
“那又如何？”
韩宁殊轻轻道：“寒小姐可知道离夜？”
“离夜人？”连寒眨眼，她听老头提过一嘴，那是一个非常得上天宠爱的族群，整个联邦都巴不得把离夜人护在手心的那种。
注意这个“护”。邢老头提过，离夜人的身体相当脆弱，哪怕是A级，体质强度可能还不如普通人的E。
但他们既然能让联邦把他们护在手里，自然有其得天独厚的地方——离夜人个个都是天生的杀手，他们的精神力能杀人于无形，在他们发难之前没有人能察觉，亦无仪器能检测出来。
“学校的疏忽，竟然让制甲学院混进了离夜人。离夜人男孩以离为姓，女孩则姓夜，这竟然都没人想到。”
“要上报学校吗？还是说军部？”连寒问。
“当然是军部。”
连寒拳头握了握，又缓缓松开，“她会怎么样？”
“你在同情她？”韩宁殊侧目看向女孩。
“从一出生，命运就被注定了。离夜人不值得同情吗？”连寒轻轻道。
邢老头说过，离夜人也是联邦对付虫族的绝杀力量，这也是他们的可悲之处。虽然被联邦护着，却也注定一生都要为联邦奉献。
韩宁殊提醒，“心软可不是凌家的小姐该有的。”
“所以我只是同情。”
不管是之前孑然一身的连寒，还是现在背靠凌家的她，都不可能随心所欲。又或者说弱者没有任性的权利，到底她还是不够强。
“即便是同情也不该有的。”韩宁殊声音一顿，“小姐或许并不适合军部。”
“所以我没有想过加入军部。不用试探我。”
“只是随意一说。连寒同学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好了。另外帮我转告大家，军训结束前会有会演。制甲学院今年的新生有833人，你们1组就是其中实力最强的那33个。我想，应该不会有人想输给其他组吧？千万要加油啊。”
33人，他这样说就是已经把夜樱给剔除了。
“是。”
那是33比100的差距吧。连寒应声的同时心中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