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风渐起

第二十一卷风渐起

黑子悄无声息的离开蚱毒的居所,出门后又巡视了大营一圈才回帅府继续伏案夜读刚刚弄得的《三韬九阵图》。

蚱毒几人站的笔直,一动不敢动一个时辰过后,屋内静的落针可闻,蚱毒身体微微试探性的动了动,看到屋内毫无反应,动作愈来愈大,看到没事,这才轻声询问道:

“大帅走了吧?”

米熹二人不敢立即回话,静等半刻钟,看到无人回声,墨江狼才低声说道:

“好像走了。”

听到这话几人才放下心来,蚱毒气愤责怪米熹说道:

“你它妈哪根筋搭错了啊!”

“是啊!”墨江狼附和道:

米熹牙关紧咬,他自己也是心中恼怒,自悔言语诡辩蒙了心智,看到他二人的责怪又狂掴了自己耳刮子,二人一番劝解才有些释然的不掴了,蚱毒说道:

“好悬啊,你要是不打自己耳光啊,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后果啊!”

说道这三人是一阵的后怕,几人都是深知黑子军纪如山的秉性。蚱毒看到米熹红紫肿胀的脸,感觉黑子对自己的惩罚也不是很重吗。人在巨大落差的对比中会找到很多快慰。蚱毒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什么问道:

“大帅来了你们怎么不吱声?”

“吱声有屁用啊?”墨江狼说道:

“大帅走了咱们别站了。”蚱毒戏谑道:

他二人也不吱声,过了少许。

米熹恨恨的说道:“我是必须站,我感觉有些愧疚大帅的栽培。”

“不站你敢吗?”墨江狼同样戏谑挑衅的反问道:

蚱毒感觉无趣。“对了今天谁在执勤?”蚱毒自语道:而后大喊道:“小石头你个兔崽子滚进来。”

一直忐忑不安的侍卫,闻声慌慌忙忙的跑了进来,看到面壁的几个将军,画面感很滑稽,却不敢发笑,也不知将军会如何惩罚自己呢,这心悬着,蚱毒背对着问道:

“大帅来了怎么不通报?”

“将军,大帅出手把我定到门外了。”

小石头委屈的说道:

“哼!是你放松警惕,不能料敌于先。”

墨江狼听道蚱毒学黑子用“料敌于先”的语句有些不妥。低声耳语道:

“不会用别瞎说,大帅是敌人吗?一个粗鲁的汉子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学什么文人。”

蚱毒知道用错了地方,心中更是不爽利,对着小石头泄愤说道:

“你也去面壁思过。”

这命令下达完蚱毒才感觉心中舒坦些。不知过了多久,几人看到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棂,耳边响起晨鼓声。

蚱毒长出了一口气说道:“终于天亮了。”

墨江狼不忘泼冷水自嘲说道:

“还有一顿军棍等着呢?”

蚱毒三人一想到在万众瞩目下脱了裤子被打就感觉臊的慌,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几个人低眉耷脸的,蚱毒下意识的低语道:

“要不找大帅去,哪怕打我一百军棍呢!也别在众人面前打啊,多丢人啊!也怨你俩非得找我喝酒不可。”

“活该!我掰你嘴灌了?不是你自已灌的吗?”

“我以后再也不喝了。”

“你有那记性。”

蚱毒和墨江狼二人相互对怂,米熹心事重重也没有心情和二人斗嘴。晨练过后部队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解散回营,而是又重新回到点将台,众将士看到牧帅脸色阴沉的站到刚刚修整过的高台上,黑子开口说道:

“军纪是为了遵守而存在的,而不是为了惩戒。军人要有至高的荣誉感、服从,绝对的服从,钢铁般的纪律,和字字如金的真言,昨晚有人违反军规,我军将一视同仁,惩前毖后,大战将近是用人之际,此次略微薄惩,违军规者戴罪立功,看后期表现,如若再犯新帐旧账加倍惩罚。传令官宣。”

“昨晚,宋青都尉所辖部队,丑时士卒石八脱岗,军棍二十。昨晚子时,蚱毒千户、米熹千户、墨江狼千户作为高级将领不能率先垂范以身作则却聚众酗酒,从重惩戒军棍三十,米熹加倍。”

传令官宣毕,军棍首先伺候这个叫石八的兵卒,一棍下去口中传出不似人声的痛苦惨嚎,被打的蚱毒三人钢牙紧咬,忍受着臀部传来如刀割针刺入骨的疼痛,不想传出羞辱的声音,杖毕,下面的众将士更加深知黑子治军严谨,执法如山,对自己人尚且如此何况他们。蚱毒几人被抬了回去,米熹更是气喘吁吁,疼的汗水淋漓,下肢都已失去了知觉,米熹被抬到住处,奇黄银心虚的尾随而至,一同进屋的仓菊看到米熹的惨状有些戚戚然,庆幸自己昨夜执勤,昨晚执勤时心中暗骂三人没良心呢,酒肉不等兄弟一同享用,现在可没这的想法了,不多时,蚱毒墨江狼先后也被人搀扶过来,二人也不能坐,被侍卫驾着站到床边看趴在床上凄惨的米熹,感觉自己屁股上的疼痛减轻了许多,仓菊看到几人的样子,嘴上不安慰还添油加醋的说着风凉话:

“啧啧!你们看看这顿酒肉多香啊!瞧瞧你哥仨有酒不叫我吃独食得报应了吧,米熹这脸打的七彩斑斓,老蚱你俩屁股也开出绚丽的花朵吧,哎!你俩咋不坐下呢,来人,搬两张椅子叫这两将军坐下,就你俩不坐,真没有礼貌。”说着竟然不顾忌几人的感受开怀大笑起来。蚱毒和墨江狼这个气啊,二人对视一眼,不顾屁股上的疼痛,扑了过去,照着仓菊的眼睛部位就是几拳,仓菊口中传来惨叫和怒骂,屋内压抑的气氛因为几人缓解了许多,几人被撕扯开来,蚱毒二人气喘吁吁看到仓菊肿胀的眼睛心中大为快慰。几人正对怂着就听侍卫喊道:

“霍将军同宋将军一同前来。”

在坐的众人均未起身,只有侍卫出门迎接,霍候和宋青进屋与众人一一寒暄几句,这二人给米熹送上了百年老参,不忘告知蚱毒和墨江狼均已送上。这时侍卫大喊道:

“大帅到!”

屋内的人呼啦全部起身,众人连忙出门迎接,奇黄银上前躬身赔笑说道:

“大帅您来了!”

黑子未语只是与众人一一点头示意直奔卧床的米熹而去,米熹看到黑子亲临看他,挣扎就要起身,黑子忙走几步,按住他意示不要乱动,回头问道:

“军医来过了吗?怎么说?”

“来过了,皮外伤。”

黑子意示米熹趴好,小心退去米熹衣裤入怀掏出一瓶药粉,均匀的撒到青紫肿胀的破损处,众人看到大帅屈尊亲自为自己的属下敷药,心中涌现真挚的感动,米熹更是不觉的眼圈发红鼻子一酸,更多是懊悔自责,暗暗发誓愿为牧大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为米熹敷完药,黑子从怀中又取出两瓶药粉递给了蚱毒和墨江狼温和的说道:

“你俩就不用我来敷了吧!”

“大帅不用不用。”

二人激动而慌乱的说道:

黑子起身拍了拍奇黄银的肩膀大有深意的说道:

“好好干!”

此时的奇黄银心虚的很,眼神慌乱不敢有黑子对视,忙不迭的说道:

“大帅放心大帅放心。”

黑子扫眼看到躲闪到人后的仓菊,疑惑问道:

“仓菊你的脸是怎么弄的?”

屋内的众人看到黑子问询仓菊此事,都难以抑制的想笑,蚱毒和墨江狼更是把脸转到一侧肩膀耸动,恐自己失态再次遭到黑子的责罚,仓菊摸着肿胀发黑疼痛的脸,迟疑了一会谎称道:

“被两头野驴踢的。”

黑子不置可否就要离开,这时门外传来慌乱的呼喊

“大帅不好了……千里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