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墨翟宋伯等人带着粮食去了中山国,不巧遇到中山国的士兵前来盘查,借口是送往燕国的,中山国先假装放行,又派人不待仪仗中山国军旗,偷偷来抢夺粮草。
正在此时,展跖领兵救援,打跑了中山国士兵。将粮草运到了定州,原来此时展跖已经拥有士兵一万多人。
“你如何扩充到如此规模?”墨翟问展跖。
“简单!”展跖哈哈大笑,“诸侯为我送来的。”
“愿闻其详!”墨翟问道。
“诸侯多受难之奴隶,我只用一策,不设奴隶,众皆平等。是故归顺我者络绎不绝,盼我攻伐解救者十之八九,甚至有兵士临阵倒戈归顺于我。是故诸侯大夫恨我惧我,又奈何不了我。”展跖笑道。
“此策甚妙,亦是解救天下黎民。”墨翟说道。
“更有趣的,中山国开始改革,让大夫将地租给奴隶,只需交租即可。据说晋国、鲁国、齐国也有士大夫推举此策,鲁国曾子甚至要求不得随意杀害奴隶,杀奴隶如杀人者同罪。哈哈!”展跖说道。
“展兄此举,真乃是圣王所为也!”墨翟说道。
“哼!世上那有什么圣王!不过自封虚名而已。”展跖说道。
“难道六王五伯也不算圣人吗?”墨翟笑道。
“不算,尧有不慈之名,舜有不孝之行,禹有淫湎之意,汤、武有放杀之事,五伯有暴乱之谋,世皆誉之,人皆讳之,惑也!我若就死,愿操金锥下葬,下见六王、五伯,将敲其头也。哈哈!”展跖放声大笑道。
“白玉微瑕,甘瓜苦蒂!世无完人矣!只愿王侯大夫能为爱民惜民不伤民,偶有瑕疵,亦是天之幸也。”墨翟感叹道。
墨翟又问,“我且问你,我听闻你取人妇女,可是真?”
“诸侯征战,谁不取人妇女?”展跖气愤地说道,“诸侯取后,卖为女昌女支,优人,伶人,随意杀之虐之侮之贱之。然我所取之妇女,配以将士为妻,则之不得虐待贱杀,若丈夫归顺,亦还之。可比诸侯更善?”
“你所说故人之事,是何故人?”墨翟问道。
“先不说故人,我且问你,你墨家倡导众生平等,王侯贵胄须削减宫室女眷,配以将士百姓。是否?”展跖问道。
“是也,有何不妥?”墨翟说道。
“无有不妥!但你墨家何以规定,墨家子弟包括你,只得一夫一妻,不得纳妾?”展跖问道。
“有一日,我说黎民之苦,愿天下有朝一日,众生平等。梦儿却对我说,最苦不是黎民。我便问,黎民乃被奴役之人,必百工百姓农人皆苦,何以不是最苦?梦儿说,黎民虽苦,却可随意打骂妻子,妻子却要为之做饭洗脚,洗衣担泌,难道黎民妻子不是必黎民更苦吗?更有甚者,朝三暮四,沾花惹草,而妻子不得有私,是否妻子不如黎民?众人皆以男子为首,而不顾及女子,皆非圣贤。”墨翟说道。
“我以为甚是,又知梦儿之心,而我心亦只有梦儿,是故规定墨者以身作则,一夫一妻不得纳妾。”墨翟又说道。
“我无心于尔之墨学,只问此则可废之乎?”一个士兵通报,中山王来攻城了,展跖无心多说,只问道。
“不可!”墨翟说道。
“那故人之人,我亦曾承诺其人,带你废止此则再说吧。”展跖说完便去城门迎战中山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