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襄子,我与尔做个交易,何如?”墨翟说道。
“囚徒将死之人,何以易之?”赵襄子嗤之以鼻,觉得墨翟不过是贪生怕死而已。
“赵襄子弓箭杀敌可射多少步?”墨翟问道。
“寻常弓箭不及百步。好弓百二十步。”赵襄子说道。
“我能做弓箭,直射百五十步,仰射可达二百步。”
“果真如此?”赵襄子忽然来了精神。
“可试之!”墨翟说道。
于是墨翟给赵襄子制作弓箭,试射,果然一百五十步。
“尔欲易何物?”
“智灵、智轲、哭秃禽及我等之性命。昭告天下,赦免智灵智轲之罪。”墨翟说道。
“一技换四人性命,似乎太少。”赵襄子说道。
“弓箭乃杀人技,我本不愿传之,赵襄子可思之,若有此弓箭,可助阁下称霸天下。”墨翟说道。
“我欲留先生为我所用,我必厚待先生,此数人皆由先生定夺,何如?”赵襄子开出条件。
“我不做杀人之器,阁下杀了我罢。”墨翟说完便不再说话,赵襄子半晌也不说话。
“我饶过诸位性命逃亡外国,但不会赦免其罪。另外这袖箭甚是有趣,易先生弓箭及袖箭之技。此乃我最终之让步。”赵襄子说道。
墨翟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诺!”
“带智轲!”不一会儿,智轲被带了过来。
“哭秃禽待他走,先生留下为我传授弓箭袖箭之技。”赵襄子说道。
“智灵何在?”墨翟问道。
“已经逃了!”赵襄子说道。
“何以为证?”墨翟问道。
“我赵氏贵胄,岂会言而无信!”赵襄子有些愤怒却并无太多表情的说道,“带豫让!”并将墨翟哭秃禽智轲带到屏风后面,堵住嘴巴。
“豫让?”哭秃禽、墨翟和智轲都诧异道。
不一会儿豫让也被抓捆绑着押过来。
“豫让,智灵何在?”赵襄子问道。
“豫让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更不会背叛主公及其子女。”豫让怒目相向。
“智灵从暗道而逃,我已派人去追回。”赵襄子说道,“我爱你之才,爱你之义。如若归顺于我,我必重用,且放过智灵智轲二人,准你保佑此二人,何如?”
原来,赵襄子被哭秃禽弄得上吐下泻,多次入厕,并带着智灵一同。而豫让则将脸上刻上字,装作刑罚之人,在厕所里打扫,寻机刺杀赵襄子。
这次正好等到机会,便行刺杀,智灵看见,便一同刺杀,二人被兵士逼退,辗转到一个厢房。智灵走密道逃跑,豫让担心智灵走不远,便留下守卫,后来屋外兵士放烟逼迫豫让逃出,然后被擒。
“臣不事二主,我主公之仇未报,岂能事仇人为主。”豫让叫喊着。
“你先事范氏、中行氏,皆为智伯所灭,何以不为其报仇,而智瑶身死,则为其报仇?”赵襄子问道。
“范氏、中行氏待我如常人,我便以常人待之,智伯待我如国士,我必以国士报之。”豫让说道。
“我若放你,你何以报我?”赵襄子问道。
“杀你!以报主公知遇之恩!”豫让厉声说道。
“你走吧!”赵襄子说道。豫让诧异。
“主公,不可放虎归山!”一个家臣说道,大家都诧异非凡。
“豫让乃义士,我不忍毁杀。我以后躲着豫让刺杀即可。”赵襄子叹息道。
于是放豫让走了,又带墨翟哭秃禽出来。
“先生可信我?”赵襄子说道。
“阁下先放哭秃禽和智轲出国,授以令牌,我可先传授袖箭之法,待智灵出国,我再传授弓箭之法。”
“我相信先生,依先生言!”赵襄子笑着说道,但这笑很别扭,是极少微笑之人发出的笑,很不自然。
且说智灵逃了出来,但她并不知这一切,她还以为心心念念的弟弟智轲,后日就要和其他智氏子弟被族灭了。
那是她愿意牺牲自己营救之人,哪怕为之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