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翟回到医馆并将情况告知哭秃禽,并说道。
“智灵要做赵无恤之妾矣!”
“你认为智灵之烈性会做杀父仇人之妾?”哭秃禽愤怒的说道,墨翟顿时清醒了些,“糊涂!”
确实,墨翟一向自认为理性异常,善于推理。今日怎么变得如此糊涂。
“先生骂的是!”墨翟说道,“智灵不会真做赵无恤之妾,要么假意做妾,真意行刺。要么因其弟智轲被抓,被赵襄子要挟,无奈屈从。”
“别叫我先生,叫我哭秃禽。”哭秃禽性格乖张,“那你认为是哪种?”
“临走时智灵对我说及一事,甚是奇怪。”墨翟说道。
“何事?”哭秃禽问道。
“她让我照顾好小黑炭,还叫我寻玲珑,还有白龙,说他们三个喜欢在一起,不然玲珑会没有食欲,会死去的。”墨翟说道。
“呆子,如此重要为何不说?”哭秃禽气得一巴掌拍在墨翟头上。“这白龙和玲珑一母所生。”
“灵姑娘最爱玲珑,必是以玲珑自比,这小黑炭必是说我,那这白龙便是其弟智轲!智轲被抓,故智灵无奈屈从。”墨翟说着。
“这才对嘛!”哭秃禽说着便要再拍墨翟之头,墨翟伸手歪头来避,看着哭秃禽,哭秃禽也就笑笑收回手来。
“智灵说让我寻来,又说这三匹马喜欢在一起,还说不然玲珑没有食欲。意思是告知我她我救她,但要救她必须先就其弟智轲!”墨翟继续分析道。“赵无恤小人也!伪君子也。”
“如何救之?”哭秃禽问道,又似自言自语,“须先知晓智轲世子关押何处。不知灵姑娘是否知晓。关押智氏子孙的有三处所在,不知智轲世子在哪一处,又或在其他所在!可如何和灵姑娘相见,即使相见,若灵姑娘不知,如之奈何?若知之,如何救之?又如何两人同时相救?必然都是重兵把守。哎哟哟,难为老夫也。”
“我这断臂,不然我可以夜入院中,先问问灵姑娘。”墨翟自言自语道。
“你这断臂尚需几月才好,智氏灭三族是没几日了,灵姑娘凶多吉少啊!”哭秃禽几近哽咽的说道。
“可有信赖之人?”墨翟问道。
“只有我,我老婆子,加一个断臂之人!”哭秃禽医术高超,但牛人总有怪脾气,哭秃禽就说话带刺,嘴巴不饶人,故而这也是他说话的习惯。
而恰巧和智灵颇为相似,两人舌战之后更加喜欢对方的性情了。哭秃禽妻子年轻时为救中毒的哭秃禽,以身试毒,又为哭秃禽奔波,熬夜照顾,落得不孕之症。哭秃禽念及妻子恩情,终身不纳妾,即使老年对妻子亦如新娘一般疼爱有加。二人没有子嗣,便把智灵当做亲闺女一般对待。
“明日我去查看智灵所在院落附近地形,看有何传信及营救之策。先生,哭秃禽,你明日去访些旧友,看是否有人知晓智轲所在。”墨翟说道。
“老夫没有朋友!无处可问!老夫也不听你吩咐!”哭秃禽见墨翟没有办法,自己也没有好气。
翌日,墨翟凭记忆和方位计算,找到智灵院落的较近的一处地方。原来赵襄子就住在智府之内,智府甚大,智灵所在院落与最外墙亦隔了两处院落。并且每隔一里就有一个瞭望塔。与其说府院,不如说是一个小城堡。
墨翟假装路人在附近观察了一个多时辰,然后拿着树枝在空地上比划计算着。
然后一溜烟跑回医馆,找哭秃禽要了绳子,又买了猪油煮了,却将绳子泡在猪油中,被哭秃禽直骂糟蹋东西。
又要了铜镜,哭秃禽找老婆子拿了一个。但表面有些模糊并且不够平整,墨翟看到另外一个铜镜裹着金线,镜面平滑,一看就是极高的做工,便要那个。
“这是灵姑娘送给老婆子的,珍贵着呢,你弄坏了我老婆子用什么?不给!”哭秃禽护着妻子珍爱的铜镜。
“我为救灵姑娘!定要这个!”墨翟跟着某人学某人,也不和哭秃禽客气。
“拿去吧,不要损坏了!”哭秃禽说道。
墨翟又要了木头,小刀,细线,并叫哭秃禽找隔壁木工家借了一些木工的一些工具,又找木工要了些铜珠子自己做了个滑轮。
不到半个时辰,墨翟做了一个木筒子,中间几乎一样大小的空洞,并做了一个支架,将铜镜安装上去。
哭秃禽诧异的看墨翟做着这个奇怪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信号镜,或叫光镜笔。”墨子找了个油布袋背着东西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