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他们可能还有援兵。”冷尔警惕地向那方向看去。不过由于烟雾弥漫的原因,只隐约看见一个人形轮廓,并不见人脸。
“不错,你们看来真的战胜了我天城禁卫军。”烟中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冷尔颇觉此声甚是耳熟,似乎曾几何时听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顺似乎听出了什么。他快步向前走去,“出来吧,咱俩也好久未见了。”
烟雾中只见得一白衣男子缓步走出,背上两个硕大的翅膀,“好久不见,顺。”
——是天帝,一旁跟着两个守卫。
“参见天帝。”萨罗立即躬身行礼。
“我怎么也没有想过,”天帝与方才在天府完全换了一个人,“你萨罗·杰·耶鲁,堂堂一个副团长,竟会与这些魔族人同流合污?”他把“魔族人”咬得很重,“还有你,顺。你们怎么会……”
“你们,是魔族人……”萨罗惊诧地望着一旁的三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琉璃点点头。
萨罗攥紧拳头,“但无论如何,他们现是我的伙伴。我怎会对他们下狠手?”
天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顺沉思良久,缓缓逸出一缕太息,“天帝,两组之间的仇怨,您还是无法忘怀吗?”
“我怎能忘记?怎敢忘记?”天帝的语气变得急促和暴躁起来,“这是祖宗多少代以来耻辱的一大笔,难不成就让我于此化解了?这不是有意要与祖宗,甚至与整座云海都市作抗争吗?!”
顺将手搭在天帝的肩膀上,长叹一声,没有说话。
良久他道:“那你,若是不想违背祖宗之意,就动手吧。另外,我和这些魔族人是一伙的,要杀便与我一起杀。”
天帝一听怒了,“你真以为我不敢?飞花·术散!”
五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天帝的心弦或许是被触动了。飞花飞到一半像是枯萎了一般,软绵绵地蔫在地上。
“你们走吧。”
天帝收了手,背过身去。
“另外,不要回来。我天帝就当从未见过你们。
“虽然我不可以既往不咎,但我可以试着遗忘往事。”
五人相继望望。冷尔一摆手,示意大家离开。
“那……”
顺还要说什么,被天帝阻止了。
“走吧,多的话不必再说。”
于是没了声音。一行人缓步走远,小单拍打着翅膀在前面带路。
天帝就一直站在原地,等到一行人实在走远了,脚步声再也听不见了,才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转身回府……
…………
半小时后,云海都市门口。
“就这么走了?”无影心里似乎有些不甘。
“那你要不留下吧,给人打打杂。”冷尔开开玩笑。
琉璃在一旁轻轻揪着小单的耳朵,“都是因为你这个小坏蛋!我们才一番倒腾还累死累活。”
“那我们也见不到萨罗和顺啊,”冷尔把手搭在两人的肩上,“岂不是又错过了与名人物交友的机会?”
顺说:“别贫。当初出天牢的时候你可是说好的,我出来你可是要带我走的。”
冷尔拍拍胸脯,“没问题,你只管跟着我。”
顺没再多说。无影转脸望向萨罗,“你怎么走?”
“这副团长一职八成是没法再当下去了。”萨罗挠挠头,“我嘛……随处漂泊吧……不用念我,我不会有事。”
冷尔点头,“那你说的,不是要去……看看……”
萨罗理解他的意思,“这个改日再说吧。”
冷尔没说什么,“那么便四散吧。”
“嗯。”
于是萨罗独自一人向北边去了;顺跟着冷尔三人,下去往魔界。
魔界此时已是第二天的下午。琉璃简易做了一餐,四人坐在桌边吃了起来。
“有酒吗?”顺提着空荡荡的酒葫芦,问。
琉璃说,“缸里好像酿了。瓶子给我,我去给你取。”
趁着琉璃去取酒的时候,顺道:“这里是比天上好些,但别告诉我往后都待在这里生活吧?那……还不如回天牢呢。”
“回得去吗?”冷尔反问。
顺没了话。
“放心,不会亏待你的。”冷尔道,“要是我在这里待久了自然也不会习惯啊。……所以你喜欢漂泊?还是定居?”
“漂泊?开什么玩笑。”顺耸耸肩,“我这老骨头,也漂不动了。自然是在一个地方安稳生活,多惬意。——不过我先说好啊,魔界这地方,大地干旱尘烟四起的,我可待不下去。”
“嗯……有点难办。”无影想了想说,“不过我倒是想到一个地方。”
冷尔睁大眼睛,“说。”
“可以带他去……吴长老那里。正好也让他给我检测一下,这个水之钥在我体内方方面面的属性,就像当初你那样。”
冷尔想了想,“倒也不错。”于是对顺说:“你的事我知道怎么办了。我们休息一晚,明天就出发。”
顺靠在椅子上,“反正……我是跟定你们了。”
“那就说好了?”
“嗯嗯。”
太阳从地平线缓缓落下,又是一个昏沉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