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尘脚力惊人,抱着叶晚晚一路飞奔。
许是怕怀里的叶晚晚被颠簸得难受,他的双臂一直端得很稳健也很用力。
而他身上穿的裙叶子也随之窸窣作响。
叶晚晚掩面哑然,原来这里的野人个个都是树叶裙资深爱好者啊。
看来来了这里就别想有正常衣裳可穿了。
过一会儿,眼看着不远处有一个很大的部落就快到了,叶晚晚估摸着那里就是白尘的家。
可谁知就在这时,白尘却忽然急转弯,蹭得一下子又抱她往反方向的一个岔路跑。
而不往前直走。
“怎么了,前面那个不是你的部落吗。”叶晚晚微微诧异。
白尘闷声摇头,:“是那个,但不从前面走。得走小路,小路没人。”
叶晚晚虽不解其意,:“怎么,你想避开你的族人?”
“嗯,能避就避,他们,不好。”白尘蹙眉,露出了厌恶之色。
叶晚晚似懂非懂。
不过小路也可以,她一个穿着人类服饰的“异类”,最怕被别的野人看见了,免得惹上麻烦。
小路的确幽静,但走起来也费劲。
他们二人七拐八拐,才好不容易从泥泞弯路走了出去,到了一个用石头堆砌而成的小屋前。
白尘神色警惕地环视一圈,确定无人看见,这才走进了屋,屋门关紧。
叶晚晚被他动作温柔地放在了一个大草垫上。
“坐好,我给你看看伤。”白尘的一双英眉中透着几分焦急。
伸手要去帮她卷起裤腿。
叶晚晚赶紧往后退了两步,:“不用,我自己来,你只要帮我弄些清水和能消炎的药就行。”
“那怎么行,你们女野人最是柔弱,你流了这么多血弄不好会死的,放着让我来。”白尘几乎不容置疑地道。
在他的认知中,女野人都是极为脆弱的,一丁点儿小伤小病都受不得,需要最细心的保护和照顾。
更何况,这可是他一眼就相中要当自己配偶的、而且还花了一整只羊换回来的女野人。
叶晚晚愣了一下,:“也、也没那么夸张吧。这些只是皮外伤罢了,你不用这么……”
然而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白尘就已经拿着一碗清水和一把黄绿色的不知名草药蹲在了她的身前。
接着不由分说,就将黏在她伤处的长裤裤腿徒手碎成两半。
“嘶啦”一声!
叶晚晚两眼一黑,完,长裤报废了。
好在这里现在是夏天。
叶晚晚的伤主要集中在腿上,大多是博物馆爆炸时火焰擦伤造成的,不严重。
个别厉害些的伤口则是被炸碎的展柜玻璃碎片给扎伤的,尤其是右边小腿的那道长口子,上面还正扎着一块玻璃碎片呢。
白尘一看这狰狞的血口子,眉毛一拧,目光中满是疼惜。
就连他那一直坚硬如磐石的心底也变得柔软得一塌糊涂了。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那玻璃,心疼地问,:“看你身上没有任何部落的图腾,你的家人呢。”
叶晚晚怕露馅紧张地眨眨眼,:“我没有部落,也没有家人。”
白尘一听,眸底顿时闪过一抹激动之色。
“没有部落好,那你以后,就是我的了。”他的低音里带着压制不住的激动。
在这里,因为男女比例严重悬殊,男野人的数量差不多是女野人的十倍,所以女野人是极为宝贵的。
所以按规定,若是有哪个部落的女野人意外迷路走失,那捡到她的男野人必须将其归还给其部落。
否则必将严惩。
但,若是此女无家可归,那么捡到她的人便可自行带回家照顾。
叶晚晚不知此事,但却能从白尘的反应中猜出几分。
她赶紧反驳,:“谁是你的了,你别乱说!”
“你不愿意?”白尘神色一沉。
“当然不,我都不认识你。”
“哼,那我就把你当食物一口吞了!”声音冷冷。
白尘不懂如何哄女孩子,所以干脆心一横,狠下心装凶来威胁。
叶晚晚顿时两眼一直,被吓得肝颤儿。
再帅也终究是个野蛮人啊,弄不好一时不爽真得会大开杀戒。
她嗓子发干,只能急中生智快速转移话题,以把这事儿糊弄过去免得激怒白尘。
“啊!那个什么,哦对了,伤口好疼啊。”
白尘当真了听得心一揪,赶紧低头去吹那道血口子。
“别怕,别怕,一会儿敷了草药就不痛了。”他语气缓和了几分。
他动作放慢,轻轻捧着叶晚晚的小细腿跟握着宝贝似的。
毕竟不管方才再怎么凶,心里终究还是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