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男女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在蜀州城与萧临枫相遇的沈媚、徐励二人。
“萧临枫!”沈媚走进逸星斋,环视众人,发现了站在白玉娇身旁的萧临枫,顿时惊呼出来。
她这一声惊呼不要紧,逸星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萧临枫身上。这个名字早已响彻江湖,便是随便拉住一个路人,问他萧临枫是谁,都会说上一二。
萧临枫也没想到血狼寨请来的外援,竟是紫薇宫弟子沈媚,徐励两个人。眼下身份暴露,十分尴尬。
“谁是萧临枫?你说清楚些!”四当家卢海高声问道。
“喏,就是他啊,”沈媚一指现在白玉娇身旁的萧临枫,神色惊讶,“你们该不会不知道吧?”
卢海一拍身下的太师椅,怒道:“胡说,他明明叫林枫!是被我寨中兄弟擒上山寨的,他怎么可能是萧临枫!”
卢海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凶神恶煞,不近人情,但为人却十分正直善良。他听说过萧临枫的事情,一个化秀境高手,怎么会是这个被两个强盗擒住,还被当时只有灵秀境界的姬琼芝吸了精血的林枫。
“林枫?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沈媚一阵大笑,指着萧临枫说道:“这个人就是欺骗了整个江湖的大骗子——萧临枫!他欺骗了宁未雨的栽培,欺骗了宁萃雪的情意!可怜那宁萃雪,花一样的美人,现在躺在床上,只剩半条命了!”
说着,沈媚摇了摇头,表示出她的惋惜。
“这个人连宁未雨都能欺骗,更何况是你们?你们怎知?他来麒麟寨不是另有所图?”
沈媚这番话,另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是啊,一个被姬琼芝吸了精血的人,居然还能死里逃生,并且无巧不巧的滚落到忘忧水榭,这一切,都太值得推敲了。
陆心月轻咳一声,将众人的目光重新聚集,朗声道:“两位贵客远道而来,麒麟寨皆是山野村夫,不懂礼数,若有招待不周之主,还请贵客见谅!”
陆心月一挥手,示意二人落座,有丫鬟奉茶。
沈媚还欲说话,却被徐励拦住,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这里毕竟是麒麟寨,一群强盗土匪,要适可而止。
沈媚有些不悦,但还是乖乖的听话,闭口不言了。徐励轻啜了一口茶水,开口说道:“在下不才,因紫薇宫弟子身份受冷寨主邀请,前来调解两寨之间的恩怨,还请贵寨放了血狼寨三当家蒋月娥。敢问贵寨,哪位当家说了算?”
冷战曾对徐励说,白玉娇虽未大当家,但很少露面。大小事务都是由二当家陆心月主持处理。因此才有一问。
他这一番话说的十分漂亮,即说明来意,又抬出紫薇宫给麒麟寨施加压力。言下之意非常明显:如果你们不给我面子,就是不给紫薇宫面子。
陆心月何等聪明,岂不知徐励话中话的意思,开口道:“紫薇宫当今武林超然大派,这个面子,麒麟寨一定给。”
陆心月这般一说,便是告诉徐励,麒麟寨所有事务,由我做主。
“来人,带血狼寨三当家上来!”
不多时,便有两名强盗带着蒋月娥进入逸星斋,此时她换了一身粗布长衣,看起来没有昨日那般狠历,但仍然掩不住她的妩媚。
由于她受了较重的内伤,虽然已经进行过医治,可身子还很虚弱,脚步也很虚乏。
见到蒋月娥无恙,徐励放下心来,起身道:“我们受冷大当家邀请,前来迎接三当家回寨。”
蒋月娥点点头,拂衣落座,却是一言不发。
徐励又开口道:“陆当家,贵寨与血狼寨争斗多年,互有损伤,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能否看在在下的薄面上,化干戈为玉帛!”
陆心月淡然一笑,说道:“徐公子,并非我不给紫薇宫面子,只不过血狼寨和谈,要有和谈的姿态。”
徐励闻言,暗骂陆心月老狐狸,他听得出来陆心月的意思,是说放出蒋月娥是看在紫薇宫的面子上,而不是任何其他人。
“可是陆当家,据我所知,是麒麟寨先坏了规矩,才有后来血狼寨的报复。”
陆心月一摇折扇,“徐公子初来乍到,可能不知两寨之事,我不怪你。可徐公子若执意助纣为虐,就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小心引火烧身!”
“多谢陆当家好意提醒,在下在做什么,自然是心中有数。”徐励提高了声音,“我受人之托,自当忠人之事,所以还请陆当家不要为难在下!”
“好,”陆心月也提高了声音,“既然徐公子说化干戈为玉帛,可以,那就先请血狼寨归还我畔水、垠江、永宁、平通四镇产业。”
“陆当家!”徐励眼中闪过一抹怒意,“麒麟寨一连斩杀血狼寨三位当家人,又擒了蒋当家,还不够吗?”
“不够!”陆心月面色一沉,“我答应放人,是看在紫薇宫的面子上,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如果你是代表紫薇宫而来,那麒麟寨并不介意多个强敌!”
“你……”陆心月这一番话,彻底让徐励没了优势。他本以为仗着紫薇宫的名声,可以镇住陆心月。
可陆心月这么一说,就成了紫薇宫帮助血狼寨打压麒麟寨,血狼寨的恶名早已遍布蜀州大地,只不过一个小小的强盗山寨,还不够资格让紫薇宫处理。
但若是紫薇宫相助血狼寨之事传出去,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一向自诩名门正派的紫薇宫,岂会容忍徐励和沈媚。
“徐公子,何去何从,还望好自为之!”陆心月站起身来,一甩衣袖,“送客!”
陆心月话音落下,便有一众强盗列队冲了进来。徐励面色变了又变,自治再说下去,讨不到便宜,拉着沈媚,带着蒋月娥等人气愤离开。
徐励等人走后,陆心月把目光投向萧临枫,面色阴沉,神情无比凝重,“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林枫,萧临枫,哈哈哈……”陆心月近前两步,“我早就问过你,可你否认了,现在,你怎么向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