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瑾是被房外嘈杂的说话声和脚步声吵醒的,气的她想骂娘。
星期天也不让人睡个好觉,是有人掘他们祖坟了吗?
她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坐起来,才想起来已经没有星期天这一说了。
娘亲不知何时已经出去了,正发呆之际,青萍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两个精致的小菜。
她放下盘子,笑嘻嘻的道:“我看只你是最懒的。
其他门派也有与你一般大的公子早起了,谷主还说让你多睡会儿,这又不是咱们谷里。
快起来穿衣,我帮你梳洗。”
叶怀瑾不情不愿的起了身。“师姐你说,有多少跟我一般大的公子小姐呀?”
“倒也没多少,只是有几个生的跟你一样可爱,很惹人喜欢。你想看,待会入列了不许调皮,我就指给你看。”
法会设在山巅平坦的高台上,云雾笼罩中。
七大门派主居上座,围坐在一个半圆形红木桌椅上,中间是一尊足有千斤的青铜大鼎,里面燃放着浓郁的檀香。
其余各家子弟儿女席地居下座。谷主早已就坐,嘉月侯在她身侧。青萍牵着叶怀瑾找到位置坐下。
见人基本来齐,上座中间的男子站起来致辞。
叶怀瑾吃了一惊,这竟是昨日在藏书阁看到的中年男子。
他仍旧着一身极简的黑衣。
只是腰间多了把造型古朴没有一丝花纹的黑色长剑,似与衣物融为一体,极为的不起眼。
钧枫微微躬身站立在他身侧。
此人竟是御剑宗宗主!
“……此次盛会实属难得,各门之间虽相互依存,却极少走动。
趁此机会也好让各门子弟一起听习讲义和法术,交流修炼心得。”
江诃讲了些场面话后,就坐下与右旁的一个戴着鬼魅形象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狭长眼睛的男子交谈起来。
叶怀瑾觉得这位戴面具的同志很是装逼,朝他努努嘴,表示不屑。
青萍以为她很感兴趣,就道,“这个人叫元鸿,乃是无极门门主,做门主已经许多年了也不见老态,常年带着一个鬼面具,也没人知道到底是何面目。
“再旁边的是玉峰观观主,后面是他亲传弟子妙仪。”
妙仪妙仪,可真是个妙人啊。
正当年轻,欣长雅正的身材,一双柔和澄澈的茶褐色眸子,温润如玉,仿佛观音座下的童子。
一身黑底灰袍,一尘不染,隐约有了仙风道骨的味道。
“再旁边那两个空位应该是揽月岛岛主和刚继任的凌云阁阁主。
不知何故都没来,说起来我也不曾见过他们,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青萍继续说道。
“左边谷主旁边的是白家的老家主,后面的小公子是白家长子白亭松。
白家据传是家财万贯,富可敌国,也是唯一一个以氏族自成的门派。”
她放眼望去,这就是个妥妥的正太啊。
一身绣着雅致竹叶纹的上好丝绸青衣,五官明朗秀气,透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眉宇间尽是自信与高贵。
叶怀瑾正打算让青萍师姐多讲讲这正太,只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江诃宗主,一脸花痴像。
不对,是盯着江宗主身后的钧枫。
“啧啧啧,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啦,青萍师姐。”
青萍慌忙收回炽热的目光,嗔道:“小孩子家家的,你知道什么。”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再不叫你,你口水就要流出来了,哎呀有什么关系嘛,食色性也,我可以帮你……”
青萍捂住了她的嘴,脸涨得通红,低声骂道,“是在哪里学的这些下流话,你以前可不曾这样。”
叶怀瑾无所谓的耸耸肩,这下好了,还得帮师姐牵牵红线了。
法会结束后,叶怀瑾就缠着青萍师姐问白家的事情,青萍问:“你这么关心白家干嘛?”
“我觉得他挺合眼缘的。”
叶怀瑾明明看到青萍的身形恍了一下,然后爆发出一阵笑声。
青萍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下气,“你才多大点啊,今天才初见,一句话不曾讲,就合眼缘了?”
“你不也是喜欢那个钧枫嘛,你不想嫁给他?”
青萍不笑了,表情忽然肃穆起来。
“这怎么能一样呢,我少时就随谷主,曾来过这里。有些人一见就误了终生,他那么优秀,我不奢求能嫁他。”
说罢眼前似乎浮现了初见时那个青涩少年明朗开阔的笑脸,一阵失神。
原来青萍内心还是个苦情的痴儿,这说什么也得给她安排上这段好姻缘。
叶怀瑾心里想着,仍旧锲而不舍的磨着青萍要她讲白家的八卦。
这白家三代单传,香火不盛,这白亭松是老来得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且聪慧过人,修炼极快。
且白老家主年事已高,白亭松应该不久就会继任家主。
叶怀瑾越听越满意,决定出去转转,没准还能制造个偶遇呢?
御剑宗的密林小径只能说是变态。
七拐八弯的还全是岔路口,叶怀瑾成功的把自己绕迷路了。
漫无目的的走了好一阵也不见一个人影。
走到一个山涧旁边,叶怀瑾停下来坐在水潭边一块石头上歇脚。
忽然身后出现了一片阴影挡住了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