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韩地名“皋落、上皋落”考证

周波

《考古》2005年第6期公布了一件出土的韩戈,整理者刘钊称之为“上皋落戈”。此戈长胡,阑侧三穿,内中有一横穿,内部边缘锈蚀严重。内尾端有刻款铭文3行,刘钊所作释文为“□□(原文此处为□)上咎(皋)茖(落)大命(令)少曲夜,工帀(师)高217-01,冶午”。

根据铭文辞例,“上皋落”当为战国时代韩国地名。刘钊考释云[1]

“皋落”即见于《左传·闵公二年》“晋侯使太子申生伐东山皋落氏”的“皋落”。《水经注·河水》:“清水出清廉山之西岭……东流迳皋落城北。”杨守敬疏:“《通典》,垣县有古皋落城,《元和志》,城在垣县西北六十里。唐垣县即今垣曲县治。”杨伯峻的《春秋左传注》认为其地在今山西垣曲县东南的皋落镇。“皋落”战国时属韩。“上皋落”之名则不见于典籍。在古代,常有同样的地名或国名又分为上下者,如“上蔡”和“下蔡”,“上阳”和“下阳”,“上鄀”和“下鄀”等,又有同样的地名或国名另加“上”字或另加“下”字者,如“洛”和“上洛”,“曲阳”和“下曲阳”,“邳”和“下邳”等……“上皋落”与“皋落”相距不会很远。杨伯峻在《春秋左传注》中指出山西昔阳县东南七十里也有一个皋落镇,《寰宇记》认为就是东山皋落氏之地。可见古代叫“皋落”的确实不止一地。谭其骧先生主编的《中国历史地图集》第一册之“春秋时期晋秦地区图”中,在山西昔阳南部和垣曲南部都标有“东山皋落氏”,很可能就是认为有两个“皋落”,或者是因为不能确定而两说并存。上皋落戈铭文中“上皋落”的地望就有可能是指位于山西昔阳东南七十里的皋落镇。当然,也不能排除“上皋落”就是“皋落”,两者本指一地的可能。名称的改变,也许是居住在该地的氏族后来有过分化或迁移的缘故。

陈隆文对“上皋落”有进一步的考证。他说[2]

在今昔阳县的东南仍有皋落地名,各种州志、县志皆谓春秋时东山皋落氏之地,这说明此地应为赤狄的居留地而无疑问。在这里我想强调说明的是今山西昔阳县境内的东山皋落镇应为上皋落;而垣曲县皋落乡应为下皋落乡,省略下称皋落乡……揆诸实际,晋南垣曲的皋落应是赤狄东山皋落最早的居地,而晋中昔阳县东南的皋落镇应为东山皋落迁徙后所居之地,应为上皋(引者按,当作“上皋落”),昔阳上皋落与垣曲皋落两地相差六、七百里,并非一地,皋落戈与上皋落戈的出土已证明了这一点……

总之,今皋落戈与上皋落戈的发现,证实了今昔阳县与垣曲县均有皋落乡的地名是正确的。其中昔阳县皋落应为古时的上皋落,而垣曲县皋落应为最早的太子申生伐东山皋落氏的赤狄皋落氏之居地。

他们均认为今山西昔阳皋落镇有可能就是韩戈铭文中的“上皋落”。这一说法恐怕是有问题的。下面就从铭文的释读和当时韩国的疆域这两方面来谈谈笔者的看法。

刘钊指出,铭文因锈蚀已脱落二字、残损二字。释文中的“大(下称为B)”属于字有残损者,仅余下部笔画。该字原照片模糊不清,摹本作E214。刘钊云:

由战国时期的“韩八年辛(新)城戈”铭文有“大命”之语看,颇疑此上皋落戈铭文“命”字之上也是“大”字。从残存的笔画看这种可能性很大。“大命”是对县级最高长官的称呼。“大命”即“太令”,称县级最高长官为“太令”,与称郡级最高长官为“太守”相似。

1986年洛阳市伊川城关出土一件战国中期的韩戈,其铭文云:“十一年,咎(皋)茖(落)C命(令)少曲夜,工帀(师)舒喜,冶午。”[3]其中C字拓本作E215。此字原整理者释为“大”,读为“太”[4]。李家浩疑为古文“会”[5]。新出的上皋落戈与这件十一年皋落戈不论形制还是铭文都极其相似,如上皋落戈的援与栏夹角都是105度,内作长方形,无刃,栏侧三个半圆形穿,直内上有一横穿,通长、内长、内宽也相当;监造者都是“少曲夜”;制造者都是“午”。所以刘先生的考释已经怀疑B、C可能就是一字了[6]。从B字字形轮廓来看,这一看法是正确的。陈隆文释B、C二字为“罙”,读为“沈”,认为是地域名称。董珊释B、C为“守”,认为新出魏戈铭文有“郾寸(守)”,与十一年皋落戈、上皋落戈的“守令”同,“守”义为“假、暂时代理”[7]。按,古文字“罙”及“罙”旁常见,与B、C写法有别。根据战国兵器辞例格式,监造者“令”或“某令”之前一般为单一县名,而所谓“皋落沈”这种复合区域名,尚未有见,陈先生的说法恐怕是有问题的。董珊引以为证的“郾寸(守)”之“寸(守)”,汤志彪释为“戈”[8],结合字形及铭文辞例,当以后说为是。B、C与古文字“守”从笔势到形体皆不相合,释为“守”也值得怀疑。近年来新出的《商周青铜器铭文暨图像集成》释B、C为“大”[9],《三晋文字编》则从董说释C为“守”,又释B为“大(?)”。从上面的讨论来看,汤说分B、C为二字恐怕是有问题的。我认为研究者将B、C释为“大”是正确的,不过他们对字形的分析有问题,所以信从者不多。C字去除掉右部的泐痕,当作E216(此从施谢捷摹本)[10]。该字从字形笔画来看,应当就是作五笔书写的“大”字,这种写法三晋文字比较常见。“大”字由于刻写较为草率,中间竖笔及右部捺笔皆出头,遂不易辨识。残字B摹本亦与原照片字形稍有出入。细审整理者所附原照片,当作E217,左部仍残留有笔画,而这一小斜笔与C字起首的左斜笔从字形到笔势都是相合的。残字E217经复原,原形当作E218。这与韩兵器八年新城大令戈[11]、三十年冢子韩春铍[12]的“大”字写法正合,所以B也应当释为“大”。“大令”一词见于韩八年新城大令戈铭文。蔡运章、杨海钦认为十一年皋落戈铭文当读为“太令”,是对县级政府最高长官的尊称。又指出“这在其他兵器铭刻中多作‘令’,唯八年新城戈铭作‘大命’(读如太令),与此戈铭的辞例相同,都是颇为罕见的”[13]。此说可供参考。

从新出上皋落戈来看,监造者少曲夜其时为“大令”,冶吏为“午”,这与十一年皋落戈是相同的。刘钊将“上咎(皋)茖(落)”之前的文字释为“□□(原文此处为□)”,云:“铭文中‘年’字及其前的年数都因锈蚀而脱落,所以铭文所记具体年数不明。”我们注意到铭文第2行首端的“大”字,第3行首端的“工帀”合文上部虽略有残损,但其位置大致是可以确定的。再考虑到已磨损笔画的“年”字所占的空间,从铭文的刻款位置来看,“年”上部残损二字或者一字皆有可能。据十一年皋落戈的形制和监造者(令)、主造者(工师)、铸造者(冶)三级辞铭格式来看,此戈显然是战国中期的遗物,这一时期可能的年代只有韩宣惠王十一年(前322)或韩襄王十一年(前301)。两戈内部均作长方形,并未磨砺出刃,栏侧三穿均为半圆形,造型古朴。此种型式的戈,学者一般定在战国中期以前。据此,苏辉认为十一年皋落戈的年代以在宣惠王时为妥[14]。其说当可信。结合辞铭格式、铭文内容及戈的形制来看,新出韩戈与十一年皋落戈的铸造时代当相距不远。

铜戈“皋落、上皋落”地名的国别及时代的确认,使我们有必要对先秦典籍、2件韩兵器铭文中的“皋落”地望再作讨论。

“(东山)皋落”见《左传》《国语》等书。《左传·闵公二年》:“晋侯使大子申生伐东山皋落氏。”杜预注:“赤狄别种也。皋落,其氏族。”正义:“狄有赤狄、白狄。成十三年《传》晋侯使吕相绝秦云:‘白狄及君同州。’则白狄与秦相近,当在晋西。此云‘东山’,当在晋东。宣十五年,晋师灭赤狄潞氏,潞则上党潞县,在晋之东。此云‘伐东山皋落氏’,知此亦在晋东,是赤狄别种也。皋落,其氏族也,此族之人,狄之渠帅也。”《国语·晋语》:“骊姬曰:‘以皋落狄之朝夕苛我边鄙,使无日以牧田野,君之仓廪固不实,又恐削封疆。君盍使之伐狄,以观其果于众也,与众之信辑睦焉。’”韦昭注:“皋落,东山狄也。”《国语·晋语》:“(献公)十七年冬,公使太子伐东山。里克谏曰:‘臣闻皋落氏将战,君其释申生也’。”先秦典籍中的“(东山)皋落”地望前人主要有三说[15]:一说在垣曲皋落。《水经注·河水四》:“清水出清廉山之西岭,世亦谓之清营山,其水东南流出峡。峡左有城,盖古关防也。清水历其南,东流迳皋落城北。服虔曰:赤翟之都也。世谓之倚亳城,盖读声近,传因失实也。《春秋左传》所谓晋侯使太子申生伐东山皋落氏者也。”一说在壶关平皋。《后汉书·郡国志》上党郡壶关下刘昭注引《上党记》说:“东山在城东南,申生所伐,今名平皋。”一说在乐平(昔阳)皋落。《太平寰宇记》卷五十“乐平县”下云:“乐平山,在县东七十六里。即古东山皋落氏之地,汉县因山以名。”[16]其中又以垣曲皋落、乐平(昔阳)皋落两说最为人所重。如沈钦韩《春秋左氏传地名补注》云:“按刘昭所引是单文孤证,当从《水经注》。”[17]杨守敬《水经注疏》云:“又《隋志》,乐平有皋洛山。《方舆纪要》谓皋落氏盖邑于山下。并与此异。沈钦韩谓刘昭所引是单文孤证,今考《隋志》,亦未详所据,当以郦《注》为是。”[18]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乐平县皋落山下云:“县东七十里。《左传·闵二年》:‘晋侯使太子申生伐东山皋落氏。’杜氏曰:‘皋落,赤狄别种也。’盖邑于此山下。亦谓之皋落墟。又山亦名灵山,下有皋落水,南流入于鸣水。”[19]杨伯峻《春秋左传注》云:“东山皋落氏,赤狄别种,今山西省垣曲县东南有皋落镇,当即故皋落氏地。山西省昔阳县东南七十里亦有皋落镇,《寰宇记》谓此即东山皋落氏之地,恐不确。”[20]谭其骧主编的《中国历史地图集》第一册春秋时期晋秦地区图中,在山西昔阳南部和垣曲南部都标有“东山皋落氏”可能就是两说并存的反映。

近年来相关研究者多认为垣曲皋落即春秋时赤狄所居之“(东山)皋落”。如马长寿指出,昔阳皋落、壶关平皋均距晋国都城绛(新绛县北)过远,与骊姬所谓“以皋落狄之朝夕苛我边鄙”不合,以春秋初年晋国之疆域言之,垣曲皋落说最近,但此镇在绛都之南东,不在正东[21]。王钟翰云:“当时晋献公向狄人区域‘启土’还处在开始阶段,晋国的实际控制仅汾涑平原,还未能越过沁水。今垣曲县皋落镇距晋都绛200里左右,正在晋献公时晋国边境的东方境外。除了当时晋国宫廷阴谋置申生于进退都不利的境地之外,晋献公令申生‘尽敌而返’,并在此以前东向伐骊戎,大概都出于驱除分布在晋国以东以南的戎狄,以便扫清通往周王境内的道路。后来晋文公收草中之戎与丽土之狄以‘启东道’,可以说是晋献公东向狄人境内‘启土’的继续。另一方面,晋国向东北的境土扩张,与狄、赤狄往东北退缩是同一进退过程。晋献公时东境不过沁水,今长治县及昔阳县境内的皋落部落遗址,当与皋落往东北迁徙有关。”[22]马保春云:“闵公二年乃公元前660年,此时晋疆东不及晋东南,晋灭掉晋东南势力最大之潞氏晚至公元前594年,所以此前近70年之时,于晋为晋献公时期,这个时候的晋疆主要在南北两个方向上拓展较多,东边不过太岳山、乌岭山、历山、王屋山一线,其时之东山,可能就只有中条山东北段了,因为此段位于今山西绛县、闻喜、夏县之东,谓之东山,于理亦通。而处于今垣曲县的皋落镇,正位于此山之中,东山皋落狄当时必位于晋之边疆附近,《国语·晋语一》云:‘骊姬曰:以皋落狄之朝夕苛我边鄙。’这也正是骊姬欲使申生伐之的原因,由此亦可知申生所伐东山皋落狄不在今晋东南。”[23]陈隆文也从春秋初年少数民族的地理分布状况、晋国初期的发展形势、晋国疆域的发展演变诸方面进行了探讨,认为将东山皋落氏的地望判定在垣曲县应是有根据的。他们的推断是有道理的。韩国势力从未达晋中昔阳一带,此地在战国中晚期一直归属于赵国,这在先秦典籍和出土文献中都有不少证据[24],所以以晋中昔阳为韩之“皋落”或“上皋落”显然是有问题的。

韩上皋落戈及十一年皋落戈的形制及铸造时代接近,辞铭格式相同,监造者均为“大令少曲夜”,冶吏均为“午”,这提示我们铭文中的“皋落、上皋落”很可能就是一地。上举刘钊文的后一种意见应当是对的。典籍中“上×、下×”地名都存在的情况下,“上×”往往可以径称为“×”,如“上蔡”又可称“蔡”,“上曲阳”又可称“曲阳”,“上邽”又可称“邽”。张家山汉简《二年律令·秩律》(简459)“辨道、武都道、予道、氐道、薄道、下辨、豲道、略阳、县〈绵〉诸、方渠除道、雕阴道、青衣道、严道、·221-01(鄜)、美阳、坏(褱)德、共、馆阴〈陶〉、隆虑”,“辨道、下辨(即下辨道)”同时出现。周振鹤云:“辨道、薄道两地皆不见于史汉等书,但有下辨道,则必有辨道或上辨道在。”[25]即认为“下辨(下辨道)”当是相对于“辨道”或“上辨道”而言。其说当是。这是出土文献中地名“上×”即“×”的一个佳证。由此可见,韩戈地名“上皋落”又可称“皋落”并不奇怪。

韩戈铭文中的“皋落、上皋落”应都是指的今垣曲皋落。公元前290年,韩将武遂在内的二百里的地方送给秦国[26],同年魏又将垣在内的河东四百里之地送给秦国[27],垣曲临近武遂、垣,入秦亦当在此年。据《史记·秦本纪》,公元前308年秦使甘茂攻宜阳,次年拔之,涉河,城武遂。此后数年,秦、韩才在武遂一带展开激烈争夺,一直到此区域最终为秦所得。由此看来,公元前308年当是秦势力初次抵达武遂一带。十一年皋落戈很可能是韩宣惠王十一年(前322)所铸,其时垣曲皋落正为韩国领地。

十一年皋落戈出土于伊川城关乡,即韩之新城,此地距垣曲很近,离昔阳则过远。新城时为韩边邑重镇,韩、楚曾交相争夺此地。出于备防或战争等原因,垣曲皋落所铸之戈留落于临近之韩邑新城,是很自然的事。值得注意的是八年新城大令戈铭文亦称监造者为“大令”,与十一年皋落戈、新出皋落戈相同,而这种称呼在韩兵器铭文中是很特别的,目前仅此三见。八年新城大令戈铸造于韩宣惠王八年,与铸造于韩宣惠王十一年的十一年皋落戈时代也很近。八年新城大令戈与2件皋落戈皆称监造者为“大令”,这表明韩兵器辞铭中的“大令”称呼可能具有时代或者地域上的特征。因此十一年皋落戈的出土地也可作为“皋落”即今垣曲皋落的侧证。

从韩戈铭文“皋落、上皋落”来看,当时应当也有“下皋落”。陈隆文以垣曲皋落为“下皋落”,以昔阳皋落为“上皋落”,且认为“上皋落”之“上”可能与其所在的地形有关,昔阳皋落镇位于太行山西侧,地势高亢,故称为“上皋落”。此说恐不可信。古地名的“上”与“下”一般是相对于地理方位而言的,或指某地在某一河流的上下游,如上阳与下阳;或指方位的南北,如上曲阳与下曲阳。据上文,今垣曲皋落应为“皋落(上皋落)”,亦即申生所伐之东山皋落。而从地望上来看,上文提到的昔阳皋落、壶关平皋皆位于垣曲皋落之北,因此无论是将二地中哪一个定为“下皋落”,恐怕都是成问题的。由此看来,“下皋落”恐应另求他处。陈槃云:“……冀南亦有皋落城、皋落镇,冀北亦有皋落山、皋落氏墟者,或者为皋落氏迁徙遗迹,不然则其族部繁多,此等处皆其错杂居地也。”[28]段连勤、王钟翰、李孟存、李尚师、陈隆文等指出,太子申生伐东山皋落之后,一部分皋落氏向东、北方进行了迁徙,壶关皋落与昔阳皋落的形成应与皋落氏的迁徙有密切关系[29]。他们的说法都是可取的。“皋落(上皋落)、下皋落”之名既然是与皋落氏的迁徙有关,则“下皋落”或即皋落氏始居地或迁徙地中之一处。皋落氏为赤狄之一支,据《左传·僖公十一年》《国语·郑语》《后汉书·西羌传》等书,赤狄春秋前期主要分布于成周以北。或说皋落氏即诸书所谓之泉皋之戎、伊洛之戎,洛即落。《通志·氏族略第二》:“落氏:《风俗通》云:‘皋落氏,翟国也。此赤翟别种,其地在今绎州垣县。汉有落下闳,巴郡人,撰太初历。’”又“洛氏:即落氏,落下闳亦去草。《后魏书》宦者洛齐,又有洛子渊,为虎贲。”[30]段连勤云:“(皋落氏)即《国语·郑语》所说分布在成周以北之泉、洛氏。泉当为皋之讹,洛即落,《晋语》合称为皋落氏,亦曰东山皋落氏。”[31]赤狄活动的早期地域正处垣曲皋落之南,不知“下皋落”是否与这一区域相关,仅录此以待考。


附记:本文写作得到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战国各系文字字词关系比较研究”(11CYY050)、上海市教育委员会科研创新项目“新出秦汉郡、县资料的整理与研究”(15ZS005)支持。

注:

[1]刘钊《上皋落戈考释》,《考古》2005年第6期。下引刘说均出此文,不另注。

[2]陈隆文《春秋赤狄皋落地望与皋落戈铭文释读》,《中国历史地理论丛》2007年第2期。下引陈说均出此文,不另注。

[3]蔡运章、杨海钦《十一年皋落戈及其相关问题》,《考古》1991年第5期。

[4]蔡运章、杨海钦《十一年皋落戈及其相关问题》,《考古》1991年第5期。

[5]李家浩《十一年皋落戈铭文释文商榷》,《考古》1993年第8期。

[6]刘钊怀疑十一年皋落戈铭文中的“会”字很可能是“大”字的误刻。

[7]董珊《读珍秦斋藏吴越三晋铭文札记》,《珍秦斋藏金·吴越三晋篇》第298页,澳门基金会2008年。

[8]汤志彪《三晋文字编》第1694页,作家出版社2013年。

[9]吴镇烽《商周青铜器铭文暨图像集成》第32册第387—388页,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

[10]施谢捷《“十一年皋落戈”铭文补释》,《文教资料》1994年第4期。

[11]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编《殷周金文集成》(修订增补本)第11345号,中华书局2007年。

[12]刘雨、卢岩编《近出殷周金文集录》第1234号,中华书局2004年。

[13]蔡运章、杨海钦《十一年皋落戈及其相关问题》,《考古》1991年第5期。

[14]苏辉《韩国纪年兵器研究》,《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学刊》第三集第120页,商务印书馆2004年。

[15]另有皋狼、离石二说,见陈槃《春秋大事表列国爵姓及存灭表撰异》第1002—1004页,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战国文字中“皋狼、离石”二地名均常见,为赵国地名,与“皋落”有别。

[16]乐史《太平寰宇记》第1053页,中华书局2000年。

[17]沈钦韩《春秋左氏传地名补注》第30页,凤凰出版社2010年。

[18]杨守敬、熊会贞《水经注疏》第361—362页,江苏古籍出版社1989年。

[19]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第1844页,中华书局2005年。

[20]杨伯峻《春秋左传注》第268页,中华书局1990年。

[21]马长寿《北狄与匈奴》第5页,三联书店1962年。

[22]王钟翰《中国民族史》第136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4年。

[23]马保春《晋国地名考》第271页,学苑出版社2010年。

[24]李晓杰《中国行政区划通史·先秦卷》第480—481、497页,复旦大学出版社2009年;吴良宝《战国时期上党郡新考》,《中国史研究》2008年第1期。吴文明确指出,“陈隆文认为上皋落在今山西昔阳县境,但是该地在战国中晚期一直属赵,未见属韩的证据。陈说不可信”。

[25]周振鹤《〈二年律令·秩律〉的历史地理意义》,《学术月刊》2003年第2期,第25页。

[26]司马迁《史记》第1876页,中华书局1982年。

[27]司马迁《史记》第1853页,中华书局1982年。

[28]陈槃《春秋大事表列国爵姓及存灭表撰异》第1004页,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

[29]段连勤《北狄族与中山国》第25—27页,河北人民出版社1982年;王钟翰《中国民族史》第136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4年;李孟存、李尚师《晋国史》第465页,山西古籍出版社1999年。

[30]郑樵《通志》第454页,浙江古籍出版社2000年。

[31]段连勤《北狄族与中山国》第25页,河北人民出版社198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