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岳州失陷的消息,悔恨的情绪顿时淹没了常大淳。但不久常大淳就逼自己从失落的情绪走出来,开始积极筹备守城工作。
第一条:请求赛上阿将湖北支援湖南的兵勇撤回湖北,遭到拒绝,无奈只能向咸丰上奏:“查岳郡为湖北武昌、荆州二府水陆屏障,现被贼匪窜入。所有湖北边界各要隘,前驻兵勇三五百名,更不足恃以堵截。其水路以出湖口,江面宽广,虽沿岸均设有兵、炮,仍恐顺流直下,难资堵御。现在省城内存兵只及两千,陕甘官兵仅到四百余名,其余两千数百名尚未据报入境,情势甚为紧急。“明自己的难处请求支援。
咸丰下诏安徽、河南及陕甘分头调兵支援,但缓济急。
第二条,飞咨徐广缙速派大军,敢于捷径,绕出贼前,驰援武昌援剿。
徐广缙回复:“迁延”
第三条:常大淳联想到上次其设想的防堵措施,非但没有堵住敌人,反倒是送给太平军一份大礼。常大淳意识到“还得找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当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常大淳立即开始物色人选。很快常大淳赴任过境的江南提督双福,进入了常大淳的视野,为挽留住这位当下紧缺的人才,不惜“以防堵需人,疏乞留楚助防”。
士为知己者死,又有皇命在身,既然常大人这样看得起双福,江南提督双福就准备玩命跟着他干了。
两个人一拍即合,常大淳在有了双福这个主心骨之后,心里也没那么慌乱了,立即便咨询双福如何守城。
双福:常大人,眼下有多少兵马?
常大淳:前段时间长沙危机,抽5000湖北兵前去支援,眼下城内还有防务兵3000余名,以及临时招募民勇一千数百名。
双福:首先,”兵单宜聚,撤外防,悉居城中,且防其跳(逃)也。”(背水一战,或有一线生机。)
其次,广西、湖南等省皆因民房毁除未尽,致贼藏身,潜掘地道。应该尽早坚壁清野,以及使用地听法辨别敌军穴地方位破坏之。
若如此,则武昌可保矣。
另外,贼有备而来,恐围城日久,因急购柴、米、油、盐等物,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正当他们在谈论时,喜从天将。
原来向荣得知太平军欲取武昌,便命常禄、王锦绣率所部3000人,绕路急行,途中虽遇到太平军阻拦损失一千人,但仍然带着2000生力军赶到武昌城下。
常大淳、双福接到这个好消息,立即召集城内官员前来商议,这两千生力军的安置工作。
湖北按察使瑞元:“宜饬二总兵,分营厂红桥、双风山为犄角势,战则夹攻,可以得志,守则相为声援”
双福:“贼人新破州县,其锋方锐,弃之城外,以卒予敌耳。不若坚壁固守,待其敝而后击之,比向荣兵至,内外夹攻,可得志也。”(其实主要原因是,悉居城中,防其逃)
常大淳自然双手赞成双福的计策,一切商议妥当之后,便开始施行。
坚壁清野惹风波。
常大淳出示摧毁民房告示。
城外民房,非离江岸不远,即距城根较近,兵法以清野为先,若不早为毁除,非特有碍炮路,且广西湖南等省皆因民房毁除未尽,致贼藏身,潜掘地道,前车可鉴。
此告示,确实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但在具体操作过程中,起初是拆毁(便于战后重建)。但两日后忽闻贼兵至簰洲,吓得常大淳慌不择路的下令:“先自平湖门外举火焚之”,目击者称“城外火光四起,烟焰上腾,太阳赤色,男妇号哭”。由于许多居民财物,不能及时转移,深深的伤害了,群众的感情,后果很严重,许多难民愤投太平军。
乃至谣言四起,“城内近城房屋,及汉阳、汉口亦将烧毁。”
官府辟谣:“毁除城外民房,系为清野而设,何至无故毁及城内并汉阳、汉口民房?
浮言浸息,民乃安堵。
常大淳和双福把守城措施,一条条坚决执行后,便开始静待太平军的攻打……
用一句话形容他们二人:“尽人事,听天命。”
若不是太平军总结前段时间失败原因,破了城内常大淳组织的地听法。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