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湘潭会战的同时,曾国藩本欲亲赴湘潭指挥。但在准备出发时,偶得探报说“靖港太平军麻痹疏防”。闻此国藩动心了,当即调转方向率五营千余人、陆勇八百人,进攻盘踞靖港太平军。
本来将会有一场血战。但人算不如天算,待湘军水师驶到靖港之时,忽然西南风陡起,湘军战舰突然加速“进战则疾驶如飞,退回则寸步难挽”,虽然水师纤夫急忙落帆降速,但久经战阵的太平军水军则在岸上炮火支援下出动,而此时湘军由于皆是“招集附近的船户、水手训练不足一月的新兵”,且未有指挥水战才能的将领指挥作战。
虽然开炮组织太平军水军的接近,但是炮高船低,无法命中西征军师船。
等太平军接近,专杀正在降帆的纤夫,湘军船舰难以降速,阵型被搅乱,太平军则乘势焚船,或抢夺战船湘军水师“纷纷上岸奔窜,大小战船有自行焚烧者,有被贼抢去者,有尚扎省河者,水勇竟至溃散一半,船炮亦失去三分之一。”
在白沙洲督军的曾国藩急忙派陆军支援,无奈陆军虽然久经训练,但是未经战阵且无大将指挥,骤然面对久经战争的太平军,与太平军战半时许,不知是谁带头头纷纷溃散,国藩为阻止溃散,亲自仗剑督战,树旗于岸大呼:“过旗者斩!”但士兵从旗便绕道而奔。
国藩顿时很沮丧,因为其感到自己豪掷身家,输的一败涂地。此前国藩总以“东南大局,系于一身”多次拒绝咸丰帝的出兵命令,如今遭此惨败。为了找到台阶下,国藩愤而投水,所幸被其亲兵所救。(关于为何国藩脱水,笔者因为此前不久,江忠源兵败投河自尽,如今若国藩不投河,做一番秀,如何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若其一心想死,没人拦得住。”
甚至遗折棺材都被好了,因为此战湘军水师毁船十余艘,死伤数百人,船炮亦失去三分之一。
但国藩内心真实的想法,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清夜以思,负罪甚大。因为此前武昌、安徽等地危急之时,咸丰帝屡催国藩赴援,但国藩坚持水军不成不能出兵,结果在攻靖港之时水师半溃,战船多有损失。因此国藩自思“上无以辜负圣主伤催之严,下无以未应邻省望援之切。”所以诚惶诚恐,且愧且恨,无地自容,吁请治罪者此也。愧愤之余,但思以一死塞责。然使臣效匹夫之小谅,置大局于不顾,又恐此军立归乌有,我皇上所倚以为肃清江面之具者,一旦绝望,则臣身虽死,臣罪更大,是以忍耻偷生,一面俯首待罪,一面急图补救。”(让其现在就死,其肯定虽死不甘。)
此话归结为两点。
一是说“若国藩效匹夫一死塞责,恐此军立归乌有,那么清朝的鄂省危急不能速援,江面贼氛不能迅扫。”所以国藩向咸丰帝表示其不死对国家好处之一是保住这支军队。“(他也怕皇帝头脑一热真给赐死。)
二是说,其不死可以急图补救。
但是国藩在愁绪中,没有沉迷多久。因为此前叙述的湘潭大捷大胜的消息,传至在长沙。使得国藩很轻易的就从失落走出来,不然吹进牛逼,却事无一成,不仅会贻笑天下,很可能咸丰帝头脑一热将国藩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