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写好奏折后,初来乍到的国藩为了更好的展开工作,便躺在床上继续思虑此前打听到的情况,当前长沙如今名义上隶属于是他的有三支相对独立的团练武装。一支是江忠源创建的楚勇两千人,另一支湘乡勇一千人,外省壮勇一千人。其中楚勇的统帅是江忠源,字岷樵,湖南新宁举人。他创建的楚勇出世,是在道光二十七年一战消灭了清莲教雷在浩暴动。之后忠源率楚勇,先是与太平军在桂林作战。后在蓑衣渡一战成名。最近又保卫长沙、消灭了岳州附近晏仲武。可谓是风头正盛,国藩难以节制。另一支湘乡勇是湘乡县令朱孙贻听从王鑫的建议,请罗泽南出山创建的县属武装,该武装分为左、中、右三营,分别由王鑫、罗泽南,康景晖负责,这支武装在湘乡时帮助朱县令惩治当地的土匪颇为得力,后张亮基听说这支湘乡勇颇为勇敢,便将之调防省城。最后一支是来自河南,云南的外省兵。
国藩是久经宦海的老江湖,他知道其现在只是名义上节制这三支武装,其中楚勇听江忠源的,湘乡勇是听罗泽南、王鑫两人的。
在心里来来回回比较过楚勇和湘勇后,国藩明白若想这两支军队,听其号令,首先就必须让这两支军队的统帅甘心听其指挥。想到此处国藩对指挥江忠源是不保希望了,因为江忠源,多次立战功,如今已经功成名就。
在否定了江忠源之后,国藩便把目光放在了罗泽南、王鑫身上,他想到此二人出山,由于出道晚,还未曾建立大功,应该可以暂为他所用,反正来日方长,慢慢培养心腹。想到明白其中关节后,国藩便开始想剿匪等事宜,想着想着便进入梦乡。
待国藩第二天起来,梳洗一遍,随便吃点后,便急忙赶到巡抚先将写好的奏折交于张亮基,便与张亮基商量剿匪事宜,国藩表示为不负皇上托付的剿匪事宜,向成立一个衙门(湖南省案局),专门处理湖南境内的匪患。张亮基为表示支持将巡抚衙门附近的一处交于国藩,让其办公。两人之后由寒暄一阵,国藩便辞谢退出。
在出了巡抚衙门之后,国藩算时有办公地点了。为了找到办公的人,国藩便亲自拜访罗泽南和王鑫,畅谈未来如何一齐共事。开始时自然免不了相互恭维一番。
之后国藩:便将其选兵标准等讲与二人,表示如果二人同意便将现在的一千多人整编一下。
两人闻此:都觉的讲到有道理,便闻那整编之后士兵归谁统领?
国藩:将不合格的士兵遣散回家后,估计士兵不足三营,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壮勇,我想将合格的兵勇抽调一百人做我的亲军,其余人压缩为两大营仍由二位统帅。
两人闻此:表示听从安排,之后便向汇报,现在粮响等已经拖欠几个月了。
国藩:粮响等事由我来筹集,你们告诉将士们好好训练不必为此担心。
两人闻此:颇为欣喜,之后闻国藩,皆下来的工作还是练兵与协防长沙嘛?
国藩: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是练兵与剿匪。
两人对不在苦守城池,能去建功立业欣喜不已。之后闲谈一会其他的,两人边领命去整编军队去了。
从二人府上出来,国藩颇为兴奋,如今人与办公地点都有了,就差钱粮便可以开始用转了,便走边想筹集粮草和和剿匪事宜,回到家后立即起草了《与湖南各州县公正绅耆书》。
在这份告示里国藩首先讲述了太平军队太平军的迫害,引起百姓对太平军的仇恨。
其一可痛恨“逆匪所到之处,掳我良民,日则看守不许外出,夜则围宿不许偷逃。约之为兄弟,诱之以拜上。从之则生,背之则死。掳入贼中,不过两月,头发稍深,则驱之临阵。每战以我民之被掳者列于前行,而彼以牌刀手压其后,反顾亦杀。退奔亦杀。我民之被掳者,进则为官兵所擒,退则为牌刀手所杀,不得已,闭目冒进,冲锋力战。数战之后,终归于死。生为被胁之民,死为含冤之鬼。但见其从逆,谁怜其苦衷?
其二可痛恨“潮勇在楚,奸淫抢掠,诚所不免,然现已遣回广东。其在湖南滋扰之时不甚久,经过之地不甚多,岂比粤寇之穷凶极恶?粤寇所淫之妇,何止万数;所焚之屋,何止十万;所屠之
民,何止百万。”
在拉起仇恨之后,国藩便发布其如何组织乡民办团练“其有地势利便,资财丰足者,则或数十家并为一村,或教百人结为一寨,高墙深沟,屹然自保。如其地势不便,资财不足,则不必并村,不必结寨,但数十家联为一气,数百人合为一心,患难相顾,闻声相救,亦自足捍御外侮。农夫、牧童皆为健卒,耰锄、竹木皆为兵器,需费无多,用力无几,特患我民不肯实心奉行耳。”
之后便言如何安民剿匪:
国家承平日久,刑法尚宽,值兹有事之秋,土匪乘间窃发。在在有之,亦望公正绅耆,严立团规,力持风化。其有素行不法,惯为猾贼造言惑众者,告之团长、族长,公同处罚,轻则治以家刑,重则置之死地。其有逃兵、逃勇,经过乡里劫掠扰乱者,格杀勿论。其有匪徒痞棍,聚众排饭,持械抄抢者,格杀勿论。若有刷盗成群,啸聚山谷,小股则密告州县,迅速掩捕;大股则专人来省,或告抚院辕门,或告本外公馆。朝来告,则兵朝发;夕来告,则兵夕发,立时别办,不逾晷刻。除丑类以安善良,清内匪以御外患,想亦众绅耆所乐为效力者也。
最后表明自己“不要钱、不怕死”时时自矢,以质鬼神,以对君父,即籍以号召吾乡之豪杰。湖南之大,岂乏忠义贯金石,肝胆照日星之人?相与倡明大又,辅正除邪,不特保桑梓于万全,亦可荡平贼氛,我国家重有越焉者也。”。
这一篇把能感动的人都感动了,钱粮不必求人,自有“忠义贯金石,肝胆照日星”乡绅送来;匪患不用自查,自有“忠义贯金石,肝胆照日星”协助。”如此一篇告示,不知比人人敬而远之的直言劝捐,高明多少倍。
如今办公地点、人员、钱粮、情报都有了,就开始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