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留在洛阳

洛阳城这边,这个年过得是混乱不堪,各种意外频出,让刘宏都觉得烦心。好不容易在各种暗潮涌动中安全度过元宵节后,刘悝准备按照祖制离开洛阳是非之地,回渤海国之前,刘宏先召见了刘悝和刘涵。

虽然因为曹节和王甫的事情,扰了刘宏的兴致,让刘宏整个过年都心情不爽。但是,原本计划好的元服之礼,还是按照准备好的安排,在正月初三当天举行,十五岁的刘宏正式通过冠礼宣布成年。

而对于那两个同时掌握大权的中常侍,刘宏虽然信任,但是也对他们掌权制约自己感到不满。刘宏虽然心里也知道,自己刚刚当上皇帝不久,年纪也小,地位尚未稳固,还得靠着这两人控制朝政,与那些世家大族抗衡。但是,刘宏对于自己身为皇帝不能大权在握,反而要受制于人,心里还是很介意的。

现在,这两个人都难堪地死去,刘宏打算趁机建立自己的势力,让自己进一步掌权。所以,在与董太后商量之后,刘宏想着让对自己不错的皇叔刘悝入朝为官,帮助自己掌权。虽然这样子做跟祖制不符,但是刘宏目前没有可以完全信任的人手,只好让自己的皇叔来帮忙了。至于刘悝会掌控朝政,刘宏心中虽然有些顾虑,但还是相信自己的皇叔,不至于让自己失望的。

所以,刘宏这才在思虑良久之后,决定先跟自己皇叔商量一下,探探自己皇叔的态度,是不是真的值得自己信任。当然了,还有刘涵,刘宏也不希望自己这个小堂弟离开洛阳回去,他更希望刘涵能够留在洛阳陪着自己。

今天,在刘宏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希望刘悝能够留在洛阳,担任宗正一职,在朝堂上帮助自己的时候,可是把毫无准备的刘悝给吓了一跳,也让在一边不客气吃水果的刘涵都被惊了一下。

刘涵可没有想到,刘宏会对于自己这一家子这么看重。当然了,在曹节和王甫死后,整个朝廷风云变幻,刘宏不像历史上那样,被曹节掌控朝权制约住,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只是,刘涵虽然是除去了王甫和曹节这两个罪魁祸首,但还没有从历史上渤海王府覆灭的阴影中走出来。所以,对于刘宏今天的话,刘涵才会吃惊。同时,刘涵也意识到,随着自己的插手,历史开始发生偏转,自己以后也要更加小心了。

不过,听到刘宏的话,刘悝在起初的惊吓之后,立时就反应过来,赶紧跪下回道:“多谢陛下信任,臣感激不尽。只是,如若臣入朝为官,与祖制有违,恐怕难以服众。还请陛下三思。”

刘宏倒是不着急,喝了一口茶,才开口道:“皇叔,宗正卿一职现在空缺,而皇叔是汉室宗亲,朕的皇叔,担任这一职位,何人敢反对?再说了,皇叔的忠心,朕是完全相信的。难道?皇叔是舍不得渤海国那里,不想留在洛阳相帮朕吗?”

“不!陛下,臣绝没有异心,只是担心这件事情让陛下为难。如果陛下希望臣留在洛阳为官,臣绝不会贪恋渤海王的爵位。陛下要是不信,可以取消渤海国,这样,臣可以安心留在洛阳,也不会违反了祖制。”知道皇帝是真的想要自己留在洛阳,刘悝赶紧表忠心解释一番。当然,刘悝也不贪恋权势,只是不想在今后留下麻烦而已。

“皇叔的忠心朕当然相信。皇叔还是快些起来说话,不要跪着了。”先让刘悝起身,刘宏接着说,“皇叔,你也知道,朕继位不久,前些日子也才刚刚行了元服。可是现在,朝中的局势并不稳,朕在朝上也不容易啊。朕是真的希望皇叔能够留在洛阳帮朕。不然,朕真的不知道还可以信任谁了。”

叹了一口气,刘宏继续解释:“皇叔,你也知道,那曹节和王甫暴毙,还是那么难堪的死法,现在朝中能够压制住那些世家大族的人很少,朕希望皇叔能够在朝上助朕一臂之力。至于渤海王的爵位,还是保留不变。皇叔出任宗正卿是名正言顺。就算是那些朝臣反对,朕还是会坚持让皇叔出任的。”

听完刘宏的话,刘悝心中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想到既然是刘宏这么坚持,自己也不好再推脱。能够留在洛阳帮助自己从小疼爱的侄子,刘悝还是愿意的,既是对于刘宏的关爱,为自己这个叔父能够帮上忙,也是为了刘宏的信任。虽然刘宏是贵为天子,但却还想着自己一家子,不枉费了自己一家子之前对刘宏的照顾。

所以,刘悝最后还是欣慰地接下了宗正卿这个职位。反正自己是正统的汉室宗亲,陛下的叔父,先帝的亲弟弟,当宗正卿,管理皇室亲族和外戚勋贵,完全可以胜任的,那些朝臣想来也不会说什么。

最终,这一次召见,在刘宏和刘悝都高兴满意的情况下结束。而刘涵,也得以继续留在洛阳,高兴地当他的跋扈世子爷,还是陛下宠信的世子爷,在洛阳城更是成了别人不敢招惹的小魔王。

因为刘宏没有像历史上那样,最终残忍地决定了渤海王府的命运,反而是顾念亲情,对渤海王府信任有加,还不顾祖制还有藩国的威胁,让刘悝留在了洛阳,当上了宗正卿。这一切,都与渤海王府原来的命运发生了偏转,是渤海王府一个全新的开始。

当然,最让刘涵高兴的,是悬在自己头上的刀子,就是渤海王府被污蔑造反,满门被灭的惨剧,随着罪魁祸首曹节和王甫的死亡而终于被挪开了,让一直压在刘涵心头的重担减轻,整个人这才焕发出属于小少年该有的活力。虽然不知道今后,渤海王府的命运会如何,但是至少目前的危机已经没有,渤海王府是安全了。

对于刘宏,刘涵也是真正接受了这个便宜堂兄。现在的刘涵,目光都放在了快快长大,当上将军征讨北方,为大汉开疆拓土这件事情上,想象着刘宏能够做一个开明的皇帝,让乱世不至于来临,让汉人免遭之后的磨难。

不过,刘涵是高兴是解放了,但是洛阳城里的世家子弟可就遭了秧,没了顾忌的刘涵在洛阳城里横行霸道,专门针对那些公子哥的蛮横作为,让那些公子哥头痛不已,恨不得将刘涵给远远扔出洛阳城去。

就这样,在刘涵将整个洛阳闹得鸡飞狗跳,使得那些世家子弟苦不堪言之中,时光匆匆,一晃五年过去了。很快就到了熹平五年,十三岁的刘涵也已经成了一个翩翩少年郎,不再是一个黄口小儿。

这几年,刘涵在洛阳城过得相当的舒服,已经成了洛阳城无人不知的跋扈小魔王,名声是响彻整个洛阳城,甚至都传遍了整个三辅地区。那些世家子弟对刘涵这个小魔王是恨得牙根痒痒。无奈刘涵深受陛下信任疼爱,风头正盛,这些公子哥看到刘涵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就怕被这个小魔王惦记上。

这些年,刘涵虽然行事嚣张,让人不敢随便招惹。但是,私下里,刘涵可是半点没有懈怠过,武艺更是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如今,随着刘涵年纪增长,身体气力长进更多,之前还因为自己身体的缘故而被限制的武艺,得到了爆炸似的长进。

现在,刘涵已经可以跟二师兄王越对战百余招了,让王越都惊奇不已。若不是刘涵的身体还未完全成长,气力未达巅峰,王越自忖都不是刘涵对手了。而且,有好几次,两人对招,还被刘涵以巧取胜,更是让王越开始钦佩这个小师弟了。当然,如若真的拼起来的话,刘涵与王越之间差距还是很大的。毕竟两人较量,王越还是以刘涵年纪小而有所保留想让,这才会让刘涵有机会战胜王越。

不过,两个人师兄弟的关系没有公开,在洛阳城里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而且,两个人都是高手,基本上私下里见面都很谨慎,避开所有的耳目。所以,这些年两人经常切磋,刘涵也从另一个角度指点过史阿,师叔侄关系也很亲密,外人却不知道这几个人之间联系会是这般频繁,也没有将他们放在一起考虑过。

毕竟,在前几年,除掉了曹节王甫之后,刘涵没有松懈,在得到暗影送来的情报,知道了廉忠在打着用渤海王府与禁军统领来往密切,私下里接触频繁这样的借口来做文章时,刘涵直接以其人之道换诸其人之身,伪造书信,让潜入廉家的暗影偷偷将私通外敌的信件放到了廉忠书房,并暗地里将消息送给了各个与廉忠有过节的官员。很快,证据确凿之下,廉府在劫难逃,特别是刘涵重点关注的廉忠跟廉沛,更是没有活下来。

至此,刘涵在洛阳城才算是可以放心大胆地继续做纨绔,并且敢跟二师兄多来往。而在明面上,刘涵与王越只是普通认识而已,仅仅在宫中刘宏那里见过几次面,此外没有其他联系,让外人没有往两人的关系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