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烟强忍腕上疼痛玉手轻颤着搭着司空南卿肩膀,想要他认真的看着自己,明白自己的惊喜与快乐。
她以为苍崖山上的相遇只是她朦胧雪夜间的幻梦,却不曾想这场梦会如此真实,真实到她能清晰听到自己如同浪鼓的心跳……
“胡搅蛮缠!当初在苍崖山上拼死想救的是颜儿,与你有何关系!”
殊不曾想她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被那道仿佛容纳了冰川的嗓子音冷冷打断。
薄烟的动作猛然顿住,她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却在瞬间浑身僵硬。
眼前人的眼神冷得彻骨,那显而易见的不耐烦以及嘲讽轻而易举的将她心中仅存的希望撕扯得粉碎。
薄烟只觉得心口犹如万蚁同噬般疼得她有着喘不过气来,脑海中只重复一个念头。
他竟是厌恶自己到这种地步了么,连一句话也不肯听自己说完。
恍惚间,自己的手似是被人粗鲁生硬的拽起,仅片刻,薄烟清晰至极的听到皮肉刀刃硬生生划开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瞬间倾涌而出。
彻骨冰凉……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薄烟意识开始昏沉,迷迷糊糊间只感觉到有人粗鲁的把她扛在肩上出了门,银装素裹间的风雪再大。
也不及她心中凉意来得渗人……
她从不知道那个她心心念念念了许多时候的男子,竟也有这般狠心的时候。
直至薄烟被人狠狠摔在床上,她才勉强恢复些许意识,吃痛闷哼一声,紧接着便是红渚的惊呼声。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哪来的血?”先前红渚追着薄烟出去却是在半路追丢了人,更是连少将军的面都见不到,只能回到院子里等待,谁曾想薄烟满身是血的回来了,怎能不吓得她魂飞魄散!
然而,司空南卿并不理会她的手足无措,只是冷哼一声便大步流星的离去。
薄烟勉强撑开双眸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意识越发昏沉,隐约间全身上下犹如千万根银针同时扎入肺腑般疼得她浑身发颤,冷汗淋漓。
心渐渐沉了下去,竟是不知不觉间又到了毒发时日了吗?
“小姐,你不要吓红渚,红渚马上去煎药!”
红渚见到薄烟脸色苍白得没有任何血色,嘴唇发青手脚直打颤的模样又如何能不知道她家小姐毒又发作了。
小姐这幅模样她何止见过一次,每一次小姐都疼得大汗淋漓,挺得那样艰难,和走了一趟鬼门关有什么两样。
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家小姐快要熬不过去了,偏偏她毒发痛得浑身发颤也不忘喃喃念着一个名字……
阿卿…阿卿……
是那样炙热的感情,深邃入骨,那哀哀念到声音发哑的模样直看得她眼眶酸涩,忍不住掉下泪来。
红渚再顾不得薄烟手腕处深可入骨的伤口因何而来,她手忙脚乱的从薄烟的嫁妆箱子中翻出出嫁那天从薄家带回来的药匆忙去熬。
薄烟似乎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她与司空南卿在白雪皑皑的苍崖山上相拥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