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乌烟瘴气

太阳晒在正后背上时,三元感觉地形很熟悉,像是到了云梦泽,便跟九凤说:“下去喝点水歇歇脚。”

九凤显然飞得很轻松,笑着说:“好的。”

很巧,三元又降落在第一次吃生肉的地方,不由得想起了二白,不知道她现在是在华山还是昆仑山,也不知道她生完孩子了没。九凤降落在树上,跳下来说:“在想啥呢?听说这里有你的故事哦……”

三元嗔怒地说:“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太精明也不好啊。”

九凤笑了笑说:“那有什么,你看现在的坏蛋那么多,不精一点还不上当受骗死。”

三元转怒为笑,说:“也是啊,这天地刚从无序走向有序,个个族群都很野蛮,有的还很阴险。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九凤扑了扑翅膀说:“去喝水吧,就在前面。”

三元点点头说:“走吧,你带路。这是你的地盘,你说了算。”

九凤大声笑了个混响,说:“在你三元面前,我可不敢私自做主,让你不高兴把我隔离起来可难受了。”

三元边走边说:“怎么会呢,长得这么漂亮,隔离起来多可惜。”

九凤主头笑了笑说:“哟,说话还挺讨女人喜欢的嘛。你跟我说实话,白虎姐姐是不是特别喜欢你呀?哈哈……”

三元轻轻拍了一下九凤的头,说:“别乱说,我很尊敬她的,她也非常维护我。”

九凤缩了缩头说:“哎呀,有你这句话死了也值啊。”

三元看到前面的水沼了,三步并着两步走了过去,说:“别说废话,喝水,这水好清。”

九凤扑着翅膀转了一圈,说:“是是是,喝水说放容易呛着。”

三元可能是喝得太急,还真的呛得咳嗽起来,立即九凤的一顿混响。

咳一阵子,三元也大笑起来,说:“你的话怎么这么灵验呢?”

九凤含笑不说话,喝了几口水,昂起头说:“哈哈哈,不是我说话灵,是你心不静。”

三元笑着点点头没说话,双手又捧起一大捧水,全神贯注地大喝起来。九凤在边上笑着说:“放轻松一点儿,没事。天塌地陷都经历过了,你还在意这点小事做么事。”

痛快地喝完一大捧水之后,三元又在水里洗个脸,擦了擦脸上的水之后,抬起头来笑着说:“现在舒服多了。”

九凤转了转脑袋说:“喝那么多,等一会儿飞到天上又想拉尿,哈哈哈”

三元站起来笑着说:“你以为我像鸟族啊,动不动就从天上拉下一坨屎来,曾经掉到过我的饭碗里。当时就想骂,可还没骂就飞跑了。”

九凤又暴出一阵混响笑声,说:“那是该你倒霉。走吧,还有很远的路呢。”

三元正要去拍九凤的大头,没想到她话没说完就冲上了半空,他只好赶紧起飞去追。飞上天空之后,三元对九凤一直穷追不舍,却始终没有追上。

过了云梦泽就是洞庭湖,接着就沿着湘江往南飞。酉时没到,九凤率先降落在衡山主峰上,三元紧随其后。

三元正在环视四周风景时,阿红从一旁钻了出来,笑着说:“三元兄弟,好久不见呀。”

三元拍了拍牛背说:“好久不见,阿红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阿红转过头说:“是呀,你就记得阿黄,都我们几个给忘了。”

三元捋了捋阿红后背上的牛毛,笑着说:“怎么会呢,只是没时间而已。”

阿红点点头,笑着说:“说正事儿吧,昨晚相柳来过了,你看到的那条大河就是这家伙弄出来的,沿途吃了好多座山。”

三元看了看湘江,问:“现在还在这边吗?”

这时,大神枣红马不知从哪个方向飞上主峰,跟三元和九凤打了个招呼,便慌慌张张地说:“跑到八桂那边去了,朱雀也受伤了。她知道你们会来这里,就叫我来通知你们。”

九凤睁大九双眼,首嘴说:“什么,相柳把我侄女弄伤了?这该死的九头蛇,看我怎么收拾他!”

阿红摇摇头说:“不是说去了南海的吗?昨晚还是我夫妻俩又劝又打地把相柳搞走的呢。”

三元看了看阿红,又看着红马问:“你从那边过来多久了?确定相柳还在那边吗?”

红马吹了个响鼻说:“我刚来,那相柳肯定还在。”

九凤扑了扑翅膀,首嘴说:“在不在,我们都得去,朱雀都在那里负伤了,怎能不去。”

三元向九凤点点头,笑着对阿红和红马说:“阿红你们继续看好这地界吧,马大神你赶紧带我们去看朱雀!”

九凤率先起飞了,阿红点点头,说:“三元兄弟放心。懒马,我兄弟飞了一天了,你还不快驮他去!“

三元笑着说:“马大神也跑了好远的路呢。”

马大神走上前来,靠在三元跟前说:“这蛮牛总算说了一句有心话,三元主理我背你,别客气!”

“那就不客气了。”三元说着就一跃上了马背。

马大神立即四蹄腾空,一飞冲天。三元在马背上向阿红做了个捐,阿红向他扇了扇耳朵表示明白。

天黑时,红马背着三元降落在象鼻山,九凤紧随其后。三元从马背上下来后,拍了拍马屁,说:“辛苦你了。这里的山怎么一坨一坨的,像鸟拉的屎似的。”

红马回过头说:“哎呀,都是那九头蛇搞的了,吃一半吐一半,随意吃随意吐,就成这样了。”

九凤扑了扑翅膀,着急地问:“朱雀呢,在哪儿?”

红马踢了踢前腿,说:“就在下面的山门里。”

三元看了看昏暗的四周,感觉有一股怪道随风吹来,乌烟瘴气中指着不远处的漓江,问红马:“那条江也是相柳吃出来的?”

红马大声说:“是呀,本来好好一片山,都被咬得支离破碎。”

三元大笑起来,说:“哈哈,这搞得还蛮漂亮嘛。你不知道,后来人说这里的山水甲天下呢!”

九凤不高兴地说:“还不赶紧去看看朱雀,有心思在这里谈诗。”

三元扯了一下九凤的羽毛说:“是你说不急的嘛,天塌地陷的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可以急的。”

九凤立即伸出九张嘴来啄三元,红马拦在中间说:“别闹了,赶紧下去吧,几步路。”

在山脚在大山门里,朱雀趴在一块大石头,看到三元和九凤过来时就挣扎着要站起来。九凤立即走过去,扶住她,说:“这可恨的九头蛇竟然敢把你伤成这样!”

三元走近后,蹲下来亲切地问:“怎么伤到哪里了?”

朱雀单腿站立着用颤抖的声音说:“唉,都是我不小心,把膝盖折了。”

在昏暗的光线中,三元看见朱雀的左腿在滴血,抬起头狠狠地说:“这九头蛇又加上一条罪了。他现在还在这里吗?”

不远处有个声音回答:“被我赶走了,以后恐怕再也不敢来这里了。”

三元正在疑惑是什么在说话,朱雀赶紧解释道:“那是月桂,神树,这次多亏了她。”

九凤跳过去问月桂:“你把那个死蛇赶哪里去了?我现在就找他算帐去!”

月桂晃动着树冠说:“我把他打伤了,看他往北逃,估计是到北冥找玄武救他去了。”

三元走到月桂树边,笑着说:“谢谢前辈啊,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扶桑是你亲戚吗?”

月桂大笑着说:“哈哈哈,算你小子眼力劲儿好,那是我老公,不过早就不在一起了。”

三元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你比扶桑好多了,扶桑太不好惹了。”

月桂停止了笑声说:“我听说了,他抓了你和青龙,那个不长眼的老东西,差点犯了天条。”

三元笑着向月桂鞠了一躬,说:“谢谢你,我再去看看朱雀。”

月桂大笑一声,说:“这点小伤算什么,真娇气!你不用急,我给她两片叶子吃了就好的。”

三元又向月桂说谢谢,九凤便从树枝上咬下两片叶子,送到朱雀面前,让她吃下。不一会儿,朱雀便神奇地站了起来,立即骂月桂:“这死家伙,早不给,你们来了就给,还真是做到点子上了啊。真是个树精!”

月桂明显是听到了,哈哈大笑着隐形在黑夜中。

九凤对着月桂的方向,说:“就是的,见过精明的没见过这么精明的。让咱九头鸟都甘拜下风!”

红马笑了笑说:“既然没事了,我就回去了,家里还有孩子呢!”

三元走上前,拍了拍马脸说:“辛苦你了,你有事先回吧。”

九凤和朱雀走过来,九凤说:“你怎么能走呢?我和三元要去追九头蛇的,你说什么也要把他送到玄武那里去!”

朱雀也点点头说:“依我看,你们晚上都在这里住吧,明天让马大神送三元主理去北冥。”

三元又拍了拍马脸说:“我看算了吧,在这里住是可以的,反正天黑也看不见。红马急着回就让他回吧!”

九凤十八目怒视着红马,说:“难怪他们都说你是懒马,我看一点都不假!跑一趟又累不死你,怕什么呢?”

红马甩了甩尾巴说:“那好吧,就在这里住一宿。我不是懒得跑,是受不了这里的瘴气!”

三元瞪着眼睛问朱雀:“我闻到怪味就是瘴气?”

朱雀笑着说:“这里到处都瘴气,怕什么呢,有我在,就没有这回事儿。”

九凤点点头说:“就在这里住吧,你闻闻不是挺香的嘛!”

朱雀接着说:“晚上也没什么东西给大家吃的,马大神你看山下有香蕉、火龙果、菠萝之类的东西没有,去摘一点回来吧。”

红马点点头说:“好的,我去去就回。你们先歇着。”

不大一会儿,马大神就运回了些香蕉、火龙果和菠萝之类,三元如饥似渴地吃了一大通,好久没吃到这样的热带水果了。九凤和朱雀轻声地说着话,马大神也站在边上休息。三元吃饱之后,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完全没有留意到瘴气的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