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笑笑或许有烈焰之心,可这也将她和她身边的人置于危险。她保护不了自己,保护不了别人。因为她没有能力。
文笑笑口口声声说要替爷爷报仇,可她又有什么筹码可以和这些法力高强的人斗呢?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如何在这个充斥着异人的世界里行走一步?
文笑笑看着蜷缩在地面一动不动的焦蔓裳,心中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变强。
“没劲。”莫非墨自言自语道,眼前的景象并没有让他满意。
莫非墨挥了挥手,刀疤心领神会,一把抓起焦蔓裳的头发,让她抬头。只见焦蔓裳的脸上血色尽失,额头上一处伤口尚未结痂,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她的侧脸流下。
莫非墨走上前去,居高临下看着焦蔓裳,啧啧道,“焦小姐,不如这样,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焦蔓裳勉强睁开一双空洞的眼,只是那么看着他,也不说话。
“那一晚,应冲锋偷了什么东西?”莫非墨提起应冲锋的名字时不自觉加重了语调。
“他把东西藏哪儿了?”
“他有什么计划?”
焦蔓裳下颌颤抖着,她被抓起的脑袋轻轻摇晃,不知是在摇头还是点头。
“应冲锋全告诉你了对不对?”莫非墨低笑道。
接着他突然转过身来,冷冽的桃花眼越过文笑笑的肩膀,看向她的身后,幽幽道,“啧啧啧,等不及了?”
文笑笑一个激灵打了个寒颤,她看着莫非墨那张邪佞的脸,突然有种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文笑笑环顾四周,去找那个人的身影,暗自祈祷他千万千万别出现。
走开!走开!
文笑笑撕扯着嗓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刚撑起身子站立,就听身后“噼啪”一声,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接着文笑笑被身后的人用胳膊勒住了脖子,同时落入一个宽厚的胸膛,温热的体温透着熟悉的凛冽。
文笑笑一时不知作何感想,因为应冲锋勒着她的胳膊越收越紧,她所有的无力挣扎都付诸徒劳。
是我,是我啊!
文笑笑脚尖被拖离地面,大脑的眩晕又开始发作。她只听到那熟悉的温润声音在耳边冷冷地念出一个陌生的名字,“龙琻。”
说着应冲锋将一把冰冷的匕首抵上文笑笑的脖子,“你没有死。”
动作间文笑笑瞥到应冲锋的手腕处有一圈很深的红色勒印,勒印旁长出一圈鼓起的歪歪扭扭的嫩肉,皮肤下紫色的血管隐约可见。
文笑笑无力地摇了摇头。她看向对面,莫非墨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提着棍子的男人。棍子和刀疤站在莫非墨两侧,手中的玩弄着各自的家伙,一股随时开打的架势。
“姓应的,放开老大!”棍子挥着手里的铁棍,铁棍摩擦空气发出呼呼的声音。“他娘的上次让你跑了,今天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棍子正要冲上去,被莫非墨抬手拦住。
“棍子,别忘了咱的礼仪。”莫非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和应冲锋四目相对,道,“应先生是稀客,怎么着,也得来场欢迎仪式吧?”
棍子一愣,转眼看到趴在地上的女人,懂了点儿什么。低声喊了一句“刀疤”,然后把焦蔓裳抬着胳膊架了起来。
刀疤抓着焦蔓裳的头发,将她的头扬起,露出额头上一块渗着血的伤口,然后“啪啪啪”扇了焦蔓裳三个巴掌。焦蔓裳的双眼微合,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微微颤抖的睫毛证明她气息尚存。
应冲锋呼吸沉重起来,“打女人,没想到墨爷也沦落成这类渣子。”
“你还敢回来。”莫非墨不理他那茬,语气中是玩味,他点燃一支烟夹在指尖,不去吸,却看着那冒着火星的一端幽幽道来,“你说这烟头烫在皮肤上,会是什么样子?”
莫非墨不等回答,直接将烟头按在焦蔓裳的肩头,“呲”的一声,焦蔓裳的左肩留下一个红红的烫印。只是这烫印和她身上其他伤口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
莫非墨拿起烟抽了起来,把玩式看着焦蔓裳的烫印,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棍子在一旁冷笑,刀疤还是那么一副凶狠的样子,应冲锋勒着文笑笑的手臂不由得收得更紧。
“我早就该杀了龙琻,”应冲锋温润的声音传来,语气带了些遥不可及的恨意。“这次,你以为我还会失手吗?”
文笑笑突然觉得身边的人是那么陌生,她有种感觉,脖子上的匕首时刻都会落下。
“当然不会。”莫非墨淡淡道,冰冷的两道目光向文笑笑打过来,眼中的情绪无法解读。他也没有任何动作,就那么吸着烟,似乎等着应冲锋动手。
“龙琻,让他放人。”应冲锋对着文笑笑的耳朵说道,温热的气体送来几个冰冷的字,将文笑笑一步步推进绝望。
应冲锋将匕首向内移动了一些,离文笑笑的脖子只有一根汗毛的距离。
文笑笑无声地抽泣起来,眼泪夺眶而出,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张开嘴,却又无奈地合上。
应冲锋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他使劲晃了晃臂中的人儿,提高音量道,“放了她!”
文笑笑第一次见应冲锋失去冷静,她的醉意全无,双手抓住勒着她的胳膊,拼命摇头,无声抽泣着。泪眼模糊中看见莫非墨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心中生出百般苦涩。
禽兽!魔鬼!文笑笑希望莫非墨终有一天魂飞魄散,不得好死!
“看来,阿琻并不想和你说话。”莫非墨掐灭烟头,挥手示意棍子将焦蔓裳放到沙发上。“我倒有个提议。”
他举起双手表示自己并无恶意,然后移步接近应冲锋。
“我可以放了焦小姐,但是,”莫非墨扫了一眼狼狈不堪的文笑笑,“你说说你这几天都去哪儿了,怎么样?”说毕莫非墨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这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挺好奇的。”
应冲锋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焦蔓裳,语气平静了许多,道,“你认为我会说吗?”
莫非墨低低笑了一声,“我还以为焦小姐的面子足够了,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他示意刀疤和棍子退下,等两人出去将门带上,接着道,“那么,我来告诉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