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一个属于四线城镇的郊外,没有灯火辉煌,没有车马流川。车窗全部打开,夜的静裹着疾驰而过的寒风钻进车里,季锋所有的触感里。
一栋小型别墅前,一个急刹车,季锋下车,深呼吸。不满于自己刚才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的那张女人的脸。
大厅里,水晶灯摇曳着多姿的束光。季东和季爸-季连成激烈的讨论着。“吱……”寒风鱼贯而入。季锋先看到了门口的季东,“哥……”关上门,“爸,还没睡?”
“这就睡,你们也赶紧休息吧。”说着季连成就上楼去了。
等听到季爸上楼关门的声音后,季东转身斜睨着季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去申申家拜访了一下。”
“今天谈的合同怎么样了?”
“签字了,明天我把合同连同资料整理一下再给你。”季锋也朝楼上走去,到拐角处,他侧身俯视着季东,眼神里多了一丝复杂,“准备一下,我想今年结婚。”
季东没有接话,没有下文。正如季锋所料。那季东有惊讶,有怀疑吗?季锋不敢确定,转身上楼。
季锋端着一杯咖啡,站在三楼的阳台上,眉头深锁。天上繁星点点。好像也是在这样一个夜晚,拥着某人亲吻,只是季锋好像忘了,当时是因为他们在此聊天,看到楼下季东和客户握手再见时,他突然想恶整某人,所以才亲上去,却不似平常大嚷大叫。那安静纠结的眼神如此时天上的星星一般美好。
季锋瞥见今天签下的合同,刚舒展的眉头不禁又深了几分。
他拿过合同,坐在躺椅上,手抚着额头,回来的摩搓着陷入了深思。
对于今天的这份合同,他总觉得签的太过顺利。季东本来给季锋准备了三个方案,没想到一顿饭下来,第一个用来试水的方案就给通过了。
季锋能感觉到对方的敷衍之意,过程也是一推二就,可人最后却是二话没说的把合同给签了,白纸黑字,让季锋真是有劲没处使的感觉。
不知怎么,季锋就把这事联想到了季东身上,他总是觉得这事跟他哥季东脱不了干系。
一直不愿成家,是因为自己心里清楚,一旦成了家,以他哥季东的野心必会让他逐出家局。季东不会眼看着一块肥肉把它切成两半给自己一半的。况且那肉还是他自己一手喂养大的小猪……
季锋一直知道季东的野心。所以从不锋芒毕露,小心呵护着一家人的和气。
可就在季锋拒绝了爸妈数不清的相亲对象后,他的哥哥季东竟主动给他也介绍了一个,说是他嫂子朋友的妹妹。季锋本想拒绝,可他知道季东的用心——小猪越养越肥,是谁都想分一杯羹,而且小猪越大,欲念就会越膨胀。到时候想再理清阻碍,付出的代价就会越大。
没想到季东已经迫不及待到这种程度?于是答应了相处。起初季锋为了不让季东起疑心,他和申申度过了一段俗不可耐的日子——每天通电话,天南海北,人文地理的从夏娃聊到清朝再到当今GDP和疯狂的股市……
季锋从内心里想讽刺申申那种自以为是门当户对的思想。他每每想到未来的某一天,当申申知道她以为的门当户对背后,其实只是一副空壳,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后,她会作何感想?哼,每想至此,季锋总有一种变态的报复后的快感。
可最近他好像不能自控了,他觉得电话已不能排遣他的报复快感;他总是想有意无意的恶整一下申申或是拥抱,亲吻,甚至更多……
每当想到申申因生气或是害羞而整个人像是被煮了的大闸蟹似的,他总有种自己不愿承认的甜蜜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