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伙子川剧变脸，瞬间谄媚。
李帆显然认识他，看了他一眼，然后自顾开始理自己的袖口。
即使袖口如常，就在那里小心翼翼地理了起来。
小伙子也不敢说话，缩着头。
卑微到了尘埃里。
李帆终于开口:“王者900点，看得出来你很强，但自始至终我从未正面答应过你，说过只要你打到900点，就让你签约的话。”
他不紧不慢地喝了口咖啡。
“我开玩笑的啊，兄弟。”
“可，可是，其他人都可以签约，为什么……”小伙子似乎被当头棒喝，有些急了。
“实话告诉你，如今的直播市场，拿英雄联盟这款游戏来说，已经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
“这款游戏已经发展了8年，想必你也能看出来，玩家的整体水平有了很大的提升，他们已经不屑于简单的高端局，他们追求的是直播效果，说白了，看你直播不是为了技术，是为了放松，为了开怀一笑，为了学一些有趣的套路，他们早就不纠结你是900点还是100点。”
李帆缓缓道。
“你的直播我看过，技术确实没的说，但没有任何直播效果啊，你不和观众互动，不会说梗，留不住观众的，所以签约事宜，我想还是有待商榷。”
闻言，小伙子眼中有什么东西暗淡了下来。
虽然已经紧紧捏起了拳头，但还是脸上挤出笑容，问道:“李高管，你说的我都会去注意，我会去学，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我怎样才能在您手上签约！”
他本就是和白昊类似，喜欢打游戏，技术也不错，但错过了打职业的最好年纪，现在就希望签份合同直播，维持生活。
这一个月来，天天吃泡面，在网吧冲分，好不容易打到900点，却被告知还是签不了约。
换做是谁，心里都接受不了。
只是他表现的，比较斯文。
李帆想了想，叹了口气道:“你的情况我大抵也知道，这样吧，你从现在开始就苦练一个英雄，将他玩到极致，开播的时候就把直播标题写成国服第一什么什么，吸引人气，只要你能有15W人气，立马签。”
“你也要为我考虑考虑，胡乱发放签约名额，会影响我的绩效。”
白昊无语，看来这个李帆比他想象中还要无耻。
这位小伙子想了想，同意了。
或者说，妥协了。
白昊猜想，不久后又要多出一个国服第一啥啥啥的直播标题了。
解决一桩事后，李帆才将目光重新放到盛青崖和白昊身上。
“老同学，坐。”李帆笑道。
盛青崖坐下后，随意点了两杯咖啡，直奔正题:“李帆，上次同学聚会我已经跟你说过了这件事，他就是白昊，听说你们平台人气很高，你看能不能……”
李帆面带笑容，依旧在理自己的袖口。
“老同学，我先给你赔个礼，直播行业瞬息万变，前一秒说的话，在后一秒甚至能衍生出无数结果。”李帆道。
“你什么意思？”盛青崖疑惑。
“刚刚这位兄弟，国服王者900点，依然被我拒签，现在的直播行业，实力并不是唯一追求，各方面的因素都要考虑，他在我手下已经直播了快一年时间，但各方面硬性条件达不到，就是不行。”
“同学聚会也是我多喝了几杯，夸下海口，说能给白昊兄弟开个后门，现在的话，从长计议。”
李帆无奈道，言辞恳切。
盛青崖有些急了，他知道一个稳定的直播收入对白昊来说意味着什么，哪里肯这样失去。
盛青崖从随手携带的手提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还未递出，被眼疾手快的白昊推了回去。
白昊清清嗓子，打开天窗说亮话。
“李帆，李高管，我现在刚刚打上大师，能在贵平台签约直播吗？”
噗，大师……
李帆真的差点笑出声来，刚刚王者900点被我直接拒绝，你一个大师，够格吗？
其实说起来这个后门是真的准备开，可以让我和青崖关系更近一步，只可惜，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让你不如所愿，青崖自然会来求我，何乐而不为？
你是我得到青崖的绊脚石！
除了你要触犯法律，但我可以废了你！
“不行！”李帆冷酷道。
“那没得谈了，青姐，走。”
白昊起身。
他青姐蒙了，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心情，赶紧把白昊拉到一边教育，平常话说八分就满的盛青崖，今天一反常态，从多个角度阐述白昊一定要得到这份合同的重要性。
白昊言简意赅:“放心吧青姐，我有打算。”
走到门边，看到偷听的王者900点。
900点伸出手:“五千拿来。”
白昊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
“别着急，再有十分钟，他会过来求我，会带着他老虎直播的尊严向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