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使反间计,两军换帅

  • 鬼谷凤鸣
  • 舞檐
  • 6468字
  • 2019-08-03 22:26:16

再说秦赵两军相持四个月,如今赵军坚壁不战,王龁不得一战,无可奈何。王龁遂遣使入咸阳告于秦王,秦王召众臣往章台宫计议。

高让至武安君府传言:“大王有令,请武安君及其夫人速往章台宫议事。”

白起谓高让曰:“请先回告大王,我与夫人更衣之后,随后就到。”

高让离去。白起和王言更衣之后,坐上马车。途中,王言谓白起曰:“夫君是否想报前妻之仇?”

白起答曰:“此等血海深仇,怎能不报。可惜赵奢已死,便宜他矣。”

王言说道:“所谓父债子还。赵奢可令你失妻,你为何不可让其丧子?”

白起诧异道:“赵奢之子?”

王言点头,说道:“赵奢之子赵括,据我所知,此人徒读兵书,不知变通。赵军若由此人为将,非但夫君大仇得报,秦军亦可大胜。”

白起说道:“如何使赵王换帅?”

王言嫣然一笑,说道:“稍后便知。”

白起又问:“夫人久居咸阳,怎知赵括此人不足为将?”

王言低语道:“夫君还记得光狼城之战乎?”

白起回道:“记得,昔日你曾得知赵军无力救援,故而拔之。你言有间者于赵。”

王言继续说道:“赵括之况便是此人暗告与我也。”

白起说道:“原来如此。能得此人相助,秦何愁不败赵军。”

王言说道:“昔日我并未告知夫君此人是谁,今我与夫君已为夫妻,告之已无妨也。”

白起说道:“何人也?”

王言说道:“夫人是否还记得我有一师兄?”

白起答道:“你师兄苏秦也!”

王言继续说道:“然也!我师兄有一亲弟,名曰苏代,为赵之客卿。师兄生前,曾写信告于苏代,令其助我。苏代常年居于邯郸,对赵之朝堂及邯郸之事甚为清楚,故而常与我通气。”

白起说道:“原来如此。看来夫人之事,我知之甚少也。”

王言哀叹道:“若非为报不共戴天之仇,我也不至于暗中安排如此多事。至于瞒夫君之事,说来话长,日后有机会再说。”

说话间,马车已到章台宫,王言和白起遂下车入章台宫偏殿。

众人已齐,秦王谓众人曰:“两军相持四个月,赵军不出,秦军又攻不破,为之奈何?”

范雎说道:“武安君身经百战,又有其夫人相助,不如由武安君替王龁为上将。”

白起说道:“如今廉颇坚壁不出,即便我为将,也难以破之。”

范雎又言:“听闻赵军粮草不济,何不继续对峙,以此拖垮赵军。”

白起则言:“可从斥兵那里获知,楚、魏已借粮于赵。至于多少,不得而知。如此一来,难以计算多久才可拖垮赵军。”

秦王亦言:“我军此刻虽粮草充足,然长此以往,也有不济之期,故应该尽快结束战斗。”

这时王言站出来说道:“廉颇更事久,知秦军强,不轻战,彼以秦兵道远,不能持久,欲以劳我军而乘其隙。若此人不去,赵终未可入也。”

秦王问曰:“武安夫人有何妙计,可以去廉颇乎?”

王言环顾左右,不答。秦王领会到其用意,乃摒去左右及众臣,只留下王言、白起、范雎。众人退出之后,秦王说道:“武安夫人可以说否?”

王言于是说道:“要去廉颇,需用‘反间之计’。”

范雎问道:“如何用计?”

王言答道:“使人于邯郸城内散言:‘秦之所畏,独畏赵括为将耳!廉颇易与,且降矣!’”

秦王问道:“赵括何人?”

王言答道:“乃马服君赵奢之子也。此人只会空谈兵法,并无实战经验。若由此人,赵军可灭也。”

秦王又问:“可如何使赵王听信此言?”

王言继续答道:“此计非费千金不可。以千金贿赂赵王左右,谓赵王此言。”

秦王闻毕,大喜,说道:“此事即由范叔去办。”

范雎作辑而曰:“臣受命。”

于是,秦王以千金付范雎。范雎则使其心腹门客,从间道入邯郸。

再说赵胜归赵,虽借得二十日之粮,却未带回援兵,赵军前线岌岌可危。赵王又遣赵禹至长平,催廉颇出战。廉颇不听,赵禹再次无功而返。赵王闻之,大怒,遂召群臣计议。而多数皆赞同廉颇坚守之计,以赵豹为代表。赵豹谓赵王曰:“廉老将军身经百战,今不与秦战,想必是知秦军强,不轻战之。”

赵王说道:“即便如此,再拖下去,待我军粮草用尽,不战自溃也。”

赵豹继续说道:“廉老将军必知轻重,兴许他心中早有决议。大王何不静观其变。”

然而赵括不以为然,他站出来说道:“久战必怠,如此拖延,我军必钝兵挫锐。”

赵豹驳曰:“我军如此,秦军亦如此,有何患也?”

赵括说道:“兵法云:‘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此治气者也。’赵将军也说秦军亦如此。如今两军相持四月,秦军锐气已挫,就应当主动出击。”

赵豹则说道:“两军对垒,若无机可乘,胜负难料也。”

赵括笑道:“赵将军此言是瞧不起我赵军乎?”

赵豹说道:“并非如此。”

赵括继续说道:“想我父亲,昔日于阏与之战,两败秦军。如此看来,赵军岂会弱于秦军。”

赵王虽认可赵括所言,但由于朝堂之上,主张坚守者居多,赵王极为无奈,只能宣布退朝。

而范雎门客入邯郸之后,经过一番打点,疏通关系,得以见到赵王内侍。范雎门客和赵王内侍于馆驿相见。范雎门客先以好酒好菜招待赵王内侍,随后起身打开身旁木箱。箱内堆满黄金,金光闪闪。赵王内侍看得两眼发光,往前欲摸之。范雎门客立即将木箱合上,说道:“君若能办成一事,此木箱便归君所有。”

内侍忙说道:“先生快讲,何事我都替君办成。”

范雎门客于是在内侍耳旁低语道:“向赵王推荐马服子为将,替掉廉颇。”

内侍回道:“可,举手之劳也。”

随后,范雎门客又用同样方法,贿赂另外两名赵王内侍。

此三名内侍则分别向赵王进言道:“赵将唯马服君最良,闻其子赵括勇谋皆超其父,若使为将,赵军不可挡!廉颇老而怯,屡战俱败,失亡赵卒三四万,今为秦兵所逼,不日将出降矣。”

赵王信以为实,遂召赵括问曰:“卿能为我击秦军乎?”

赵括对曰:“秦若使武安君为将,尚费臣筹划;而王龁不足道矣。”

赵王问曰:“何出此言?”

赵括答曰:“武安君数率秦军,先败韩、魏于伊阙,斩首二十四万;再攻魏,取大小六十一城;又南攻楚,拔鄢郢,定巫黔;又复攻魏,走芒卯,斩首十三万;又攻韩,拔五城,斩首五万;又斩赵将贾偃,沉其卒二万人于河;战必胜,攻必取,其威名卓著,军士望风而栗。臣若与对垒,胜负居半,故尚费筹划。如今王龁新为秦将,乘廉将军之怯,故敢于深入;若遇臣,如秋叶之遇风,不足挡而迅扫也。”

赵王大悦,说道:“寡人即拜卿为上将,赐黄金彩帛,即日持节往替廉将军。”

赵括窃喜,伏拜道:“谢大王恩典。”

赵王又问:“卿还有何求?”

赵括思虑片刻,答道:“正所谓守则不足,攻则有余。”

赵王问道:“此何意也?”

赵括答道:“守是因敌众我寡,攻是因敌寡我众。如今于长平,秦赵两军兵力相当。大王可否增兵于长平?若能,末将必一战而败秦军。”

赵王说道:“长平之赵军已有三十五万,如今已无兵可调也。”

赵括则说道:“昔日廉老将军曾提议征调十五以上男子,大王并未从之。想必大王是担心无劳力忙农事也。”

赵王微微点头。

赵括又继续说道:“若可增兵,末将保证一月之内,必能结束战斗。不,半月便可击溃秦军,使劳力归田。”

赵王沉思良久,答道:“就依卿所言,请务必尽快击溃秦军。”

赵括起身,作辑回道:“末将必不辱命。”

于是,赵括着手整顿兵马,并向全国征召年十五以上男子入军。

都尉遂向各地征兵。百姓虽不情愿,亦被强迫入伍。有些县尉为达指标,亦将年十五以下者召入军中,使百姓心生怨恨。

邯郸城外有一户农家,家中仅剩老妇及其十一岁小儿,小儿名曰信天,其夫及其三个儿子皆已调往长平前线,生死未卜。这天,老妇知都尉来征兵,提前将信天藏于地窖。邯郸都尉率兵推开老妇家门,见老妇正在做饭,便问:“家中可有男丁?”

老妇故作镇定,答曰:“夫君和三个孩儿皆已参军。”

都尉又问:“还有未参军之男丁乎?”

老妇又答:“已无。”

都尉拿来名册,阅之,说道:“可名册上注明,你还有一儿。”

老妇谎称道:“上月染病身故。”

都尉发怒道:“如今前线吃紧,大王下诏征召男丁,若敢私藏者斩。”

老妇忙跪于地,说道:“老妇怎敢抗命,请将军明察,家中确实已无男丁。”

都尉令士卒搜屋。这时,因士卒搜屋,致使地窖内灰尘飞落。信天吸入灰尘,忍不住咳嗽一声。都尉闻之,闻声寻去,果见一口,遂令人打开窖口。信天见窖口被开,全身哆嗦。士卒入内将其抓出。

都尉谓老妇曰:“这又是何人?”

老妇跪地央求道:“此娃年不足十五,不合要求也。”

都尉说道:“如今生死存亡,人人皆要出一分力,这娃也不例外。”言毕,令士卒将信天带出。

都尉欲转身离开,老妇忙抱住都尉小腿,继续央求道:“请将军为夫君留下一点血脉。”

都尉说道:“方才你私藏男丁,本将军没治你罪,已是宽容。”言毕,一脚将老妇踢开,转身离去。只留老妇在屋内哭泣。

经过五日整顿,十万新兵皆已入编。赵括阅军已毕,归见其母,方谓其母曰:“大王命我为将,赴长平代廉颇。”

括母闻之,大惊失色,说道:“你父临终遗命,劝诫你勿为赵将,你今日何不辞之?”

赵括答曰:“非不欲辞,奈朝中无如括者!”

括母乃上书谏曰:“括徒读父书,不知通变,非将才,愿王勿遣!”

内侍将括母之书呈予赵王。在此之前,蔺相如听闻赵王命赵括为将,以病身进见赵王,谓赵王曰:“大王以名用赵括,如粘住调弦之琴柱再弹琴耳。赵括徒能读其父书,不知合变也。”

赵王不听,对其曰:“君老矣,且病糊涂也。须安心养病,勿操国事。”言毕,遣人送蔺相如回府。

送走蔺相如后,赵王方打开括母之书。阅毕,召括母来见,欲亲自问她。

于是括母入见赵王,谓之曰:“括儿自少时学兵法,认为天下无人可比;曾与其父言兵事,其父不能难倒他,但也没有赞他。老妇便问其故,夫君答曰:‘带兵打仗,乃凶险之事,而括儿易言之。赵不用括儿为将则已;若必将之,灭赵军者必括儿也。”

赵王问曰:“何以?”

括母答曰:“昔日妾侍奉其父,时为将,身所奉饭而进食者以十数,所友者以百数,大王及宗室所赏赐者,尽以与军吏士大夫;受命之日,不问家事。今括一旦为将,就向东高坐,接受拜见,军吏无敢仰视之者;大王所赐金帛,归藏于家,且每日视察良田美宅,可买者尽买之。大王以为如其父,实际却是父子异心,愿大王勿遣!”

赵王却说:“你无须理会,寡人心意已决矣!”

括母便说:“若括儿有所差错,妾一家请不用连坐。”

赵王许之。赵括遂引军出邯郸,往长平进发。此行,赵括带一裨将,名曰赵珂,年过花甲,为赵奢亲弟,赵括叔父。五十岁时,仅为赵军千夫长。因当年阏与城内率兵围破庙,并一箭射中魏澜,而受赵奢提拔,升为都尉。赵括与之交往甚密,故此役赵括任其为裨将。此行还有那年不满十五的信天,他稚嫩的脸庞和幼小的身躯,与手中握着的长枪格格不入。信天一脸迷茫,跟着大军前行。

再说范雎所遣门客,仍在邯郸,每日有赵王内侍向其汇报赵王举动及言语。这日,赵王内侍摸黑至其所居馆驿,对其说道:“大王已拜赵括为将,择日启程。”范雎门客闻毕,送走赵王内侍之后,连夜奔回咸阳。

范雎得知赵军换帅之事,大喜,立即入宫告于秦王。秦王亦喜,谓范雎曰:“接下来,又当如何?”范雎答曰:“欲歼灭赵军,非武安君不能了此事也!”秦王从之,遂命高让往武安君府召白起和王言。

白起、王言至章台宫偏殿。秦王摒去左右,谓王言曰:“如今赵王已拜赵括为将,范叔谏言武安君为将,不知武安夫人意下如何?”

王言答曰:“时机正好。”

秦王又转向白起,谓之曰:“武安君可有把握取胜?”

白起回道:“末将必为大王带回胜利喜讯。”

王言则说道:“若要取胜,还须大王下一封诏令。”

秦王问道:“是何诏令?”

王言回道:“有人泄漏武安君为将者斩!”

秦王说道:“可!”随后向范雎说道,“有劳范叔了。”

范雎从之,遂于帛上挥笔写道:“长平一役,生死攸关,今命武安君白起为上将,改命王龁裨将。知此事而泄露半言者斩!”而后将锦帛呈予秦王。秦王阅毕,盖上印玺,交予白起。

秦王又问:“何时出发最佳?”

白起回道:“此事既为密事,便不可大张旗鼓,且长平前线战况紧急,今夜出发最佳。”

秦王于是用竹卷写道:“见此书,夜开城门,切勿搜车。”随后盖上印玺,交予白起。说道:“今夜将此手谕由车夫交予城门都尉,便可秘密出城。”

白起接过手谕,回道:“谨受命。”

秦王继续说道:“还有何求?”

白起答道:“已无。”

王言则说道:“妾身还有一求。”

秦王说道:“武安夫人请讲。”

王言说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虽为妇人,也不例外。愿大王准许,此役我可披甲杀敌。”

秦王笑道:“巾帼不让须眉也。武安夫人真乃女中豪杰。此请寡人并无意见,只是不知武安君是否准许?”

白起说道:“于情于理,末将必不肯末将之夫人处于险地。可若我阻之,末将夫人必怪罪于我。”

听完这话,秦王和范雎皆开怀大笑,王言亦莞尔一笑。

秦王继续说道:“善!此役尔等二人珠联璧合,大胜可期也。”

回府之后,用过晚膳,王言便将早已准备好的盔甲穿上。盔甲由铁制成,呈赤红色,甲片整齐排列,好不威武。甲片相互撞击的哐当声传入耳内,清脆悦耳,使王言极为兴奋。

白起谓王言曰:“夫人期待这天许久了吧?”

王言回道:“谋划如此之久,就等今日。”

白起说道:“此役必能助夫人报仇雪恨。”

王言说道:“眼下之势,秦军虽占优势,但战场瞬息万变,此刻胜负未可知也。”

白起说道:“夫人所言甚是,当务之急便是奔赴长平,查探地形,以作最佳部署。”

话音刚落,小锦推开房门,跪于地上,哭诉道:“请老爷、夫人带小锦一起去长平。”

王言边将小锦扶起边说:“战场凶险,你不会武艺,恐遭不测。”

小锦跪着不起,继续说道:“如今小姐和夫君皆已身故,小锦苟活于世又有何意义。若不能亲眼见到大仇得报,我引以为憾也。”

王言则继续说道:“小锦先请起,有事好商量。”

小锦执意不起,说道:“若老爷、夫人不答应,小锦便长跪不起。”

白起不知如何是好,说道:“此行为秘密行事。大王有令,不可伸张。小锦若随往,恐有违王命。”

小锦仍不愿起身,继续哀求道:“小锦必严守秘密。”

王言则说道:“远儿尚幼,须小锦你照顾。你走了,谁来照顾他?远儿无人照料,武安君在外也难安心打战。”

小锦沉思片刻,方缓缓起身。王言也上前搀扶一把,并拭去其脸颊泪水。

小锦说道:“那请老爷必替小锦夫君报仇雪恨。”

王言回道:“此役必克赵军,请小锦放心。”

白起则言:“此行我乃秘密行事。大王已下诏令,不可泄露,否则当斩。方才你已得知我为将之事,故而亦该保守此事。”

小锦回道:“奴婢遵命。”

一切准备就绪,白起、王言二人乘黑出门,登上马车。车夫驱车至城门,城卫将其拦下,说道:“此门已毕,速速回家,勿在街上乱窜。”

车夫于是将秦王手谕递予城卫。城卫见之,立即通报城门都尉。城门都尉见手谕,立即来到城门,命将城门打开。车夫乃驱车出城。城门都尉望着远去的马车,说道:“看来必有大事发生。”而后又命关闭城门。

再说赵括至长平,直入廉颇所在营帐,对其说道:“廉将军在长平久矣,想必已疲,加之年事已高,故大王令我代你与秦军决战。”

廉颇诧异道:“老夫老当益壮,岂会疲惫。你可回去,替老夫谢大王美意。”

赵括则说道:“如今大王已下诏换帅,你不换也得换。”

廉颇疑惑道:“换你这毛头小子为将?”

赵括回道:“老将军莫倚老卖老。”

廉颇又言:“大王岂会不知轻重,任你为帅?”

赵括则说道:“大王就是知轻重,才做此明智决定。”

廉颇又问:“可有大王符节?”

赵括取出赵王符节,递予廉颇。廉颇接过验之,果然为赵王符节。廉颇嗟叹道:“大王听信谗言,赵军危矣。”

赵括说道:“廉老将军莫在此危言耸听。请速将军籍交来,而后速回邯郸休养。”

廉颇无奈,指着案上说道:“军籍在案上,你自取便是。”言毕,转身离开营帐。

随后,廉颇独引亲军百余人,归邯郸而去。一路上,廉颇耿耿于怀,闷闷不乐,终积郁成疾。

而赵括既得帅印,喜不自胜。赵括先将廉颇之前约束悉数更改,又将军垒并成大营。原军中裨将谏言,赵括不听。还将此裨将撤职,改任赵珂为裨将。赵括仍未满足,最终以自己所带将士,易去廉颇旧将。此举虽令军中不满情绪四起,却只是敢怒不敢言。军务整顿已毕,赵括便下谕曰:“秦兵若来,皆要奋勇争先。如遇得胜,便行追逐,务使秦军一骑不返!”至此,赵括将原先坚守之策改为进攻之策。

时冯亭在军中,鼓足勇气向赵括进谏道:“秦军强于我军,将军当坚守之,而非与之正面交锋。”赵括不悦,对其说道:“本将军念你昔日献城有功,今日免你一死。若再出言扰乱军纪,立斩不赦。”冯亭只好悻悻退下。

当晚,于秦营,白起所乘马车缓缓驶入。王龁、司马梗、王陵皆出帐迎接。白起将秦王诏令递与王龁。王龁阅毕,对白起说道:“吾知矣!”随后向营内众人下令道:“有敢泄武安君将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