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数百年前,我还很懵懂无知,无忧无虑的。
从十岁开始,就有一个男人出现在我的梦中,或者说是他带着我的魂魄,到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开满了火红的花,没有叶子,根茎很长,他跟我说,这叫彼岸花,又叫死亡之花。
他一身黑衣,长发垂腰,在脑后用黑色的发带系着,身后披着宽大的披风,他的皮肤好白,笑起来很好看。
他的手中,随时都拿着一根笛子,笛子通体洁白如玉,上面刻着龙纹,坠着一条红色的穗子。
他每天晚上都带着我到那个地方,陪我聊天,直到许多年之后,他带着我去了一个地方。
这是一个山洞,很大,很黑,里面有一个一米高的石台,上面画着一个很大的阴阳鱼。
他转过头,微笑着对我说道:“假如有一天,我死了,我会把这支笛子封印在这里,你可以来把它拿走,也只有你才能打开封印。”
“死?为什么会死?”我歪着脑袋问道。
他笑了笑,说道:“我只是说假如,也许会,也许不会。”
“那我不要你死,我也不要假如。”我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彼此相守,一辈子不分开。”我举起了手,伸出小指。
“好,彼此相守,一辈子不分开。”他也举起了手,小指与我的小指勾在了一起。
我们回到了那片开满了火红色的花丛中,中间有一条路,中间有好多跟木头似的的人路过。
他带着我,在花丛中坐下。
“认识你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说。
“我没有名字。”他说。
“为什么会没有名字?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喂吧?”
他想了想了,道:“我在家排行第九。”
“那……我就叫你九哥哥,或者九爷。”
“他们都叫我九爷。”
“那我就叫你九哥哥,嘻嘻~”
“好。”
他似乎不喜欢笑,脸上的微笑永远都是淡淡的。
“我看你修炼的是冰火系的法术,冰系的比较强,我这里有一套很适合你的功法,你可以修炼一下。”
“是什么?”我欣喜的问道。
“是一种冰封术,修为越高,冰封的时间越长。你把手伸过来。”
我依信伸出了手,然后脑海中就出现了一个白茫茫的人影,举起左手,五指成兰花状,指尖出现了一枚冰凌,手向前一指,冰凌飞了出去,冰封了一颗大石,然后那个白色看不清脸的人影,口中低喝一声:“碎玉。”
那颗被冰封的大石头,噼里啪啦的碎成了数块。
“好厉害啊。”我睁开了双眼。
“试试吧。”他微笑着说道。
我点了点头,抿着嘴唇,按照那个白色的人影举起了左手,真元运转,很快就凝结出了一枚冰凌,左手向前一指,冰凌飞出,瞬间将他冰封了起来。
“呀,我不是故意的。”我双手握拳抵在下巴,眨巴着一双眼睛,一脸的无辜。
“没事。”紫色火焰腾起,他身上的冰瞬间融化。
从那以后,他每天晚上都会带我来这里,陪我聊天,或者听我讲每天发生的事。
六百年的那一天,我住的地方被人屠杀了,我的师妹背叛了师父,和我成了敌人。
我受了重伤,死在那些人的手中,可是我又浴火重生了,但是因为修为突破,需要稳固修为,我在山里闭关的四百年,刚出来,又遇到了我的师妹,被她重伤,下了一种诅咒,我拼起反抗,逃了出来。
可是意识越来越模糊,脑子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消散。
当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
原来这三生,他都陪着我。
三生三世,梦中彼岸;许言长谈,相守余生!
原来这就是我的一生。
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说道:“多谢你们,能跟我说起这个,让我想起了一切。”
黑白无常惊讶的看了我一眼,最终点了点头,不再做声。
四点十几分的时候,张铭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
“这就是玉女泪了,该怎么做黑白无常赶紧说,天亮了我还得去一趟。”张铭说道。
白无常点头说道:“将玉女泪滴到有长硬的脸上,涂抹均匀,疼痛就会缓解。”
我急忙切过玻璃瓶,运转冰火双瞳,将玻璃瓶中的玉女泪滴到了槿林的脸上,用手指涂抹均匀。
过了十几分钟,槿林已经不再掉眼泪了,而是睡着了,就算是睡着了,哭了一夜,也是一抽一抽的。
我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张铭也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吧,至于怎么化解,我们真不知道,告辞。”黑白无常拱了拱手,化作阴风离去。
“现在怎么办?”我看向张铭。
“慢慢的找办法吧。”张铭叹了一口气。
“你抓到那怪物了吗?”我点点头,又问道。
“抓到了。”张铭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坛子。
坛子黑褐色,类似于古代的酒坛,封口贴着一张黄布,黄布上画着镇邪的符文。
张铭手中拿着坛子,说道:“这东西很古怪,跟橡皮泥似的,可以拉长,也可以捏小,就是有点恶心。”
“怎么恶心?”我问。
“这怪物的左半边身子是被火烧过的,惨不忍睹,衣服都粘在了皮肉上;右半边身子被刀片割出了一道道伤口,还有五根手指,从手指根部开始,被人用刀割掉了皮肉,手臂上还有硫酸腐蚀过的伤口。”张铭脸色难看的说道。
我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能把人弄成这样?!
“那这怪物的身份,知道是谁了吗?”我问。
张铭摇了摇头,“说不了话,舌头好像也被人割了。”
我觉得浑身发毛,做出这种事的那个人,是有多变态,才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不管怎么样,凶手都得找到!这东西的怨气太重了,以我的道行,根本封印不了它多久。”张铭皱着眉头说道。
我点点头,沉吟着道:“这东西是我从董家回来后才出现的,难道这东西,是我在董太太女儿房间床底下看到的那个东西?”
“什么董太太?”张铭问道。
我从旁边扯来了一条毯子,盖在了槿林的身上,放在怀里,给他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便将董太太找到我,然后去了董家,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如此说来,倒还真有可能。”张铭默默的点了点头。
沉默片刻,张铭又道:“天亮之后,你跟我去一趟董家别墅,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鬼东西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