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气氛异常的压抑,一个小孩哭,另一个小孩也跟着哭,吵得隔壁邻居发了几次牢骚。
我也想要孩子不哭,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呢?看着孩子哭,做母亲的也心痛啊。
齐宇早早就跑到楼下去等张铭了。
打完电话,七八分钟的时间,阳台外车灯晃动,过了一会儿,齐宇旁边带着张铭上了楼。
张铭快步走过来,看向我怀中的槿林,但是他看不到孩子脸上的手掌印。
我双眼红肿,目光期待的看着他。
但是他也没有耽搁,从随身背包里拿出朱砂,又咬破了中指指尖,混合朱砂画了一张符,他再两指夹着符纸,迎风一抖,符纸自燃,他将燃烧的符往自己双眼上一抹,再睁开眼时,眼中带着淡淡的金色。
低头看向我怀中的孩子,也是一片凝重。
也不知道他看没看到手掌印,只见他转身拿出了一支毛笔,沾了混合指尖血的朱砂,在槿林的左脸上画了一个镇字。
槿林的哭声没有停止。
我立刻启动了冰火双瞳,看到槿林脸上不再冒白烟。
我心中大喜,只要不再腐蚀他的魂魄,疼痛可以慢慢缓解。
张铭放下毛笔,对我说道:“治标不治本,需找到源头,才能彻底解决。”
我指着自己的房间,说道:“那个怪物就在我的床底下,不过这么久了,我不知道它有没有走。”
其实我很想知道床下那个怪物是什么,但是我担心槿林,着急的将他抱了出来,并没有时间看床下那个怪物。
张铭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把红绳,串上铜钱带在了槿林的手腕上。
张铭看了一眼安丽怀里的玉儿,犹豫了一下,又拿起一根红线串上铜钱,戴在了玉儿的手腕。
转身走向我的房间,张铭伸手打开了门,随后又反手关门,里面安静了一分钟,然后传来砰的一声响,接着视察被掉落在地破碎的声音,然后又传来了呯的一声响,似乎是窗户被撞开了。
难道是张铭?不小心从窗口掉下去了?
这可是二楼啊,如果掉下去,虽然不至死,但受点伤是肯定的。
但很快我就发现我多虑了。
房间中响起了张铭的声音:“艹,什么鬼东西?”
接着是砰的一声,随之而来的是噼里啪啦的奔跑声。
我急忙来到阳台向下看去,看到张铭向着一个方向疾奔而去,手里还拿着一个罗盘,罗盘的指针发着荧光,直直的指向前方。
槿林还在大哭,作为母亲的我,此刻不可能丢下他,于是我们一帮人便在客厅坐下,静静的等着张铭回来。
玉儿不懂事,听到哭声,下意识的跟着就哭了。
两个母亲在安慰两个孩子,邻居都骂了起来。
到了半夜两三点的时候,玉儿哭累了,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槿林,哭到嗓子都哑了,还没有停。
我的心如刀绞,怎么哄他都还是哭。
邻居已经来楼下敲过两次门了。
一帮人大眼瞪小眼,打瞌睡了也不肯去睡。
手机声响起,我拿起来一看,是李絮如打来的。
大半夜的她打电话来干什么?
我接听了电话,李絮如的声音有些着急的传了过来:“张铭还没回来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原来她是关心张铭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语气平静的说道:“还没有呢,不过应该快了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那边怎么有小孩的哭声?是不是槿林生病了?”李絮如问道。
我心中很感动。
虽然她打电话来是问张铭的安危,但是听到小孩的哭声,第一个想到的是槿林,关心他。
“槿林没什么事,等张铭回来了,就能解决了。”我说。
“那好吧。”
挂了电话,楼下传来脚步声,张铭那声音叫道:“齐宇,开门。”
“来了。”齐宇答应一声,啪啪的跑下了楼。
张铭出去了两个小时,终于回来了。
我看着他两手空空,身上有些血迹,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不堪,开口询问道:“怎么样了?”
刚刚他来的时候,背包就随手放在了沙发上,此刻是两手空空。
张铭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说道:“那怪物是抓到了,但是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破解掌印。”
槿林还在哭,嗓子都哭哑了,显然是很痛苦。
我一下瘫软在沙发上,双眼迷茫。
“不过你也不用着急,我马上打电话给龙虎山,让他们翻阅典籍,应该会有办法的。”张铭接着又说道。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快点。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然而等他打了电话之后,却对我摇了摇头,皱眉说道:“龙虎山那些老家伙们,对那些典籍都了如指掌,他们说典籍中没有这种怪物的记载。”
“那怎么办?”我抬起头,双眼空洞迷茫。
张铭想了想,说道:“我召黑白无常来问问吧,叔叔阿姨,你们还是先回房间去吧。还有齐宇,你们也回房间去吧。”
爸妈他们犹豫了一下,转身回房的,只有齐薇和莲花还在客厅。
张铭看着她俩,说道:“你们也回去吧。”
“我不要,我要在这里陪我姐姐。”齐薇说道。
“你们还是回去吧,有些事情你们不能牵扯太多,不能见的人或事物,也是一样。”张铭叹道。
齐薇转头看着我眼泪汪汪。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听话,快回去吧。”
“好吧。”齐薇和莲花不情不愿的回了房。
张铭与我在客厅坐下,他捏起法决,口中默念咒语。
不稍片刻,阳台处蓦地起了一阵阴风,进了客厅,显出一黑一白两道身影。
我见到他们,立刻起身走到他们的面前,急声问道:“七爷八爷,我儿子被一种怪物在脸上印了手掌印,可以腐蚀魂魄,很痛苦。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
黑白无常齐齐低头看向我怀中的槿林,看了一会儿,一起摇头:“没遇到过这种事,也闻所未闻,是不是鬼魂又出了新品种?”
白无常胳膊肘碰了他一下,说道:“也不是没遇到过,应该是千年之前吧,太久了,记不清了……当时,有个女婴也是这样,当时我们觉得那女婴可怜,试了很多种方法,最终在一种东西上成功了,虽然脸上的掌印没有去掉,不过不再疼痛了,魂魄也不再被腐蚀了。”
“什么东西?你快说。”我着急的问道。
“玉女泪。”白无常说道。
“玉女泪?这是什么?”我疑惑的问道。
“善良纯洁的姑娘,临死前落下的眼泪,我们就叫它玉女泪。”白无常说道。
“善良纯洁的姑娘不难找到,可是临死前落下眼泪……”我眉头紧锁。
“这就是最麻烦的事了。”黑无常沉吟着道。
“麻烦个屁。”张铭在我身后说道:“这种事对你们来说都麻烦的话,这天下还有谁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