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灯会(一)贺臻

大街上一个莫约12岁的小女孩穿着一件粉色袄裙走在街道上,她好奇的看着那些摊位上售卖的各种各样的花灯。墨色长发被简单的编扎起,带着一枚金色蝶形发叉,随着她的走动微微晃动,十分好看。

忽然,那双紫罗兰色眼眸好像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眼前一亮,直直的跑了过去,冷不丁的拍了一下他的腰,问道,“猜~猜~我是谁?”

被单佩宁‘攻击’的少年被她吓了一跳,手中的花灯就这样落在了地上,幸好还没有点火,也就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这枚精致的鱼型花灯就这样被毁了。

“单佩宁?”童赋眨了眨眼,不确定的问道。

“看什么那么认真,连来人了都没有注意到?”单佩宁挑着眉看着童赋从地上捡起已经被摔坏的鱼型花灯,随后砸了一下嘴,兴致乏乏的说道,“原来是鱼啊……”

“虽说是灯会比不上元宵的花灯节,但是也不会缺少美好寓意的灯,就像是我手中的这盏鱼型花灯,代表着年年有余。”童赋扬了扬手中的鱼型花灯,轻笑着说道。

单佩宁嫌弃的瞥了一眼,道,“丑。”

“那这个呢?”童赋随手拿起一旁的莲花模样的花灯,问道。

“马马虎虎吧,也不是很好看。”倒也不是嫌弃什么,单佩宁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些个花灯质地粗糙,还没有她秦楼参展售卖的花灯精致呢。

不过说起来她秦楼的业务还真是广泛啊,真的可以称得上是什么样的节日都能够参加,还顺便赚点钱。

单佩宁拉着童赋逛到了秦楼的展位前,伸手朝着当值人员打了声招呼,“贺臻怎么是你当值啊,不是说好的让阿米来的么?”阿米是新人,本来是打算让他习惯一下秦楼的工作模式的。

贺臻黑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的说道,“哥哥说阿米那张脸会把客人吓跑,于是硬是让我当值,说什么长得好看才能吸引更多的人前来买花灯,秦楼才能赚回本!”

哦豁,她记得做花灯的时候贺臻也是被贺缙强拉着做的,现在竟然还要让贺臻出卖色相卖花灯,做人真是太难了。哈哈哈哈节哀,不过卖花灯有分成的,也不亏了。

“那你加油,这个我拿走了!”单佩宁随手拿了摊位上的一个极为精致的走马灯,扬了扬,笑道。

“回来!”贺臻一把拉住单佩宁的后领,黑着脸道,“付钱。”

单佩宁犹豫的看了眼手中的花灯,随后一脸委屈巴巴的看着贺臻,可怜道,“没钱……”

还顺便将荷包藏了起来,装模作样的翻了翻空空如也的袖子给贺臻看,补充了一句,“真没有。”

“那把花灯放下。”贺臻一把夺过单佩宁手中的走马灯放在摊位上,狠心说道。

“不要,我们都那么熟了,臻臻就帮我付了嘛!”单佩宁伸着双手,紫罗兰色眼眸泛着点点泪光似乎要哭出来了。

贺臻眯了眯眼,不爽道,“你让我额外当值还要让我帮你付钱!这钱最后还不是都进你口袋的吗!”不管拿多少分成,除去本钱最后的钱全部都是属于单佩宁的。

单佩宁无辜的眨了眨眼,一副死不承认的模样,“是这样吗?”

随即她苦恼的看着贺臻,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臻臻太暴躁了对身体不好,你是学医的多注意养生啊。”

这一刻贺臻想要骂人以及掀桌不干了,但是奈何面前的人是他们秦楼的楼主,他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生气,缓缓说道,“拿走吧,从你月奉里扣。”

“等等!给你。”单佩宁撇了撇嘴,从荷包里拿出了一枚银子放到了贺臻手中,道。

“不是说没钱嘛。”果然就知道她在骗人,秦楼楼主怎么可能会没有钱,就照沈阕安和他哥哥贺缙这样的宠溺程度,要真是没钱他都要被他们逼去卖身给楼主赚零花钱了!

“我突然找到自己的荷包了。”这话说得极其理直气壮半点不心虚,由此可见单佩宁的脸皮是真的厚。

童赋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个仿佛吵架实则亲密的对话,心里更是无比确定了之前的猜想。

“你是百晓生童赋?”贺臻忽然看到站在单佩宁旁边的童赋,蹙了蹙眉,问道。

“是的,百闻不如一见,没想到秦楼著名的双子之一的贺臻公子长得竟是如此的俊美无双。”稚嫩的脸庞带着一丝丝略显老成的笑意,他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是在夸奖又似乎是在试探。

“我以为百晓生应该会更老一些,没想到就是个楞青头。”

这两个人说话火药味十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个人有仇。

然而趁着这两个人说话的功夫,等他们缓过神来单佩宁就这样消失不见了,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皆从对方眸子里看到了一丝无奈。

“我走不开,麻烦你将我们楼主找回来了。”贺臻冷着一张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对着童赋说道。

童赋点了点头,理所当然道,“我自然会将人平安带回的,贺公子还是继续工作吧。”

在童赋离开之后,贺臻没忍住嘴里骂了一句,随后深吸一口气勉强面上摆出一抹笑容招呼着其他客人。他哥哥说今夜如果他不卖出100盏花灯的话,明日就让他去墨楼当值将本钱赚回来。

这是亲生哥哥嘛!他莫不是捡来的吧!

【贺臻好感度-1(友情)】

正自己一个人逛着灯会的单佩宁突然收到了提示,瞬间满脸疑惑,“嗯?”她究竟是干了什么才让贺臻突然减了好感度的?

没等她想明白,又再度收到了提示。

【贺臻好感度+1(友情)】

怎么又加回来了?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善变啊!疑惑莫名其妙减好感,过一会又觉得很不妥于是又加回来?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男人的心也一样,可问题是现在可还没到六月啊。

“那边那个人是……”忽然,单佩宁顿住了脚步,她似乎看到一个左拥右抱的男人缓缓朝着画舫走去。

那张脸似乎格外的熟悉。

今夜遇到的怎么全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