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岁的我 和你(2)

虽说是个意外,可尔北已经吓的不敢呼吸,很近的距离,能清楚感受到对方的温度和心跳,衣服上还残留有淡淡的洗衣粉香味。

只觉得脸不断升温,心跳不停加速,她闭着眼睛,什么也不敢做。

愣了几秒,冬栀赶紧站了起来,整理起衣服。

经过刚刚的突发事件,脸竟微微泛红,匆忙离开。

留下躺在床上的女生,呆呆地望向天花板,努力调节呼吸。

这样突然和意中人的接触,让她觉得很不真实。

待心跳回复正常后,来到卫生间用水冲洗脸颊,努力给自己降温。

要换姨妈巾时,才发现包不见了,把房间翻遍也没有找到。

厚着脸皮,下到一楼。

大厅里,宋冬栀坐在客厅落地窗前的藤椅上,旁边玻璃圆形茶几上的茶杯,还在往外闹热气。

落地窗外被绣球围满,足有人高,好几种颜色,其中粉色居多。

整个客厅的装修,相比起梁冰家略显简略,除了必要的大型家具,其他摆件很少。

不过,墙上的壁炉做工仔细,雕花精美,价值不菲。

不敢再招惹他的尔北,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拍了拍张姨的肩膀,轻声打听起包的去向。

没想到张姨心直口快,嗓门也大,朝她说道:

“那个包要问少爷了,哝,他在客厅!”

说完还怕她看不到,特意指了指冬栀。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男生后面,想到两人在楼上房间的突发意外,脸又开始红起来,语气紧张:

“那个……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包?”

他没有说话,甚至头也没回,只是抬手,指了指沙发上那个白色布袋。

尔北回到二楼,从厕所出来,拿出好久没看的手机,打开短信箱那封未读信息:

根据省气象局报道:于6月29日至6月30日我省大部分地区先后有持续性暴雨,为防范暴雨天安全,请减少出行……

伴随外面的雨声,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做了个,很长的梦……

再次醒来,是被张姨轻轻推醒的。

轻揉眼睛,窗外夜色已深,只听得见雨声。

偌大的客厅,只开有盏落地灯。

有些暗,电视上在播放新闻联播,声音却开的很小,配着窗外的大雨声,整个一楼显得有些阴森。

张姨把她带到餐厅后,便消失不见。

餐桌上放有两份牛排,一份在尔北面前,另一份则在对面。

桌中间还摆有红酒花瓶,点有蜡烛,很是正式。

看着桌上浪漫的烛光晚餐,竟有些期待和冬栀的二人时光。

双手放在大腿上,一个人拘谨地坐在餐厅。

“喵~”

忽然,一个黑影跃到旁边的椅子上,利用蜡烛的光芒,才看清这是那天,被冬栀抱在怀里的蓝眼猫——冬瓜!

抑制不住对猫的喜爱,用手轻轻抚摸起冬瓜的脑袋。

没一会,它便舒服的打起呼噜。

“啪!”

一声按亮开关的声音,餐厅变的透亮。

冬栀用毛巾擦拭起刚洗的头发,小声抱怨,“张姨真不嫌麻烦……”

说完,便坐到餐桌前,吃起牛排。

这时的他,头发很凌乱,换了身天蓝色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没有扣上。

胸前雪白的肌肤,若影若现,很是诱人……

看到这里,尔北埋下脑袋,切起牛排,脸又有些微微发烫。

少年吃完后,没有离开,只是靠在椅子上,抚摸起跳到大腿上的猫。

良久,他开口问道:

“今天,是你的生日?”

“啊?”尔北先是有些吃惊,随后又点了点头,要不是有人提醒,恐怕她都要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问完,冬栀赶走腿上的猫,走进厨房。

回来时,手上多了个盘子大小的蛋糕,蛋糕样子有些简单,没有过多装饰。

关灯后,又只剩下桌上的蜡烛照明。

他把蛋糕放到尔北面前,坐到旁边,“暴雨天不能出门,这是张姨做的,简单了些。”

看着桌上那个简略的蛋糕,和男生略显紧张的样子,心中一股暖意升起。

烛光下,他泛红的脸,被深深印刻在尔北的心里……

见对方没有说话,第一次给别人过生日的冬栀,不自在起来,催促着:

“你要许愿的话,就赶紧。”

“噗——”她忍不住笑出声,“我过生日,你急什么啊?”

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默念起内心的愿望。

可能有心上人的加成,看起来不怎么样的蛋糕,尔北却意外的觉得好吃……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坐在藤椅上的女生歪着头问道,没开灯的客厅很暗,暗到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你qq资料填的有。”

“哦……原来是这样。”

对对方的回答有些失望,下一秒又感觉自己太过贪心。

黑暗中,恢复了平静,只有外面雨水打落在树叶上的声音。

“你说,读书是为了什么?”

尔北听到冬栀的这句话时,还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这种学神一般的人物,居然会问这种问题?

他没有等待她的回答,而是继续道:

“你还记得我爸吗?”

“嗯。”尔北点了点头。

“他就是上次我跟你讲的那个故事的主人公,这里是我母亲生前的住所。”

虽然她以前有想过,可听到冬栀亲口说出这些话,依旧有些许吃惊。

像揭开自己的伤疤一般,他在黑暗中,用极低沉地语气说着:

“就是在大厅门口,看着躺在血泊中的母亲害怕极了,我把她送到医院,最终还是救不了她,葬礼过后,我爸很快和那个女人领了结婚证,嫌这不吉利,便在市区重新买了套房,这里好多东西都被拿走了,只剩下一副空壳。”

这样的孩子,要经历过多少绝望,才能有现在这样的平静?

原本以为,他只是高高在上的有钱公子,高冷疏远,却没想到,也有不为人知的过去。

听到冬栀的讲述,不免感觉惭愧,比起亲眼看着母亲去世,她的那些多愁善感,未免太过矫情。

“其实,我有跟你差不多的过去,我爸和我妈结婚结的早,十八岁就生下我了,他们出去打工,我就一直跟着爷爷奶奶……后来九岁那年,他们就离婚了,我妈就再没来看过我。”

尔北望着外面的大雨,眼睛像蒙上一层雾,这种心事,还是第一次向他人吐露。

逐渐睡意朦胧,她轻声喃喃道:

“这种家庭关系真的很……复杂。”

在这样狂风暴雨交加的夜晚,黑暗中诉说起彼此相似的过去,无声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不知道过了多久,尔北睡着了,眼角挂有泪痕。

冬栀回房前,从沙发上拿过一条毯子,轻盖在她的身上,走之前凑到她耳边,很温柔,“尔北,祝你生日快乐。”

熟睡中的女生,只感觉耳边痒痒的,挠了挠,侧身,继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