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的茶水也不贵,两个大钱就是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配六小碟糕点、干果。
章梦非就这样喝茶看热闹,在酒楼坐了俩小时,之后下楼叫了个黄包车,就往城中最好的酒店去了。
没办法,就她这俩小时探听到的消息,她所在的位置应该算是城中的平民区,生命安全得不到太大的保障,从心的她只能去市中心花钱买平安了。
豪华地段的和平饭店,物价可就高了,高级套房,一天一银元,章梦非以银条结算,一根银条住七天。
贵是贵了些,毕竟之前探听到的,在平民区租个房子也就一个银元每月,而在这儿只是一天的价格。
但为了安全,一切都是值得的。
“太不真实了!”这个世界的确很像民国,可是上层社会,跟历史中的任何一位都对不上,很可能是架空啊。
章梦非所在的区域叫贸易区,类似民国的租界地段,在这儿有来自世界各国各种族的人群,多一个她真不起眼。
别人还有工作,有事干,章梦非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除了逛街购物,就在酒店呆着。
七天过了也没能回去,她于是又续了半个月的房费。
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独身一人住酒店,没见她有任何营生,却花钱如流水,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也就是和平饭店安保措施不错,只要住在这里不出门,安全能够得到保障,而章梦非也很警醒的晚上从不出门,要不然,有她受得了。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了解,这个世界可不太平,也就是她所在的地方是止战区,外面的世界危险着呢。
也是当局者迷吧,身处异世时,其实无法获得很全面的信息,尤其是没有互联网的时代。
这一天晚上,章梦非照例在酒店里,没有出去,别的不说,十天下来,她的作息规律了不少,真的能做到早睡早起身体好,戒网瘾也很成功,手机、笔记本都没信号啊。
这个时代虽然也有了电能,但是电源不适配,也是没招的。
章梦非的闲暇也就是看看之前不知什么时候装进墨玉空间的纸质书。
正当她收拾收拾,准备睡觉时,外头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啊?”
没有回应。
敲门声却在继续。
章梦非有些怕了,她从墨玉空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电击棒,又问了声:“谁啊?”
这一次,敲门声停了。
可章梦非却不敢睡了,说到底,身处未知时空,还是会怕的。
能好好活着,谁又舍得死呢?
深夜,外头除了打更人的声音,万籁俱寂,章梦非手里抓着电击棒,强撑着不睡。
就在这时,外头忽然乱了起来,间或居然还有枪声,有人追逐的声音,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此地已经不安全了。
哐当一声,玻璃窗被打碎,下一刻,从外头翻进来一个人。
章梦非没二话,直接将电击棒的功率开到最大,怼在那人身上。
片刻,就把人电晕了过去。
从墨玉空间拿了绳子将人绑得结结实实的,章梦非才敢打量此人。
一个受伤不轻的人。
绑绳子的时候章梦非没顾上,这会儿稍稍安心,就发现自己双手都是黏糊的血液。
来人是个男的,身高在一米八以上,偏瘦,脸上都是血污,看不清楚长相,体表温度很高,应该是伤口感染引发的高烧。
没有抗生素的年代,感染很容易会死人的。
救不救?救嘛,不甘心。
不救嘛,心肠还不够硬。
好在墨玉空间有几箱兽用青霉素,嗯,药物作用差不多,侮辱性……
啧啧啧!
女人的报复心哦!
青霉素不少,注射器却是有数的,章梦非在毛估了来人的身高体重后,取了点青霉素给他打了一针。
这个时代,其实已经有抗生素了,很贵,一瓶抗生素价值半根金条,寻常人用不起的。
没研究过,但章梦非看过书,参照青霉素的研发应用历史,实验室制的抗生素,单位剂量还很小呢。
不像后世,动辄成百上千万单位。
所以,她给药剂量很小,能不能救活,全凭运气。
反正这个人看着也不像好人,好人不会半夜三更破窗而入。
外面热闹了一宿,好不容易到了早晨,开始有人挨个房间的询问检查,窗户被破坏的不止章梦非一个,她已经听到隔壁好几个房间的房客在投诉抗议了。
如此一来,受伤男子肯定是不能大剌剌放在地毯上的,在酒店方面的人敲门之前,章梦非将人踹进了床底下,又将肉眼所及范围所有的可疑物品,全收回墨玉空间。
主要是染血的东西和药品。
章梦非镇定地给酒店人员开了门,抱怨了一番破碎的玻璃窗户,又问了下昨晚的嘈杂,没问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酒店方面只说下午之前会派人将窗户修好。
这天,章梦非没有出门,餐点都是叫的客房服务,因为只叫了一人份,也没引起注意。
床底下那个?还没醒呢,就算醒了,她也准备给他吃速食。
八宝粥什么的,挺适合伤病人士的。
下午,酒店还真派人来修理了门窗。
大约是入室检查两回了,倒是没引起啥怀疑。
谁知道章梦非胆子那么大,能把人塞床底下呢。
要不是床板被踹得抖动,章梦非差点忘记自己在床底下还藏了个人。
实在是太困了,两天没睡,一下子没注意,就睡死了。
爬起来将人从床底下拉出来,章梦非看到的是男人恼怒的眼睛。
“哟,这是消炎药起作用了呀?瞪着我干嘛,你一个三更半夜私闯进来的人,我救你就不错了,还想要什么待遇。”章梦非摸了下伤员的额头,已经不烫了,看来是烧退了。
她一共也就给他注射了两次青霉素,也没皮试啥的,能捡回一条命,真的是对方命大。
男人闻言,这才开始打量自己,除了被绑着,身上的衣服被剪得一条一条的,伤口都处理过了,就是包扎的丑了些。
“呜呜呜!”
“你想说话啊?”章梦非考虑了一下,这人应该不会喊吧,看着就像是逃犯啊。
“行吧!”说着拿开了对方嘴里的那团布。
就地取材,他自己身上剪下来的碎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