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然和老乡商议好了,到了工作地点如果不是工地就离开,如果掉入了传销组织里听说会被控制,想逃都逃不掉特别的恐怖。
两个成年人按照张老板给的线路到上海南站,然后转乘地铁,地铁里刘然回忆——以前学校分配在上海工作的时候刘然休息时间只在网吧里,只坐过一次地铁,当时有点紧张和陌生,边看边学别人用零钱在自动售货机买票,一个妇女好心的过来帮忙。
“小伙子去哪里?”
“去……”刘然以为是个乐于助人的妇女,妇女听后在屏幕上点击显示五块钱,刘然拿出十块塞进机器里,哗啦,妇女连忙把卡递给刘然却把钱攥在手里不给了!
原来这个妇女不是好人——刘然愣神间妇女走远了,自认倒霉的刘然拿卡照葫芦画瓢按在刷卡器上进了地铁站。
——
盯着地铁目的地站点,到了站点后刘然和老乡随着人流出了地铁站坐公交车。
“去哪里啊?要不要打车?”
刘然没有理会拉客的人,顺着马路找到了公交站台等公交车,眼前车来车往,看到熟悉的绿色出租车刘然想到了以前被坑的那次——
回忆09年正月,那个时候刘然还在上海工作,刘然乘坐快客遭遇堵车八点到达上海南站,公司宿舍在浦东新区,这么晚公交车肯定来不及了,刘然想早点到宿舍里,问了拉客的出租车司机:“到浦东新区要多少钱?”
“一百左右吧。”
刘然手里有五百块,归心似箭想回宿舍,不去找黑车司机就怕被黑,住宿一晚加明天车费差不多要一百,不如今晚坐车直接回到宿舍,所以给了宿舍地址让出租车司机送过去。
这一送可不得了,出租车司机在隧道里狂奔,计数器上的数字不停的变化,起初刘然侧头看向深邃的隧道很好奇怎么建造出来的,一排排灯光不停的闪过,忽明忽暗间有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然而刘然在感觉期间余光看了眼计数器顿时心惊肉跳,计数器上变化的数字与车速成了正比,161,162,163……
现在对于刘然来说没有一点时空穿梭的感觉,这个隧道变得漫长无比,计数器上角分疯狂的变化数字刘然都看不清了,正如他此时凌乱的心。
“师傅,还有多久到?”刘然不敢发作,司机说一百左右,这左右相差也太大了吧,难不成一百九十九也是一百左右?
“快了。”
听说快了,计数器显示一百八了,刘然心里安慰自己最多两百还在承受范围,可结果呢?
出了隧道还没有到达地点,连熟悉的地标也没有见到,司机说快了难道是在骗人?
坐在副驾驶的刘然心疼计数器上快要达到三百的数字,看向窗外又不敢质问司机,生怕被半路丢下车,此时司机恐怕心里乐开了花遇到刘然乡巴佬出门。
看着昏暗的路灯刘然心里十分的颓然无助,离开了繁华明亮的街道,除了路灯给与一些安全感外只有无助,风景树漆黑黑的零散的房屋灯光无法照亮刘然心中的黯然,直到现在也没有见到熟悉的景色不会司机想把刘然带卖了吧?
在上海工作半年网吧宿舍和公司,从来没有去街上逛过,可以说宿舍活动区域几里之外的环境陌生的很。
最后——司机恐怕良心发现,计数器三百的时候按了一下停止计数,开了几分钟刘然终于见到熟悉的环境,又开了几分钟刘然指向前方公寓宿舍楼说:“就是那里。”
“三百块。”司机停好车说。
刘然掏出三百递给了司机,屁颠屁颠的提包回到宿舍。
同事们没有睡觉在打牌,问:“你怎么这么晚来了?”
“我打车来的。”
“打车?多少钱?”
“三百块。”
同事说:“我靠,你被宰了,打车最多一百,你不如在网吧玩一晚上明天在回来。”
“也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主要还是司机说一百左右,结果左右到三百块了,在隧道里车速九十我都快绝望了。”
“来这里哪里需要走隧道,司机分明看你不识路老实人绕了一大圈,下次长点心眼,两百块够上两个月网了。”同事拿起牌甩下说:“王炸!”
听同事的话刘然尴尬的笑,仔细想想觉得自己真的很笨!
——
刘然和老乡等了一会公交车来了,上车付钱后留意报站声音,到达目的地一个姓张的塔吊老板开车接刘然二人来到一个工地,二人的心瞬间安顿下来。
张老板拿着刘然的操作证和身份证对比半天,说:“你们在这里工作几天,具体工作地点随后安排,先把东西放在宿舍吧,我请你们吃饭去。”
“好的。”二人放下东西跟随张老板走出工地吃饭。
刘然边走边环顾四周,这里是PT区一个地方,工地周围是公司民房商铺交织在一起,繁华又有些乱。
离开工地没几步看到马路对面有个店面十分的显眼,它与旁边的店面灯光不同,大门半开浅红色灯光中有一个女人坐在店面里看向门口,一动不动仿佛一座蜡像更像在等待什么,店牌上足疗按摩四字特别扎眼。
这是“传说”中的小姐,刘然老家县城靠近车站的马路边有一排红灯理发足疗店,当时刘然不知道里面是皮肉生意装饰比较其它店铺独特,后来走上社会了才知道“小姐”一词的来源。
匆匆一瞥刘然没有在看,这个足疗按摩店开在工地对面生意肯定很好,大工地几百个工人,几个月甚至一年才回家一次,总会有一些人耐不住寂寞守不住底线去偷腥。
刘然再次瞥了一眼足疗按摩店,那个女人无聊的站起身拿起烟盒垫了一下用嘴叼出一根烟,扔掉烟盒摸出打火机微微歪头熟练的点燃烟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看向门外。
好强烈的风尘气息,刘然想到她像公交车一样被人进进出出太“脏”了。
跟着张老板继续走,忽然刘然闻到了淡淡的桂花香味,这种味道太过熟悉了,寻觅味道的源头,刘然看到不远处的公司墙边绿化带里有一颗桂花树,一瞬间刘然想起了以前在上海工作下班发生的一件事情。
准确的来说想起了一个同事,一个女人——丽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