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睿有些无语，“你是说，让我徒手对付手上有枪的人？”那个叫左晴的试炼者不是已经付出惨痛代价了吗？
“哈哈哈哈哈！”男人认真地盯了他几秒钟，放声大笑，“你果然有意思，哈哈哈哈……”
这家伙是疯了吗……
“我完全搞不懂你的笑点。”
居易用指尖抹了抹眼角，竟然笑到流泪了，“我说你啊，既不说你杀不了，也不说你不杀。”
看到少年沉默了，他知道自己的直觉还是正确的，时睿绝对是在装老实，那个能杀掉自己的机会还没有到，他在等那个机会。
“记得吗？我说过你就像躲在暗处的蛇，观察你让我觉得很有趣，你明明和我就是同一类人，为什么一直不按套路出牌呢？”男人五指张开，按在时睿的头上揉了揉，“呐，总之，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就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对你开枪。”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和居易为敌得不到一点好处，反倒是跟着他会很安全。
“放心吧，是时候大开杀戒了，你也渴望着新鲜的尸体，不是吗？”
时睿拍开他的手，这是他理解不了的另一点，居易时不时就会透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中二，虽然他的实际年龄可能比外表看起来要年轻着，沧桑纯粹是由不修边幅造成的。
稍微有一点出神的时候，居易推了他一下，“喂，你又皱什么眉头啊？”
时睿摇摇头，“我在想，为什么唯一可以依靠的是你这样的人啊……”
“这你就认命吧，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男人一改开玩笑的样子，语气里多了几分威胁，正色道：“至少，不要再干妨碍我的事了。”
“你这有点……强人所难。”平心而论，时睿知道这个要求是合理得不能再合理了，但他有时候也是控制不住自己，就像昨天选择救祁希那样，完全是“随心所欲”。
居易踢了他一脚，没用什么劲，“我看你脑子里装的满满的都是坏我事的主意，别使用他们，那样我们就还是好搭档。”
“那你可以一个人离开啊，没有理由和我一起行动不是吗？”观察我这个人什么的，总不会比试炼更重要吧？
时睿觉得自己被冤枉了，上一次他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算破坏计划的，他没想过故意和居易过不去。
居易不怒反笑，“你不觉得这句话我可以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吗？”
“……”
“看样子是无话可说了，窥伺着我身边死亡气息的时睿先生。”居易说完，推开酒吧的门走了出去。
时睿看着他的背影，不可否认，有这家伙在的地方总是和死亡挂钩，为了自身安全也好，为了让悼亡者的指南针停下也好，跟着他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居易站在酒吧门口，看到他出来一点都不意外，嘻嘻一笑，“我就知道你会跟过来的，你总是口是心非，看来我可以期待傲娇的助攻了。”
时睿白了他一眼，意思是让他少得意了。
居易似乎是天生的猎手，总能发现对手的蛛丝马迹，并且像只猎豹一样快速出击。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居易蹲下身子观察地上的脚印。
“找到了！”他兴奋地抬头，指了指地上的足记，“那个男的为了不留下痕迹，只在沥青上行走，而女的……”
他整理了一下语言，“就跟遛狗似的到处逛游。”
时睿也蹲下身子，不得不说，这些脚印看起来十分欢乐，“真是不慎重啊。”周业带着这样的队友不被发现也挺难的。
居易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好像是叫祁希吧？根本就没有危机意识，真是羡慕这种神经大条的人，我就没见过这么活泼的脚印。”相反的，周业果然不一般，是个值得狩猎的存在。
时睿猜到凭这个男人的性格估计会对更强的人感兴趣，“想瞄准周业？这次真的打算动手了？”
“没办法啊，他可以说是最大的威胁了。”居易突然做了一个消声的动作，指了指前方。
祁希一蹦一跳地跟在周业身后，继续在地上留下脚印。
“我要去攻击他们了，拜拜~”居易从腰上把枪拔出来，依然打算潜行过去。
如果他得手了，这次攻击至少可以带走一个人……该死，时睿发现那种良心不安的感觉又出现了。
到底要不要就这样放着不管……
不行，上次的事情不能再来一次，试炼只看结果，必须要冷静下来，什么良心不良心的，光靠良心可拿不到复活的筹码——必须等待别人死亡。
时睿想这些的时候，居易已经很接近目标了，他看着周业的背影，心里默念着:就这么把这家伙……
啪——
“唔？！”
“呀啊！”
周业只发出一声闷哼，幸好反应迅速开枪稍微弹开了对方的子弹，但真枪实弹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威力到底不容小觑，仅仅是擦过他的胳膊就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祁希则是正常人的反应，尖叫。
“不，这不可能！”居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男人真的是正常人吗？反应完全不亚于他，甚至比他更快。
祁希担心地看着周业的胳膊，“大叔，你没事吧？你的伤……”
“只能说是运气比较好”周业面无表情地给散弹枪上膛，对准居易，“祁希，请退到后面。”
女孩刚跑两步，他就扣动了扳机。
啪——
“我的天！事情不顺利也得有个度吧！”居易躲开后迅速寻找可以用来掩护的自己的东西。
近距离下，散弹枪的杀伤力超过手枪，居易完全被压制。
时睿见行动失败了，双方开始枪战，为了不被卷入，他决定躲到附近的建筑立面。
“啊？！”
“啊啊？！”
躲难的两个人不期而遇，场面有些尴尬。
“呃呃……时睿，虽然见到你很高兴，但周围还有些吵。”女孩挥了挥手，强颜欢笑地打招呼。
时睿摊了摊手，他也很无奈啊，“的确，背景音有些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