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姐,老夫这次来是跟四夫人诊脉的,四夫人有虚漏之症,若不持续诊治,后果不堪设想。”段大夫道。
霍云忍这个段大夫已经忍了好几天,她没有正面刚是不想影响母亲解毒进展。
她冷笑一声:“段大夫,别着急。”
段大夫面露不解,但六小姐威严之极,他只好低下头。
“烧龙脑。”霍云突然道。
“是,六小姐。”
不一会儿便有侍女捧进来香炉,香炉已经点了香片,熟悉的龙脑香冒出缕缕白烟垂直而上。
段大夫脸色一变,露出惊恐之色。
“药好了吗?”霍云道。
“已经好了。”
绛紫端来药进来,一闻那药味,段大夫的脸色更加难看。
“段大夫,我娘本来烧的是安息香,你说龙脑更适合她。这香片我娘烧了四五年,你应该不陌生。”霍云坐下面带笑容的问。
“是……”
段大夫人让自己冷静些,只要不吃那药,闻这香倒也不会如何?
只是六小姐坐在自己面前,手撑着下巴,一双美眸带着玩味般瞅着自己,让他心突突的跳。
“这药也是你给我娘开的,说是安神补气,对吗?”霍云又问。
“是。”
“我娘吃了这药四年,烧了你的香四年,结果身体越来越不好,我实在没办法不怀疑是你这香和药的问题。”霍云道。
段大夫忙道:“六小姐,我怎么敢害四夫人?”
霍云轻轻一笑,这笑容娇媚无比,若平时见这样的少女在自己面前,必定心神迷醉。这一刻段大夫心中只有害怕。
“既然你没有害我娘,现在你将这碗喝了。”霍云指着那碗煎的黑黑的药汁。
“六小姐,这是药,一般人怎么能喝?”段大夫全身上下都是拒绝的。
“只要没毒,你怕什么?”霍云看了眼白嬷嬷。
白嬷嬷让白福进来,白福高壮,一双眼睛又大又有神,往那一站很是吓人。
段大夫只觉得腿软,十分警惕的看着那碗药。
“白福,喂段大夫喝药。”霍云道。
“不要,六小姐。”段大夫一步步后退。
白福很是听话,他手长脚长,一伸手竟将段大夫拎了起来。
段大夫双手去抓白福,根本抓不到动。
归接着白福捏开他的下巴,白嬷嬷上前端起药,往段大夫的嘴巴里灌。
段大夫被灌的一脸药汁,不过大部分的药汁都入了他的肚子。
等他喝下药,白福就他一扔,他就瘫在了地上。
“段大夫,你自己配的药,感觉如何?”霍云问。
“……”段大夫不住的在咳,想将药汁咳出来。
现在六小姐动听的嗓音,在他耳中听着却让他瑟瑟发抖。
“这药呢还我让人重新配了配,里面的百藜加重了两倍。龙脑香中的沙参也加重了两倍,段大夫,你觉得如何?”霍云道。
段大夫只觉得如坠冰窟,明明六小姐生的娇美可爱,这一刻却让他害怕的全身发抖。
“你还要给我娘诊脉吗?”她轻幽幽的问。
他哪里还敢,忙摇头。
“那你可以走了,你听着,你要是再来,药与香我加三倍让你尝。”霍云道。
段大夫吓的半死,踉踉跄跄的走了。
“六小姐,我们这样做,霍夫人岂不是知道我们……”白嬷嬷道。
“我与娘亲马上回霍府,娘亲也不可能一直装病,我又一直不让段大夫诊治,她心里肯定有疑问。既然如此,还不如明明白白的告诉她我已经知道了。”霍云道。
六小姐说的有道理,白嬷嬷亦深以为然。
霍云还是有些忧虑,她叫来阿善,让阿善送了信到狄家,自己换了男装出去了。
狄弈如约而至。
“恩公,你要的工具还没有赶制出来。”恩公要的那些工具太精细了,仅做模子就要费很多功夫。
“那个不急。”霍云道,“狄大哥,我想请几个身手好的护院,你可有这方面的人脉?”
白嬷嬷的人脉有限,而且是找的都是牙婆子,所以引的人质素都不高。
“不知恩公着不着急?”狄弈。
“有点急。”后天便宜爹就来接了,她恨不得今天就搞定。
狄弈想了想:“我倒是有几个人,武功高强,颇有些本领,就是性格有些怪异。”
狄家铸铁,却也是南山原的有名大户,门下会收不少人。
“性格怪异无妨,只好用。”霍云道。
“我手里有两个人,他们皆受过我父亲恩德,根底都是极清楚的,只不过身契自由。”狄弈不爱拿人身契,他又是一个好客急义的人,门客都是来去自由。
“这个无妨。”霍云对狄弈颇为信任,狄弈这人直爽,眼神总是坦荡纯粹。
“那我今天回去打点一下,明日我带来给恩公看看。”狄弈道。
“狄大哥,真是太谢谢你了。”
“恩公客气了。”狄弈不好意思的笑了。
次日狄弈就带人来了。
这两人一黑一白,白的那个皮肤苍白之极,书生打扮,十分纤瘦,手里捏着一把扇子。黑的那个黑的几乎看不清楚五官,乃武夫打扮,手里握着一把大刀。
“他们是亲兄弟,姓艾,一个叫艾倪,一个叫艾仴(WO)。”狄弈介绍。
霍云正喝着茶,听了茶水差点喷出来,他们兄弟取这样的名字是认真的吗?
“他们兄弟二人一文一武,颇有些本领。”狄弈道。
“哦,什么本领?”霍云不解。
艾倪轻轻一笑,对霍云见礼,见完礼手一展开,竟是她腰上的金袋子。
“公子,您的金袋,失礼了。”
这是个小偷啊!手也太快了!
霍云十分震惊。
艾仴走到了旁边一个圆石旁,放下大刀,轻轻松松的抱起了圆石,面不红气不喘。
“这两人都是能人,从陇西而来,已无亲眷。”狄弈解释。
“这都无妨,只是以后若在我身边,定要守我的规矩。”霍云道。
“公子放心,以后我二人任公子差遣。”艾倪道。
“俺也是!”艾仴忙跟着道。
“这是我们兄弟的身契,请公子收纳。”艾倪听狄爷说了,眼前这位公子是贵人,他们兄弟要谋出路,自然要拿出诚意。